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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良辰(120)

秦润对陈重远不及陈颖微对叶峋那么疯狂,秦润爱自己始终更多一些,试探几回,见陈重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就歇了心思。秦润父母见她收心,仍然还惦记着郑景云这个女婿的好,就探了探秦润的口风,见秦润也没咬死说不复婚,秦润的父母就办了宴会,邀请亲戚朋友们聚会。目的虽是为郑景云,但该请不该请的人一个没少。

陈家叶家都在受邀之列,叶峋与宋良辰跟陈昭阳夫妇一道进的会场,陈蕴楚则和她即将结婚的男友随后跟上,陈重却是和他堂妹一起来的。郑景云却是一个人前来,谁也没带,秦润虽然歇了心思,但人心哪里是对自己说“我不要”就能断得开的。

看到陈重,秦润那颗心就有些不受控制,把秦润父母特地拉到她身边的郑景云忘到一边,只痴痴看着陈重。郑景云本来听到秦润父母透露出复婚的意思,就要拒绝,只是在电话里到底不好说,郑景云才会出席今天的宴会。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秦润父母塞了个秦润在身边,郑景云待要说什么,就见秦润这神思不守的痴态。

本着就算已经离婚,也好歹作过夫妻的情份上,郑景云就劝了一句:“既然他无意,你这样满腔痴情又何必。”

秦润却有些听不得这句话,她才被陈重无情拒绝,那些拒绝的话还在耳朵里回响,这时听着郑景云的话,既尴尬又有被戳破的羞恼和愤怒:“你还不是一样,明明她已结婚生子,你却还是痴心不改。这样一比,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噢,或许好一点,她至少对你有心不是吗?好比你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把人叫出来,而我打一百个电话,也叫不出人来。”

这话听着就很不厚道了,郑景云叫宋良辰出来。原本是为秦润。现在秦润却这么说,就是郑景云再厚道,听秦润这样说也黑了脸:“管管你的嘴。别乱说话,我与良辰之间,跟你和陈重怎么能比。”

“是啊,是不能比。至少我们婚嫁自由,光明正大。而你们……呵,说文雅点叫红杏出墙彩旗招展,不褒不贬也是出轨扒墙,要是难听……我就不说出来。免得脏了嘴。”秦润自是温柔娇软,可兔子急了还咬人,谁被戳到痛处都一样得反咬几口。

“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尖牙利齿的一面。”郑景云虽是个律师,却从不爱在生活中跟人打嘴仗。只端了杯酒转身走开,再不理会秦润。当然,秦润也不需要他理会就是,她尤自在原地还痴望着陈重呢。

他们这一番话,是在阳台边上说的,当时叶峋就在阳台下站着,本来是要去花园里找宋良辰,却没想到听了人家私语的壁角。叶峋本来不爱干这样的事,但事关宋良辰,说话的人里又有一个是郑景云,他原本要迈开的脚步立刻就收了回来。不过,等到阳台上的人散去,他在阳台下却生出些悔意来,闲话不当听,壁角更不该听。

找到宋良辰后,把果香馥郁的香槟酒递给她,看着宋良辰浅啜一口,十分满意地眯着眼睛上扬唇角,叶峋却总忍不住想起那一番话。郑景云和秦润那一番话里,最让叶峋不能释怀的是那句“我与良辰之间,跟你和陈重怎么能比”,语态亲密得过分。其次就是秦润的那句“好比你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把人叫出来”,显然,秦润亲眼目睹过,而郑景云又没有否认。

这个结论让叶峋满是酸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曾经见过,或者单独相处,或者有人陪同,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见过面,这一点是肯定的。叶峋看着宋良辰笑盈盈撒满碎星的双眼,忍不住会充满妒忌地想:在面对他时,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笑,笑得让人心神失守。

宋良辰说爱他,他信,如果没有太过激烈矛盾的情感,宋良辰身上的情绪不会那么鲜明。但,或许郑景云才是她心里不能割舍的,她说错过,他也信,但就像秦润,嘴里说放下,行动上也放下了,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心。爱一个人的心如何日夜跳动不肯停歇,执着地爱着宋良辰的叶峋再清楚不过,万物易折,唯心难死。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夜太深,灯火太幽暗,宋良辰不太能看得清叶峋眼底有什么,只是被盯得浑身不太对劲。叶峋可不是那爱她爱得痴痴看着她就觉得拥有所有的,而且,她觉得“痴痴看着”这种状态,跟叶峋的脾气性格实在太违和。

“如果可以,我能这样看你一辈子。”叶峋倒是学了点新技能,情话说得比言情书还言情。

宋良辰不时被愉悦,女人其实都差不多,甜言蜜语永远不嫌多,动人的情话永远听不够。每听一句,宋良辰都觉得自己的心再多偏向叶峋一点,虽然她觉得自己有点太好打发,不过既然已经爱了,她倒也坦荡。爱恨并存实在太容易伤人伤己,那么爱恨就必需取一舍一,在爱恨之间作选择,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因为——爱永远比恨好。

“你这样有我点不习惯,不过,我会努力适应的。”宋良辰甜笑着靠在叶峋肩头,看着漫天星辰,心想这样真好。爱比恨好追根究底是因为心里的感觉不同,恨是满心苦涩,爱则一罐蜜糖,一罐能令人愉悦,使人幸福的蜜糖,如被赋予了魔法。

感觉到肩头暖暖的温度,叶峋心情好了很多,轻抚着宋良辰发丝,并揽住她的肩:“良辰,我们好好在一起,慢慢放下从前的一切。”

不论是郑景云,还是曾经的伤害,只有那些都被抛在走过的路上,他们才能好好走下去。叶峋用了“慢慢放下”这个词,是因为他认为不管是曾经的伤害还是郑景云,对宋良辰来说,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轻易放下的。

我也愿我们有美好可期的明天,有幸福圆满的未来,以及携手白头的结局,只是良辰,你真的……放得下吗?

我是指,郑景云。(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巧成书,误成情

真要说起来,叶峋并不是个容易有安全感的人,不过他伪装得很好,要相信一个出色的偏执型人格障碍重症患者,也能轻易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甚至是影帝。不把自己痴到癫狂的过分偏执收一收,宋良辰早就被他吓跑了,怎么可能等到宋良辰忽然发现“我其实也爱他”这个时候。但妒忌郑景云,担心宋良辰会因此离开他,也正是因为他难于启齿的没有安全感与偏执的癫狂。

说白了,他不想让宋良辰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更怕让宋良辰接触到他内心的癫狂,有些东西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里边装满了不可控制的一切。就像宋良辰想的那样,他的心底有一头巨兽,万一被放出来,就是他也不能控制的结果,还可能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宋良辰对他,已经敞开所有,而他对宋良辰,并非不愿意敞开,实在是心底那只巨兽太过难以控制。

在叶峋心里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塞满时,叶泽忽然病了,向来健康得跟地里长出来的野草一样的小家伙,烧到三十八度五。病毒性感冒,鉴于小家伙行动范围有限,很有可能是家里人从外边带来的,大人没事,倒是小家伙受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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