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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97)

既如此说,劳三爷怎可违,不过好求歹求,叫东珠大喇嘛将妺喜玉与佛像摆在了一处儿,“我人不见,玉见天儿染染佛气,可得?”东珠大喇嘛念平日与他友好,答应了。

可这些跟江蕊说了,江蕊自是不信,只当劳三爷言而无信又夺了他的至爱去,不过江蕊有耐性,好,就听你的,五个月之后我跟你一同去雍和宫见玉!玉在,一切好说;玉不在,……几辈子的交情摊出来说也没用!

好吧,天机不可泄,这芸芸众生只知贪图享乐,凡人盘玉,如江蕊劳三爷之流;纵是有些小神气的秋子羞还不是沉迷私欲,想念小秦,夺回小秦……却,与此同时,谁人又知,那尊北凉佛像落地雍和宫之时,整个别扭着如麻花的时空“咔哒”动了下,似乎还原了一点点,……要不,小秦的心那疼?嘿嘿,好戏在后头,惊心动魄也在后头,不过享乐的人们无知无觉罢了。

且说秋子羞一来中南海已有三月,秦绪的想法,子羞还是要读书,不读书终是遗憾的人生。

这点,她舅舅也没反对,小指甲盖儿大人还是挺中肯人间教育,子羞的第一个生长阶段,因家境一般,她资质也一般,没有读上好学校。现如今,翻天覆地的变化,且不说想读啥样的学校没有,就是从底子来说,……怪胎,你是读过一遍书的吧,还本科,现在叫你回高中,您就不能争气些,正儿八经考个好大学叫我看看?当然,归根结底的原因,秋子臊还是想分她的心,这人间教育就像造七级浮屠,艰辛,坎坷。如若真能好好磨磨她,就把那麻将瘾戒了吧……

咳,子臊不可谓不良苦用心鸟哇,

但是,谁又想,最后还是“麻将”的功劳叫她点头愿意重回校园。

你想,她是个爱读书的?体会过一遍的大苦,她怎的再去尝!

闹啊,就是不去。

她自是不敢跟舅舅去闹,可躲得起,闹就闹谁头上了?秦绪。

秦绪但凡一提“读书”,她不是哭就是几整天不见他,见一次又叫秦绪心疼一次,人也消瘦了,好像多重的心事……

又逼不得,秦绪也为此忧愁,他到不是觉得子羞不爱读书,他更用怜惜她的心去想她,他以为子羞是自卑,失学了这么多年……

韩心看在眼里。

自那次撞见了她与小秦的猫腻,韩心放进心里这件事却也没有多用心,不过对这个小姑娘多了一番见解,小姑娘,心挺大,父子都抓在手里……

最近闹得基本上都是关于她读书的事儿,秦绪的愁本不该成为他的愁,就算叫他韩心分忧,韩心是有主意以及分寸的人,分忧的也应该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却,当秦绪一次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向他提起:听说你当年也是失学一段时间后又重返校园,不如你去劝劝子羞……好吧,韩心心里开始有了真正的烦厌,这事儿要速战速决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事果断就应在他的“会抠人心”,韩心能稳稳妥妥走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裙带关系”,他老婆是“前公主”。却,怎的又不好好想想,“前公主”何央可是出了名的娇蛮任性,韩心又是如何将她牢牢拿住这么多年,……传闻,何央爱死韩心,为他自杀都有三次……

且不说他的私事,就看看韩心怎么搞定秋子羞的吧,

只谈一次,只谈几句,秋子羞答应读书了,这就是厉害!

首长那话儿提起的第二天,韩心找到了秋子羞,还是那样稳静的微笑,

“想不想读书,”

“不想。”

“想不想打麻将,”

子羞瞄着他,

他微垂下眼,食指轻轻敲了敲办公桌,

“你去读书,我给你开个麻将室。”

哇靠!这跟喂她大麻有什么区别!

子羞灵魂都在颤抖,她的梦想就是“开麻将室”!!

他抬眼看她,条理清晰,用词准确,

“麻将室,你的产业,我管理。

每周二、四两天放学后你可以去视察。

如果学业好,具体就是指考试考得好,有额外奖赏。”

好吧,韩心可不同于小秦,他更善于掌控人,

小秦当“办公室副主任”那会儿于她,更偏于服务,

韩心呢,于她,更偏于掌控,

韩心不想多费心在她身上,唯有“立规矩”最见效,这个心大的姑娘在韩心看来跟何央当年一样,都是不知足、缺乏管教,

管管就好了,

韩心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规矩”管不下来的人,关键看,规矩是谁定,又是谁来管。韩心开始像小白鼠一样“管理”秋子羞了。

☆、157

第二十章

开车送她上了一个月的学,韩心只要没有外事任务,亲自开车送。

秋子羞怕他咧,韩心从来不跟你瞪鼻子上眼,可就叫秋子羞怕进心里去。

“怎么现在才出来,”他看了看表,子羞插班进去读的高二,四点五十五放学,韩心一般五点准点在门口等着,今儿个足足晚了半个小时。

子羞上了后座儿,书包往旁边怏怏一放,小丫头像累极了,额头上还渗着汗,摊在后头座位闭上了眼,眉头也紧蹙着,嘴角抿着向下,像受了蛮大的委屈。

韩心等了会儿,

“来,你坐前面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么犟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子羞慢慢睁开眼,看着他,嘴巴开始慢慢撅起来,那眼睛都有点红了,

韩心也不说话,就扭着头看着她,

子羞开了车门下来坐到副驾驶,

韩心伸手抽出几张纸巾递她手上给她擦汗,却小丫头委屈已经憋不住,掉泪了。子羞也知道自己忒没用,三十多岁的人搞不赢几个小傲奸,当然主要还是她新来的,为了低调还是走的“助贫生”这条线进来的,人大附中,两类人占主导,要么有背景,要么真优秀,她两头儿不靠,现实里肯定得受点气。

因为又羞又憋屈,子羞捏着纸巾只知道低着头抹泪,

韩心看了她会儿,又抽出几张纸巾,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不管泪只管汗,唇抿着,始终无话。

擦完,连她手里已经捏的稀烂的纸巾一同拿过来丢进纸篓里,又拿过水来,扭开盖儿,递她手上,

子羞还在掉泪,

他看了看车窗外,突然打开车门就要下去,子羞这时候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儿!”

他回头看她一眼,“你又不说,我只能去问老师。”

子羞急了,直摇头,本来默默掉下来的眼泪珠子晃荡,拉住他胳膊的手变成了抓,“不去,”别扭死,

韩心等着,

她抽抽巴巴地说了。

原来这学校里是有些欺生,说起来芝麻大点事儿,可看得出问题来。

早晨值日做清洁,韩心记得今儿轮到她,特意一早把她送过来。韩心手上有一套她完整的学校作息时间,包括哪天值日,哪天有课外活动。值日她扫第几组,擦不擦黑板,倒不倒垃圾;课外活动她参加哪些兴趣小组,韩心都清楚。秋子羞每天的“家联本”“家校通”,包括默书听写签字,都是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