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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良辰(45)

不是老爷子小看叶峋,实在是叶峋在他眼里,事业是成功的,交朋结友也算是很出色的,虽然朋友不多,但个个能力相当,且关系十分牢固。叶峋唯独不会当亲人当爱人,当人孙子,真是谁是他爷爷谁知道这滋味,至于当爱人,旁观着来看,准是个没半点趣味可言的。

叶峋被老爷子噎得够呛,他真没干过什么浪漫的事,除了怎么想着把人弄到床上,怎么想着把人圈在身边,怎么想着跟宋良辰玩心眼斗手段之外,他什么都没干过。至于花前月下,温柔体贴,那对于叶峋来说,完全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他不觉得自己有干过类似的事。

一看叶峋那副见鬼的脸,老爷子就知道被他全说中了,顿时间,老爷子心塞无比,捂着胸口直低声喃喃:“行章啊,你看你儿子都成什么样了,你个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年轻的时候花花公子一个,谈过女朋友得用火车皮来装,传过绯闻的女人能从这一个捱一个地排到天津去。老子早说过你会有报应的,结果没报应到你自己身上,报应到阿峋身上了,这不开窍的木头疙瘩真是咱们叶家的种吗,不会是在医院抱错了吧。”

几乎每回老爷子说起叶行章,也就是叶峋他爸,几乎都是诋毁,当然,是满含爱意与骄傲的诋毁。老爷了被叶峋心塞个够后,决定先缓缓劲,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没接到叶家真传的倒霉孙子。想他父亲,他儿子,哪个不招姑娘喜欢,哪个没点温柔浪漫的手段,老爷子再三怀疑在医院抱错后,决定给可爱的乖孙女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也只有宋良辰能安抚一下老爷子受伤的玻璃心。

结果就是宋良辰听半天,愣没听出来老爷子是为什么打电话给她,除了刚开始说了几句寄回来的东西很喜欢怎么怎么样。后来都纯粹是无意义的话题,偏偏老爷子语气还千万分的满足,宋良辰挂下电话后思索半天:“是叶峋又干什么了吧,要不然怎么老爷子会上我这里找安慰。”

宋良辰这时候没太多时间来想叶峋的问题,这一季导师推荐她去参加时装周,当然不是做自己的时装发布会,而是让她跟着去当助手。按导师的意思,既然资源什么都不缺,在这方面又有足够的天分和闪光点,那么就应该趁早成名,最好一亮相就亮瞎人眼,从此奠定在时尚圈的地位,并凭这把东风直上青云。

但宋良辰也有她的短处,缺乏大型时装周的经验,她倒是有看的经验,但没有准备筹备的经验,也没有到现场亲身体验过那是什么样的环境和氛围。一般的人,如果没接触过,很容易被那样的环境左右,以致发挥失场。别以为设计师弄好服装就够,做为一个不起眼不出名的设计师,必需什么都能干,必需镇得住场,必需能让后台所有工作人员都能听从调遣安排,要对现场有足够的掌控力度,还有协调能力与组织能力等等都要经受得起考验。

所以最近大大小小的时装周,宋良辰都有份当助理。

宋良辰的导师对宋良辰的职业人生有两点建议,一是不要局限于中式情结,纵使它确实很美,但对欧洲,这并非主流审美观。人们要的是耳目一新春风化雨的点缀,而不要让它作为主宰。但也不要放弃这点中式情结,毕竟它用得好,就能令人耳目为之一新,能洗干净人眼底的旧尘埃。二是累积足够的经验,作为一个时装周的参与新人,多看多学,要学习别人的优点,但不要看花眼,要永远保持住自己,因为设计本来就是很自我的东西。所有的创作,不管是服装、文字、音乐、建筑、美术,其实都是从“我”的角度展现“我”所理解的美,我所见识到的美,我所爱的美与美好的一切。

得到这两点建议后,宋良辰被导师放出校门,扔到时装周的会场。

并且,宋良辰还得到一个导师至友的主场亮相机会,当然不是指她本人,是指她设计的作品。所以宋良辰不但要一边学习,还要一边赶设计,设计完成还要独立进行制作。

这一切都必需同时进行,后两者她还要一个人完成,并且时间不是很宽裕。

宋良辰的导师信奉的是“压榨论”,靠天赋和靠灵光一闪的设计师都只好去当艺术家,要想以此作终身职业,必需让创作成为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勤奋和天赋都同样是天才的基石,宋良辰不缺天赋,就是并不太勤奋,还停留在灵感来时就刷刷画,灵感不来就随便浪费大好时光的阶段。

这直接导致,宋良辰画了n稿都不满意,弄得心力交瘁,人又瘦了一圈,梁师傅的徒弟怎么给她补,都愣是跟不上她瘦下来的速度。以至于叶峋再次到伦敦时,看到的宋良辰简直是风一吹都能被吹走,甚至还让叶峋心中生出些许怀疑来——会不会是宋良辰怀孕过,却又悄悄去医院动了手术,或者趁还早服了药?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峋脸立马黑了,在飞机上自我教育自我反省一路,要温柔一点,浪漫一点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成一地碎片。

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三十六章 少作梦,多务实

当宋良辰被叶峋按在墙上时,宋良辰只满头雾水,她完全不懂自己又哪里惹了这瘟神。

天色渐晚,窗外的微光散照在叶峋的侧脸上,将他衬托得尤其阴森可怖。宋良辰咽口唾沫,心知自己要再不说点什么,今天又逃不脱床上打滚那茬。

“叶峋,你发什么疯?”宋良辰怎么想也不知道症结从哪里来,只得现探探口风。

这样的时候,宋良辰只担心叶峋不肯开口,幸好今天叶峋虽然状态如同刚刚从地狱归来,但却在她问话之后,凑近她,如同狗在嗅闻自己领地是否被外来物种侵犯一般:“问我发什么疯之前,良辰,你该自问一句你做了什么。就算疯,这世上无数人,我也只肯为你疯。”

如果换个人来说,这话真是该死的“浪漫”,跟小言似的,活脱脱的“鬼畜总裁虐爱我”。宋良辰在问出来之间,就已经自问过了,正是因为没能得出答案,才会问:“呵,有时候,有的人,就是别人什么也没干,他也能臆想出许多来。”

叶峋哪里是这么轻易就会听信人言的,尤其是宋良辰在他这里,有时候挺没信誉的,就像他大部分时候在宋良辰那也没信誉可言一样:“真是我臆想出来的才好,良辰,不要因为是我,就把你所有的道德观和底限都丢掉,否则,我也会这么做的。”

又是威胁,宋良辰吃够了叶峋的威胁:“说得好像还在似的。”

这句话,叶峋倒是没跟宋良辰置气,而是轻轻松开掐着她腰的手,掀起软软的乔其纱上衣,见她腰上还是被掐出一圈红印来,眼神略暗了几分,却不显心疼不舍,而是欲|望不知觉又升腾上来。宋良辰这样,总让人想狠狠地对待她,可叶峋能做到,舍得做的,也就是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而已,既是标示领地,也是向宋良辰宣告——除我外,你不能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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