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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狠(32)

宫里热热闹闹,都在筹备婚事,老子呢,当然是“谨遵圣旨”,老老实实呆那佛堂里“修身养性”咯。

这“修身养性”的可痛快咧,习宠不是在守着我的那几个老太监里收服了一个吗,他姓毛,这毛公公给我偷偷渡进来了些烟叶,这下舒服透了。午后,咱就叼着个小烟管,懒散地躺在佛塌上,云里雾里遨游,不比头顶上那尊佛快活?

这咱就想了啊,其实,人活着,是需要一种状态的。有时候要从固态变成液态,再由液态变成气态。

固态中的人是一团胶泥,可以被生活捏成各种形态,但只要你不折不饶就能胜过一切石头和钢材。

液态中的人如水,是迸发着的泉水,是幽静的湖水,是流动的溪水,是任性放逐的春江水,可以流,流到你想去的大海。

气态中的人那就象长了翅膀的鸟类,可以飞,飞到你一直向往着的远方————我深深吸了口,熏烟在身体里流转,然后呼出:我感觉,我活在气体状态里。

——————“佛隅,”我靡丽地睁开眼,看见少年站在门前注视着我。

多美的孩子啊,暮色就在他身后。艳红华丽的袍服曳地,漆黑的长发,清绝出尘的脸庞,五官柔美纤若如丝。这份美,一旦刻意,就失了灵魂。愈是旁若无人,愈自然天成;愈漫不经心,愈勾魂摄魄。

我轻轻笑出声,侧卧下来,头枕在手臂上,指间夹着的烟管还缭绕着妖娆的烟雾,“今天不是你大婚吗,洞房花烛夜,你跑这傻站着干什么,”“佛隅,”他又轻喊了一声,人,象是神游天地,痴痴傻傻的。我好笑地蹙了蹙鼻头,他是喝醉了?坐起身,烟管往地砖上一按,熄了烟,提哩着烟管向他走去,一手抚摩上他的脸庞,“怎么了,承阳,喝醉了?”

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人望着我竟然慢慢地跪了下去,双手紧紧环着我的腰,脸庞紧靠在我的腹部,“佛隅,不要离开我,你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象个柔弱无依的孩子,我呆呆愣愣地任他紧搂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扳过他的脸庞,我莫名其妙地低头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他搂地更紧,注视着我,“你刚才,你刚才在烟雾里好象要飞走了!”他急切地说,我哑然。自个儿又觉得好笑,难道我刚想变成气态飞走了就真能飞走了?要真那样,那真是大大的好上加好咧!

我捏着他的下巴,咬着牙坏笑地看着他说,“我要真飞走了,也一定把你给捎上,”“你说的是真的!”

他任我放肆地捏着他的下巴,却认真无比地注视着我,这种眼神————他的话也不象问句,仿佛是一个执著的誓言———我刻意用微笑淡化了过去,“把你给捎上了,你的新娘怎么办,”玩笑着说,而他————突然一朵妖异邪魅的笑容出现在这张绝丽的容颜上,他的下巴还任我捏着,却象个放肆的妖魔,“我会好好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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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当红色被运用到及至时是这样个效果啊,刺眼的香艳,人要窒息在这种单调里。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这座艳红的宫殿,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双燕飞图————而他牵着我的手,————那,端坐在床沿边披霞戴凤,被大盖头遮着脸庞的女人,算什么?

女人听见了声响,是我的脚镣。很明显她绷紧了些自己的身体,坐地更直。看不到大红盖头下是怎样的情态,———娇羞?惊怕?窃喜?————她在等她的丈夫。

可她的丈夫呢,这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会带给你什么。————不用想,我知道这个小魔鬼正兴奋地筹谋他的游戏,而我,是他的最佳观众。他拿出铁链将我锁在床沿,还殷勤地搬过来好多鲜红的软垫让我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然后,正儿八经地也象新娘那样端坐在她身旁,纯真的望着我笑。

指望我有那么点良心阻止下面的,恩,“游戏”。Sorry,Sorry,早说过老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不会阻止,静待观赏,静待观赏。

我翘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懒散地靠在软垫上睨着床边。承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笑着侧过头,挑了挑眉,两指一夹挑开了那大红盖头,————红妆娇艳,就是这个模样吧,那眉,那眼,那唇,那掐都掐的出水来的肌肤———“她漂亮吗,”少年的呢喃出声。

可,新娘眼眸中的娇羞转眼间就变成了震惊,她看见了我。

我没出声回答,因为我知道她的夫君此时不是需要我回答,他正迷恋地看着这张绝美容颜。于是,我只是很友善地朝新娘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真美不是吗,娇面胜芙蓉,脸边天与红——-”他抚上她的容颜,一点点,一寸寸,他眼中的痴迷淡化了新娘望见外人的惊疑,找回了她的羞怯,找回了她的好奇,她不也想看看自己的丈夫,自己委以终身的依赖————女孩儿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沉迷进他的柔情,那双微薰的双眼轻易就刻进了所有的依恋。他轻轻用呼吸探索着她的眼眉,她的鼻梁,她的面颊,————他碰上了她的唇,女人的唇比她的阴道更能体味爱情。当这一吻下去,我知道,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说过,将后来,会有多少的男孩、女孩、男人、女人,可供他玩弄嬉戏,但,无疑这些玩物本身都会心甘为他如此,因为,他,就是个让人迷醉的魔物。

这孩子游戏天分极佳,纯粹投入,甚至带着天真的眼神,象枝纯净的植物无声无息侵吐着它的毒汁————他吻遍了她的全身,带着拜膜,带着柔情,带着最至纯的喜爱,————女孩儿的全身已经赤裸,而他,依然一身艳丽的红袍,匍匐在上面,如上帝最绝艳的罪孽。

女孩儿的轻啜,女孩儿的呜咽已经铺天盖地蕴藏在艳红的暖帐里,我一直支着脑袋看着这糜艳的一幕————说实话,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孩子如此弄情,是种享受。

当然,接下来,看到他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好意外呢,这也是我教的不是吗,衣着完好的少年盘腿坐在床侧,眼中依然如此澄澈,俯趴在床间的女孩儿轻轻啜着气,已经被初情迷蒙地不知所以,而这时,男孩儿手中的红烛接近了那毫无防备的后蕾————“不!!————”也许,这样的凄惨他也曾经经历过,所以,犹为兴奋,红烛毫不留情地渐渐插入那柔嫩的所在,女孩儿惨烈的呼喊已经渐渐无声,少年依然兴致勃勃反复插入,看着后蕊不断的一张一合地吞吐着泾渭分明的血液,红的浆汁,红的指尖,红的烛蜡,红的铺天盖地的天地————他在艳红的一片中抬起了双眼看向我,眼里,是最纯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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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张狂。

当一双小儿女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为你秀出这样一段惊悚绝艳的美戏,你是否该有所表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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