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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27)

叶惊玄直接无语,来了京城以后,不知道是她看人的眼光不同,还是这里的人真是个个人精儿,总觉得这些人说一句话,在肚子里藏着三句话:“舅母,我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阎王爷说,我是要长命百岁的,收了也会把我放回来。”

“你这孩子就没个正形,所幸是个命大福大的,回回都能转危为安,真是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啊。”方忆秋柔柔地掉着泪,还不时地拿帕子擦眼泪。

“行了,别哭了,带着惊玄去沐浴更衣,带去给爹请安,省得爹等着。”姚泯话一出,方忆秋就拉着叶惊玄往后头院子里走。

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裳,方忆秋亲手给叶惊玄梳头,一边梳着一边赞叹:“咱们家小姑娘的头发真好,柔软如缎,顺滑如丝,乌黑如墨,就这一头长发便能让人爱不释手了。”

“舅母,外公可好,大表兄和二表兄可好。”本来是压根没印象的路人甲乙丙,现在竟然还要大半夜去请安……去姚家请安,怕不止是安生回来这么一点点事…姚家…个个都是精怪堆里出来的,当然除了她那万事不上心的娘。

“你外公一向身子骨硬朗,至于孝广和孝贤,两人都挺好,孝广在崇文殿,在皇上身边侍候着文墨,孝贤过两年也该入宫随侍君驾了。”一说起这两个儿子,方忆秋脸上就有了几分得意,一文一武都是明珠一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怎么能不得意。

“两位表哥真是了不起。”叶惊玄看了方忆秋脸上的得色,于是也就附和着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问起……

叶惊玄梳好了头,被方忆秋强按着点了些胭脂浆子才出了小院,叶惊玄真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姚府,下意识就觉得那是个争斗的中心,刚来时还借着脚伤躺了过去,而这回看样子是躲不开了……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二十章 姚府深深竹影青

唔,昨天太晚睡了,听无良传授经验,跟大包唠了两句,昨天昨天,碰上好多大神

无良说,要每天对自己说三遍,我会成神,我会成神,我会成神……

万恶的某弈只想对自己说三句,我会涨收,我会涨推,我会涨粉红……

偶这算不算米志向……泪奔遁走……

姚府在京城里,应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宅子,一般的王府建制也比不得姚府,姚府一门三皇后,且其子都顺利登基为帝,一代一代的封赏下来,姚氏的府第自然非寻常人家可比。

姚府门口两尊大大的铜狮子,睁着圆大的眼睛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群,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其实叶惊玄对这里的记忆并不多,仅仅来过一回,也只是匆匆来去。

进了姚府,天青色的地石板铺地,瓦是一溜交相辉映的琉璃地子,姚府以以竹为主,以示臣子的气节,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是清雅幽静的。竹影摇曳之间,一派清凉安静。

如果仅仅只是座漂亮的宅子,叶惊玄觉得自己住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只是这园子虽然安静,里头的人心里却永远没有安静的时候。

姚崇安独坐在大屋里,方正的太师椅上,一杯清香的茶,叶惊玄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茶香。虽然她采露水沏茶,其实于茶懂得却并不多,只是看了几本闲书,又闲得无聊,才玩玩。但姚崇安,绝对是茶中的大家,茶水一出看着色闻着香,就能知道茶叶的产地,采摘时间,制作工艺等等。

“惊玄见过外公,问外公安好。”在姚崇安面前,任何嘻皮笑脸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这老人家……表情实在很把人给震住,笑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阴寒森冷。

阴寒森冷之中,那老人家放下了茶,略微扫了她一眼开口说道:“还好吗?”

叶惊玄很想说,我可以坐么,但一看姚崇安那张脸,还是觉得不说比较理智:“回外公,没事,二哥来得及时,再晚些怕是饿也饿昏了。”

“听说,这段时间你和九殿下走得很近。”姚崇安说话时压根不看叶惊玄,只是盯着氤氲升腾的茶水热气,让人听不清情绪地说话。

叶惊玄眯着眼睛,原本挺大的眼睛,愣让她眯成了一条缝,嘴上带着笑心里却苦,这恐怕才是戏肉吧。

“回外公,不算走很近,只是稍微见了几面。”叶惊玄正在心里划着小九九,不知道这位精光内敛的老人家,会跟她说些什么。

“十皇子太小了,皇上年老怕是……九殿下也并不看好。”

一句话,三件事,环环相扣,叶惊玄明白老人家是告诉她,要睁大眼睛选,争取让姚氏一门四皇后……这些人眼里,除了政治、权利不知道还能剩下些什么。叶惊玄平时确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很怕死、很怕疼…想想这两样也没谁不怕,最重要的是懒得动脑子,怕麻烦。

“外公,我只是平城叶氏的女儿,叶氏不大,小门户而已,我其实并不指着嫁皇子,甚至并没有想过嫁入世家。外公,我就一烂泥巴,属扶不上墙的,爹没送我来京城沉思园,也就是因为我平时就是个没正形的。”

姚崇安这时才抬起眼来看着叶惊玄,眼底依旧不带半点情绪,脸上也没人任何表情:“你向来是个主意大的,惊尘和惊涛也不如你,因而我才对你多寄望了几分,但你若真是这样扶不上墙,你娘又怎么会写信告诉我,说你是个能堪大任的孩子。”

行……原来搞半天是被自己的娘出卖了,叶惊玄一直还以为,叶夫人是个没什么话,柔弱温平的妇人,还每天搁家里上演母慈女孝的本子。不过,想仔细了又觉得应该不至于,要是真舍不得这些东西,当初就不会远嫁平城叶氏。

其实叶惊玄倒真是冤枉了叶夫人,不过夸了自家女儿一句:处处得人心,虽处世略显青涩,却是瑕不掩瑜,便是京里的姑娘,也少有这样出挑的。要怪也该怪姚崇安理解能力太强,想象力太丰富……

“在娘面前,当然还是要收敛些,但外公试想一番,若我这样山上野惯了,打小就跟着表兄们上山、下河,能收敛到哪里去。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便是长到一百岁、一千岁,这性子也改不了。”叶惊玄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腿也没大好,这会儿站得久了,脑门上全是冷汗,当然这里大半也是姚崇安的原因。

姚崇安又是冷冷一哼道:“原以为思敏夸奖的女儿真是个不一般的,却没想到这么怕事。”

赤果果的激将法,叶惊玄低着头翻了个白眼,脑门上的汗在这一低头间滴在了手脚跟前的天青石板上,叶惊玄本不敢伸出去擦,但转眼一想不就是要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吗,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大刺刺地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擦了汗,毫不在乎姚崇安像针尖儿一样的眼神扎得她浑身不舒坦。再继续大刺刺地挑了张椅子坐着,一边还揉着浑身上下发麻的地方,心想早该这么干了,为啥要给自己找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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