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荛六其人(7)

男孩儿睁大了眼。

那天,我和海橙打扮的怪模怪样,在外面无拘无束疯玩了一天。

12“你还未成年吧,”我坐起身,侧头皱着眉头看着他。男孩儿一下子也坐起身,眯着眼瞪着我,“你问这什么意思?”

挑挑眉,我很一本正经地说,“我怕你老爸老妈找我麻烦。”

他凑过来,咬着牙说,“放心,没人找你的麻烦,你别找我麻烦就是了。”

“OK!那就没问题了。”我很干脆地耸耸肩。坦荡地赤裸着身体起身走下床,拣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男孩儿一直瞪着眼看着我。

“你去哪儿?”他突然问,我觉得蛮好笑。一边随意扎着头发,我瞟他一眼,“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

“你走不出这间房的,到处都是记者,可能,他们现在就在门口,”男孩儿突然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床被,望着天花板,表情很落寞,“他们一天都不想放过我,一天都不想——-”

我皱了皱鼻头,不以为然:他是什么大人物,天天有记者跟着啊——可,幸亏没有直接开门,从猫眼望出去,都是攒动的人头,还有摄相机,照相机——

我快步走回卧室,“你到底是谁?”

“海橙。”

“这名字有点儿耳熟。”我挠了挠头,也没问下去。走到床边,坐下,“怎么办?”我现在只关心我怎么出去!

男孩儿也毫不避讳地赤裸着身体下了床,在衣橱里随意拉了套牛仔T恤穿上。这小孩子,确实相当好看,一举手一投足————我撑着下巴,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通常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你怎么办?”看见面台上放着一盒口香糖,我随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嚼起来。我从来不习惯用外面的洗浴用品,再豪华的饭店里的,我也不习惯。本来想着回去了再梳洗,看来现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家,只能用嚼口香糖漱漱口了。又用手捧起清水打湿在脸上,双手撑在面台上,我看向镜子里正在漱口的海橙。

“不怎么办,等着助理过来,他们自然会打发走他们。”他越过我拿我身后的毛巾,身体瞬间靠的很近。我们都看着镜子中的彼此,愣了下。

我转过身,盯着他,“你很想有一天不被这些人跟着,快快活活玩一天吧,”

他望着我,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真实的渴望。

我拉住他的手走出卫生间,直接走向卧室的窗边,“刷”地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身后的海橙,“我们从这儿爬下去,敢不敢!”

男孩儿睁大了眼。

那天,我和海橙打扮的怪模怪样,在外面无拘无束疯玩了一天。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14嘿!他们还真是把你劫持过来养着你的。

一连三天,除了胖女人准时送进三餐,我没见一个人毛儿。屋里,有电视,有DVD,有碟,有书,不至于无聊。可总这么被关着,总不是个事儿啊,我试图问过那个胖女人,她象个哑巴。

不过,我到没试图考虑要跑。这里好吃好睡还不至于让我付出那个代价,伤着哪儿都是疼着自己。

我很少看碟,多半看书。从小,我就喜欢窝在床上躺着看书,一天不下来都可以。原来,有时懒的,连上厕所都要伊墨抱着放在马桶上,解决完了,再被他抱回床上。呵呵,象个瘫痪病人。

也许,十七岁就遭逢家变,让我很敏感,感情纤细,一点儿动人的事儿都可以让我哭的淅沥哗啦。我正在看《穆斯林的葬礼》,看到新月死的这章再也忍不住,为这样一个冰雪美丽的女孩儿在那样美的年纪离开世界而难过。因此,当门把纽动时,我正侧躺在床上一边翻书,一边无声的抹泪,

“荛小姐,请您出来一下。”

“哦。”我起身下床,先把看到的那一页折好,这是我的习惯。然后,耸耸哭红的鼻子,手揣在荷包里跟着来人出去。

“爱情和伤痛都会输给岁月。”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的是这句话,也没留意沿途的布置,所以当一扇门在我眼前打开时,我才意识过来该看看左右,所以,没留意到门槛——

肯定被绊到了,我向前掺了下,不过还好,站住了,有点受惊吓。

“你没事儿吧?”屋里唯一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

“没事儿。”我弯腰拍了拍裤腿,牙咬上唇。是他?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两个人都站着,有点尴尬。

“你住着还惯吧,”我真该笑出来的。他问的这是什么话,是他把我劫持来还关了三天,住的惯不惯?又不是请客。可是,那样美丽的容颜,又是那样真诚的表情,我笑不出来。

“我想晒晒太阳。”我一本正经地说。他愣了下,侧头向身后的大阳台看了看,“你去那里站站吧。”没客气,我直接走了过去。

双手撑在台沿上,右脚靠在左脚跟上,我深深吸了口气。舒服。阳台下是个小花园,阳光又充足,怡人。

“我们谈谈吧。”身后的声音让我转过身,看见他手插在西裤两侧随意地靠在门框边。我点点头,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靠在台沿上,望着他。

“荛小姐,请原谅我这样把您请来,这也只是一个父亲不得已的做法。我是云柏凉,云暖玉的父亲,您这段时间和我女儿的男友海橙交往丛密,已经伤害到我的女儿。请您尽快结束这段感情,也请您能理解一个父亲心疼女儿的心情。”

“为什么三天前不谈?”

他愣了下,可能没料到我突然问这。不过,马上站直身扭头向里走去,眉头是微蹙着的,“三天前,我很生气。”

我依然站在阳光下,他,隐没在阴凉里。

“这话,该跟海橙谈。”我望着里面的他,没任何表情。心里却不舒服,三天前,他很生气,就应该要我难受三天?

“一个巴掌拍不响。”里面的他却笑了笑,笑里有讽刺。

“熊掌和鹅掌拍在一起照样不响。”我看着他,脸上也没了好脸色,“不管你怎么心疼你女儿,事实上是,我和海橙只是朋友,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该找第三人来承担责任。”

“只是朋友?荛小姐推的真漂亮,”阴暗里的男人眼神凌厉一闪,不过马上恢复常态。他顿了下,再抬起头时又是刚才初见时平静的模样,“既然荛小姐认为和海橙只是朋友,那更好。就请你保持好‘朋友’该有的分寸,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可以走了,门口有车会送你回去。”声音淡淡的。然后,转身离开。

手遮着眼睛,我眯着眼抬头望向顶上的太阳。这算什么?我问它。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15“这算什么?这就叫派儿!他有钱有权,没这次捏死你,就算风度了。”啃着苹果窝在我的小沙发里,西娜横我一眼说。这箱“秀水红”是她们学校分的,她说送给我吃,可大半箱都是被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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