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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25)

最终还是低闷的痛呼声把叶惊玄拉了回来,迅速把稍微有点呆的脸收回来,面色如常地蹲到顾至臻身边问道:“九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你现在受伤了,咱们也不要讲究那些,要知道死伤事大……”

顾至臻似乎是很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点头道:“也好,那就委屈叶姑娘了。”

其实顾至臻的伤口虽然很大,但大都已经干了,需要上药的地方,顾至臻也已经擦了一些绿绿的药膏,叶惊玄只需要稍微把伤口旁边的血迹擦净就行了。撕了一片衣袖,去外头沾了水,顾至臻可能还是不太好意思,还是自己接过了去,只是让叶惊玄把脏的布拿去洗。

其实叶惊玄也就是个贼心不大,贼胆更是没有的家伙,要让她在顾至臻白花花的胸口上“摸”来“摸”去,她实在过不去自己这坎。

在水边洗涮着,不由得笑着讥讽了自己一句:“原来当了几年的世家小姐,我还像他们说的那样,外表传统,内心荡漾,想法大把,手段缺缺……”

这原本是同学兼同事的女友给她的评价,现在想想真是很强大、很贴切……

转眼到了中午,伤口处理干净的顾至臻又靠在石壁上睡着了,叶惊玄本来在一边胡思乱想,可压不住一会儿就肚子饿了,于是朝着顾至臻看了一眼,迅速扭回头低啐了句:“妖孽……”然后转身就溜出洞口,打算去找点吃的。

走到后头不远处的山道儿上,那边有片小林子,也正是他们折来折去的那个林子,有不小野果成熟了。这会看了野果,叶惊玄可就洋洋得意了,只听得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我虽说是五谷不分,菜蔬不识,但挡不住我是驴友,野果、野菜……”

忽然停下来,前头一大丛结了果子枝子,叶惊玄揪了颗桔黄的野果子往嘴里送,一尝就眯着眼睛笑了:“金樱子,就是肉太少了,全是籽儿,再找找吧!”

再往前走走,一颗高大的树上结着一些小果子,树是小叶扇形,著名的白果,叶惊玄站在树下看了很久,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树,喃喃道:“原来古代的白果生得这么高,猴子才摘得到吧。”

继续放弃,虽然银杏果确实很好吃,摘不到也只能闪过。幸好这林子虽然不大,野果子还真是不少,几颗银杏树后头长着颗桑树,结着厚实的桑葚,深紫红色看起来就诱人得很。总算是找到颗又摘得到,又好吃的果子了。

叶惊玄把裙摆揪起来,系在腰间,四周看了看没人,然后就爬到了桑树上,桑树的枝比较细但还算结实,树也不高上去的时候容易,下来的时候也往下一跳就成。

叶惊玄一边唱着歌一边欢快的摘着野果子,心里赞叹这个时代真是好,野味满山跑,野果吃到饱。采完桑葚后叶惊玄又瞄到不处有一株香榧树和几株像是枸杞的树,野香榧叶惊玄倒是看过吃过,但是枸杞……她只吃过干的,也不敢多摘,挑大颗饱满圆润的往裙摆里一放,带着几分丰收的喜悦,一路哼着小调开回山洞里。

再细听她唱的调子,不是别的正是:“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叶惊玄回到山洞里,顾至臻还在睡,叶惊玄现在对顾至臻的美貌完全采取忽略的态度,虽然偶尔还会忍不住拿眼去看,但基本上已经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

叶惊玄刚想把果子把嘴里送,又想起来还没洗,拍拍胸口兜着一裙摆果子一路小跑着出去,却没发现一直躺着的顾至臻嘴角怎么遮都遮掩不了的笑。顾至臻睁开眼摇摇头,其实他在叶惊玄回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看叶惊玄半掀着裙子,只好继续装睡。

叶惊玄浑然不知的在泉水边欢快地洗着果子,一边洗一边尝,洗完了拿旁边的叶子一包,乐颠颠地往山洞里跑。

叶惊玄以为顾至臻没醒,在一边很欢乐地吃,没想到还没吃多少顾至臻就睁着如烟带水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叶惊玄收到顾至臻的目光差点没噎死,狠拍了自己胸口一巴掌才把喉咙里的枸杞给咽下去:“九殿下,你饿不饿,我刚才出去采了些野果子,也要你也来吃点儿……嗯,如果不嫌弃的话。”

顾至臻看着捧着水果站在他面前,睁着水灵灵眼睛望着他,心不由得一阵激荡:“好,正好我也饿了,某个小姑娘又在旁边吃得浑然忘我,就更饿了。”

叶惊玄在旁边正用石头砸着香榧,话说半干不湿的香榧还真是难搞定,叶惊玄砸了半天才砸开一颗,往嘴里一送,只觉得香榧比什么都扛饿,到底是高蛋白的东西,又和所有干果类果实一样有少许油在里头,吃下去立马见就不那么饿了。

于是继续努力抡着石块,把剩下的二、三十多个香榧全砸开了,递了大半给顾至臻,顾至稍带怀疑的吃了第一颗,然后就和叶惊玄一样吃得很欢快了。

两人终于又顺利地解决了一顿,顾至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道:“等过了明天没人找来,我们就看着回去吧,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对了,你过来吧,趁着我现在有点力气,把的朱砂果的药性给冲开,省得一会儿你难受。”

叶惊玄正吃完桑葚舔了舔手指上沾的甜汁儿,猛得被顾至臻一看,连忙把手藏到身后去:“那个……好,不过你不要紧吧,可以吗?”

“没事,你坐过来吧。”

叶惊玄也不多推辞,这会儿也不是推辞的时候,于是乖乖地坐到顾至臻身边,顾至臻把手贴在叶惊玄的后背心,一阵阵热流如水一般漫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洋洋地舒服极了。

过了不久,听得身后一声:“好了。”那双温暖的手就离开了自己的后背,叶惊玄原本想回头跟顾至臻道声谢,可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顾至臻那张更加苍白的脸,正滴着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叶惊玄瞠目结舌地问:“你……为什么。”

顾至臻只是靠在石头上,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轻微:“是我带你出来的,就该护你周全,惊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

叶惊玄呆呆地望着,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谁宁可以自己为代价来顾她周全,这一回,她真的是生生被感动到了心里眼里:“你其实,不必这样,真的不必。”

“我羡慕你的哥哥们,你总是能放任自己在他们面前哭、闹、耍性子,而对我却总是笑得淡而有礼。”顾至臻这时脸上带着些落寞,让人看了好不难受。

叶惊玄怔道:“那个……我只是不想牵扯太多,我这个人挺懒的,不想纠缠进去,那里头水太深了。”

“你是说皇宫,还是说政治,还是说我?”

“都有,对于我来说也都一样,你是皇子,这是既定的事实。”

顾至臻挑着眼睛望向洞口外,怅然地长出一口气道:“若让我选择,也未必愿意生在帝王家,惊玄,这真的不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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