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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狠(49)

“小享,你看这是我们学校在搞的学生党员自我评议,你说我政治标准能打多少分儿,”她手里确实写着一张表,头也没抬地问。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又在手上倒了些药酒往承阳腰侧摸去,承阳一直闭着眼皱着眉头头朝里趴着,我知道他疼,这药酒烧着是难受,不觉手又轻了些,不过,嘴里还是回着蓬蓬,“8分吧,咱实诚点儿,你又不爱看《新闻联播》,首先这点政治就不过硬,”“我那不是没时间看吗,再说又假,”蓬蓬嘟囔,我嗤笑了声,吊儿郎当地哼哼,“思想分儿也要扣啊,敢拆党的后台,”蓬蓬抬起头横我一眼,埋下头后接着说,“小享,我要当党的‘高级干部’了,校总支找我谈了,他们让我当学院党支部书记,官不小哦,百来号人呢,”“那恭喜恭喜,可以好好腐败一下了,”我笑地依然不正经,可蓬蓬突然过来抓过我的手,一脸烦恼。她这一抓让我没防备,嗑在承阳背上,承阳疼地“呲”一颤,也不耐烦地稍抬起头狠狠瞪着蓬蓬。蓬蓬管他那,只烦恼地望着我,象个浮躁的小狗,“习享,你说现在人怎么那么没意思,我听管攀他们说了,那支部里面乱七八糟,一点儿党费也算计来算计去,更别说入党转正那些弯弯绕绕,我没那本事儿管这些,现在这社会,真是哪哪儿都是贪污腐败,你真说对了,我要进去了,真会腐败透了,”我小小翻了个白眼儿到没说什么,惊奇的是,承阳到开口了,他说话懒洋洋的,垂着眼望着蓬蓬的样儿有一点嘲弄,“水至清则无鱼,政治经济制度上有意的漏洞和客观存在的官场潜规则不仅使某些人主动犯罪,而且为了适应环境也逼得他们犯罪,这是权术者高明之举,在少数清官可以做些幌子的前提下,潜规则逼得人人有罪,而一旦大多数人犯了罪,他们一定惴惴不安,更加容易被权术者所牵引玩弄。”

承阳说这话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有着难以言喻的某种魅力,因为,我清楚,他就是个绝对的“权术者”,这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御人之术,所以,他承认腐败,利用腐败,甚至助长滋生腐败,----看见这样的他,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愤恨,想着,他就算再落魄也是个精透了的主儿,不可小觑,要防着他;可又有点类似伤心,这么个小妖怪现在被人这样欺负---我不觉弯下腰把脸贴在他背上,眼笑眯眯地望着蓬蓬,蓬蓬莫名其妙地瞪我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你二哥有病,我又没问他,”我贴着承阳的背笑地很快活。他依然皱着眉疼地难受的趴那儿。

107

“习享,说实话,有时候我真很佩服你,你确实野的很没有名堂,”

听见和我一样球童装扮的承阳对着我突然这样说时,正在试球杆的我真的愣了下,不过马上会过来,上去拍了下他的棒球帽,非常得意,“小子,现在才知道你姐姐的实力!等着瞧吧,有趣的还在后面呢,哦,对了,等会儿,机灵点儿,别露马脚!”

棒球帽下的承阳表情很奇怪,有种宠溺的无可奈何,又有种————说不上来,反正我现在全心全意扑入第二桩“复仇行动”中,顾不上深揣他的心理活动。

这时正好迎面走过来两个男孩儿,俱是球童,左边这个叫毕诤,右边叫游金。

“习享,宝刀未老啊,一掂量就知道哪个杆是最好的,”

游金笑着过来耍给我一支烟,又耍给承阳一支,承阳微笑着摇了摇头。凑着毕诤的火我点燃了烟,微眯着眼跟两个男孩儿扬了扬头,“这次多谢了啊,兄弟们这情儿,哥们儿记下了,下次加倍还,”

“啧,这见外了吧,习享,早跟你说过,你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操!今天不打得那小子叫娘!”

我叼着烟,双手交握拳直晃。感激啊,这可是老子五六年的交情,当然,毕诤游金搁当年我在这儿混时,他们都还小着哩,现在他们也算是球童界的老格子了。你别笑,要想做个高尔夫好球童,要学的可多着呢,搁如今毕诤游金他们都是为大师赛服务的,也算是“沃夫”俱乐部的两块牌。

“沃夫”俱乐部是国内最高档的高尔夫俱乐部,老子是听说那两王八蛋之二,龚凡今儿个要上这里来打球动的这邪心思。毕诤游金他们真够意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老子们也早想休息阵儿了,操他娘!干!”爽地老子那邪火直往上窜!够哥们儿!

“习享,现在还有点时间,过去给小孩子们传授点儿经验怎么样,”毕诤笑着朝休息室撇了撇头,我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往垃圾桶上一按熄,“GO!教教小得们去!”

“首先,做球童是件很辛苦的工作!国人们现在对球童还是有误区的,以为老子花了钱就要得到你超额的服务,NO!要记住,俺们球童在球场上起到的是帮助球手的工作而不是仆人,你要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能任由其摆布。当然好球童给老板们留下好印象主要有二:一,摆线要准,要擦球,拔旗杆要积极;二,报码要及时,OB和障碍物、沙坑等要说清楚,不要应付式的说得很快。还有一些最基本的,比如要同甘共苦,别自己躲在树下或坐车上,等球手自己去开球台上开球,要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回答问题——-”

老子戴着墨镜象模象样说了一大通。呵呵,别怪老子吹,老子当年在这儿做球童时,可是最敬业的一个,蓬蓬高中的学费都是靠的这时的小费,说起来,只要老子想做的,没理由做不好,就算先天不足,老子也会后天补足,我其实待事很认真的。

所以,就算这样的“报复”我也会非常非常认真地去对待,上次加这次,不惜动用了老子多少年多少人的人情本儿咯!

所以,老子一定要做成!别人看不到,墨镜下,老子眼里一定滑过一道凶狠。特别是,真正看到那个龚凡时————

刚开始,他还是和几个同来的公子哥儿调笑摆弄比试,后来,在毕诤他们人为的操作下,龚凡渐渐落了单。“伺候”他的人还不少:我负责开车,毕诤游金负责在他旁边跟着,承阳后面拿东西————太阳大,我们都带着大大的墨镜,帽檐也戴得低,龚凡那孙子还没警惕性,“操!丫邪门了,老子这臭球!——-”他很专心地打球。

越行越偏,————

“诶!他们人呢,怎么好半天没看见———啊——”一闷哼,游金已经一球杆从后脑勺将丫夯地上趴着,

“你们!!他妈的你们!——”不容他开口,我已经一球杆狠狠向他脑袋勾去,毕诤游金都下了狠手,这孙子也有点武力,想反抗来着,可三个玩了命凶狠向他夯的主儿,他再咱地也是个吃亏,

死死下了几杖,这孙子就被打地头破血流昏过去了。

干净利落!毕诤又上去死劲踹了几脚。我撑着球杆搁旁边笑着直啜粗气,“老子好久没打这爽了!去你娘的!”上去也狠踹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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