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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279)

实话跟你说,谁指使你的老子根本不难查。今儿,把你捞来,是给你一个擦亮眼的机会。看清楚,谁把你当枪使了,你还如此维护着,值么。”

说完,

看了眼踹他进来的少年,

男孩儿从西裤屁股荷包里掏出一只锁嘴球塞他嘴里,然后拽着狗链就像拖狗一样把惨不忍睹的男孩儿拖进一边一个空间,拉上了幕帘。

这时,站在门边的皮衣男孩儿往外伸出脑袋叫了一声“下一个!”

两人一头一脚抬着一只麻袋进来,麻袋里传出呜咽声,还在不停扭动,

毫不怜惜地往地上一摔,麻袋一声痛呼!

成弥走到床边坐下来,

显得有点疲累,

烟,往床头桌上的烟灰缸里按熄,

手里的手机一直捏着。

两人解开了麻袋,

露出一个身材姣好的长发女孩子,穿着军装衬衣,扎在军裤里,高跟鞋还在脚上,不过头发有些乱,眼睛蒙着眼罩,嘴里也绑着一颗锁嘴球。

一人卸下了她的锁嘴球,女孩儿立即尖叫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显得惊吓异常。

这时候,成弥不发一言,更不会走近。

全程,都是皮衣少年在问话,

“认识张毅么,”

“不认识!!他,他是谁!!”女孩儿听见这个名字明显缩了下,然后,显得更激动,

“怎么会不认识呢,都说他是你男朋友,为了你什么事都愿意干。”

“胡说!!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那么个闷葫芦,没用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刺激狠了,也不知是被“说成男朋友”激怒的,还是想到亏心事……已经语无伦次。

皮衣少年一直浅笑着,

“一点都不闷吧,可有用,他敢去烧女生宿舍呢。”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太喜欢孟冬灰!他爱孟冬灰发了狂!……”

明显坐床边的成弥听见“喜欢孟冬灰”“爱孟冬灰”眉心刺一般蹙了下!

这时候,

不用任何人动手,

忽然幕帘被掀开,

从里面冲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张嘴就扑向女孩儿死咬住她的脖子,这是真真正正的,恨呀!……女孩儿的惨叫响彻楼层,实在凄戾……

清扫了现场,

地上一滩血立即被清理了干净,

成弥低头又拨通了一次电话,

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成弥也没挂断,看着摊在手心里的手机,

声音一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是,多少年来,成弥第一次听见孟冬灰的手机传来这样的提示音,

曾经,就算半夜他打过去,“我想吃宵夜。”

那头必定,孟冬灰忙急也带有朦胧的回应,“好,我马上去买。”

☆、4.10

护士给成弥换完点滴针出来,心口都是小鹿乱撞,如此盛美少年,近距离看更令人心颤。

门口,立着二人等候,均军装笔挺。前面一位戴着细边眼镜,两手放前,谨恭冷静。

见医护人员们都陆续出来了,他才走进去,后面的是助理之类,提着文件包继续站在外面等候。

成弥看一眼进来这人。垂眼继续扒下自己的袖管。

此人是他哥成着的一等高参范厘。父亲死后,临州虽一直空缺州首,但是,行政权依旧掌在成家手里,确切说,他哥成着在幕后行使权力,缺的,不过是个名分而已。

“好些了吧。”范厘亲切问,

“嗯。”成弥应了一声。又抬头看向他,“我哥还在青州?”

“是的,枫小姐的手还没有完全好。少主叫我回来跟你说一声,你这边按说事儿大,他应该亲自回来一趟,无奈枫小姐那边也离不开人……”

成弥一抬手,微笑,“算了,没得跟我绕这种弯子,我知道他为什么回不来,别老拿魏朝枫出来说事儿,那是骗外人的,搞得好像他多放不下那个女人。”

范厘轻轻笑笑。也没接这个话下去。

“直说吧,他叫你来传什么话儿。”

“小弥。这次的事。就算了吧,少主的意思是,你气也出了,蒋家也不得安宁了好几天……少主希望你亲自去给蒋仲敏道个歉。”

听了这,成弥也没说多暴虐愤慨,他猜到他哥就是这个态度。临州这边都闹成这样了,他哥那边一直没动静,任他在临州闹翻天出气,气出完了,他哥的“韬光养晦”一套理论就要出来影响他了……

成弥睇他一眼,“凶手我还没找到。”

范厘也很冷静,“凶手找到了又如何,就算把他们全剿灭你就开心起来了?小弥,你知道不可能的。你恨的是蒋仲敏,你也明知道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是,目前,谁又有能力真把他扳倒?蒋仲敏最是会使诈撩人的高手,他不会露出蛛丝马迹叫你捉住这件事跟他的任何联系。即使你捉住了凶手,这些人,身家性命全牵在他手上,宁愿死也不会招的。何苦呢,小弥,为了个女人,乱了大局,还会被蒋仲敏钻了空子,你看看,这段时间你这么频繁地骚扰他家,他有任何举动吗,他这是等着你落套儿啊……”

“落什么套!他已经把孟冬灰箍起来了!!”这下,成弥才彻底躁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范厘说的没错,即使找到凶手于事无补,跟蒋仲敏一定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就算把这些凶手碎尸万段又如何?蒋仲敏冷眼看着,他照样不得把孟冬灰放出来……

范厘看着他,眼睛也更沉些。成着的城府影响着他身边人各个都是这个味儿,喜怒不惊,冷静得一塌糊涂。

其实,成弥也不是个这么躁的性子,到底一脉相承,他哥有多能忍,他也能忍得了。只不过,这次孟冬灰突然不见,太不习惯了……

范厘冷淡开口,“少主除了希望你亲自去跟蒋仲敏道歉,还希望你,和孟冬灰分手。”

“分手?”成弥冷哼了声,“我从来没跟她怎样,谈得上分手么?”眼睛沉戾下来,暗无天日般,“孟冬灰不过我身边一只母狗,好差遣,听话,我用的顺手。分手,她也配这个词。”

范厘轻轻弯唇,“既然如此,那就叫丢了这只母狗吧。”他也是够冷酷,谈论的似乎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真是一条狗。“不错,当初是少主叫你接近孟冬灰,她虽然只是蒋仲敏的外甥女,不如他儿子闺女那么受重视,但是毕竟是蒋家人。现在看来,”范厘顿了下,声音更轻,看着成弥,“有点适得其反了,离不开的,反倒是你。小弥,听话的狗多得是,不必把心力放在一条明知有瘟疫迟早得死的上头。小弥,你应该知道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

成弥一直再没有说话了,

他看向窗外,外头的日头明明这么艳,可怎么感觉,就是这么冷呢……

……

行军床上的孟冬灰高高抬起两条白膘膘的腿,是结实,一看就常年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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