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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鸟事(102)+番外

小胖子瘪瘪嘴,立马眼泪汪汪,几委屈样,闭嘴了,不嚎了,

庄虫个yao孽这时笑着满意的看了眼草草,“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他要一不听话,我就把他丢给他爸爸,再也不要他了,”

“妈妈!妈妈——”小胖子真是反应快速啊!立马就嚎啕大哭,那个撕心裂肺,生怕被他妈妈抛弃了,

草草笑,低头看向小胖子,这嘎巴子真是——她还要添油加醋!“就是,丢给他爸爸得了,庄一得妈妈再去生个小弟弟,不做他妈妈了!”

这下好,小胖子哭的要吐了!还是庄虫疼自己的儿子,把儿子抱起来,可也不豁他,“你还听不听妈妈话,”小胖子直点头,眼泪珠子直甩,“还抠不抠小红疙瘩,”又直摇头直摇头哦,“乖!这才是我的宝贝儿子!”狠狠亲了下他们家大胖小子!

草草微佝偻着腰,一脚不晓得怎么歪着搁着床上,望着这母子两笑。

小胖子老实了,被他妈妈擦干一脸眼泪鼻涕后,还在一抽一抽的任他妈妈给他擦药,

庄虫这个时候抬头看了眼草草,“你怎么在这,”

草草干脆两只脚都缩在床上跟庄一一样盘着腿,一手支着脑袋,看着她跟她儿子擦药,无精打采的哼了声,“爱兵住院了,我来看看——”

庄虫仔细跟她儿子擦着药,一个红疙瘩都不放过,鼻子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草草看她这反应好玩咧,她好像蛮不屑爱兵那样,

草草推了推她,“咋了,”

庄虫还在跟她儿子擦药,又哼了声,“什么咋了,”

“你像蛮不喜欢爱兵他们一样,”

“是不喜欢,”庄虫蛮直接,

草草笑,“怎么了,搞得像国仇家恨,是不是你老公——”

“前老公!”庄虫抬头瞪她,

“哦,前老公——”草草还在吊儿郎当的笑,却,庄虫蛮正经的接口,

“不是。他们在查我们,搞得像我们都是贼,一副趾高气扬样,中yang来的了不起啊——”

“查?查什么?”草草皱起眉头,

这时,庄虫撇了撇嘴,好像不想多说,“军qu 的事,”

说过,这庄虫到真不是抠地方中yang什么的,她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忒维护章衍含!这几天,他们的首长还在军前第一线没日没夜督战,中yang却莫名其妙下来好几个调查组,分项目,很细致的又查这又查那,庄虫这几天怄气哦,她是章衍含的二级秘书!虽然,现在不够格总跟在首长身边,可,也不能总被那些中yang 下来的当使唤丫鬟似地整日般文件!她是为她的首长在抱屈,人家呕心沥血在前方没命奉献,后方,还有人想给他穿小鞋——

这一想,庄虫更气,虽然,她也不知道爱兵现在在南京到底是不是属于调查组那条线的,可,太zi党,可不就是中yang的?庄虫确实有些属于迁怒了!

可是,她也清楚,草草是局外人,这些事不该跟她扯上关系。舒了口气,又说,明显情绪软下来,

“嗯,有空还是去看看首长吧,他关节炎又犯了——”庄虫还在给她儿子上药,说这,像随口带一句,淡淡的,她还不是怕嘎巴子犯嘎,可,嘎巴子——真嘎!

就这,她不说话,不接嘴,几犟哦,说不看就不看啊——

庄虫抬头看她一眼,草草此时垂着眼,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庄虫又低下头,轻叹了口气,“你——可别后悔——”

草草还不说话,可明显眉头皱了起来,像不耐烦,庄虫也不说了。

其实。

草草心里——

像猫抓啊!——不知道什么味!

“他关节炎又犯了——”

“可别后悔——”

草草是一忍再忍,可心,还是毛的厉害!

“可别后悔——”

再毛,草草此时是忍下来了,但是!!!

后悔!!

这时的草草哪里会想到——那种悔——几乎要去了她一条命!!!

131

草草近日多梦。常梦见一个好像无风无雨的早春午后,一个有两颗海棠的院子,一个早清铜香炉。电一住沉香,香篆飘渺,缓缓上升。

佛说,香飘的每一刹那都是确定的,但是每一下一个刹那都是不确定的。一期一会,冥冥中自有定数。一切是浮云。——

这样的梦让草草心情浮躁,再一想,此段,霉运连身,早想去消消灾,于是,佛事佛了,她还是决定去趟栖霞市。带上庄一。

是的,庄一。庄虫太忙,把孩子托付给她照顾几天,草草很就意识,应了。

其实,她那会带孩子?

第一天是奥特曼压了阵,第二天,草草陪他玩了一天的鱼,今儿个第三天,实在扛不住了,草草只能用“我等会就带你去游乐园,你想玩啥就玩啥”先期胖小子稳住,“等一会”成了常用语,因为,她确定那叽叽喳喳吵死人的游乐场之前,一定要去趟栖霞寺!

小胖子撅着嘴在后面,暂时也还算有耐性。这几日,他跟着草草姨也真没吃着亏,玩的那个大发痛快,所以,他还是蛮相信一会草草姨会带他去游乐园,想玩啥就玩啥——多大的诱惑!

于是,栖霞寺这座千年古刹里就出现了这样一道风景——真的是一道风景!一位风神飘逸的精致女郎,后面跟这个圆不溜秋的小胖子,漫步在清幽的深山古寺中,女郎仿佛心思悠游,婀娜身姿没佛影间,如梦似幻,小胖子,灵气十足,娇、嗔、怪、怒、怨——真真人世最最真实的情绪,在佛眼下一览无余——

庄一在角落里捡到一支粉笔,就在庭院里的小青砖上蹲着画起画来,草草也没再往前走,也不催他,就在高高的门槛边坐下,望着画画的庄一出神——

风吹动的塔铃,塔铃中藏着清脆的鸟鸣,

翡翠的琉璃瓦,琉璃瓦盖住悉悉索索的日光,

斑驳树影下,一个孩子,蹲在那,尽情凸显他心中的美与神奇:雪花洁白、海浪分分秒秒冲上陆地、火焰向上飘摇、钥匙啪的打开锁、红薯埋在地里而苹果结在树上——

草草突然感觉平静,一种莫名,却,让人想流泪的平静,

多少年前,她比这个时候的庄一大,她跟着那个佛样的男人身后也经常来到这栖霞寺,

漫步于清幽的深山古寺,看离情依依、飘了许久缓缓落下的秋夜,点一束香火,在飘渺幻化时隐时见的青烟里,超然忘我的感悟佛祖目光中的那份恬静、慈祥、仁爱、宽容,薄暮黄昏时,与久历风雨苍茫的古塔一起,静静地倾听那平和而悠远的钟声——这一切,一切——是他的惬意,不是草草——那时,她静不下心。

“章叔,我想喝水,”

那时候的草草,还属于年幼,十几岁的年纪,读过司马迁的《游侠列传》、马里奥普佐的《教父》、古龙的《枪手、手qiang》,见过三五成群的小流mang在中学校门口骚扰学校里最水灵的女生,他们的纹身像敦煌壁画一样煽情——这样佛深阔达的东西,她理解不了,甚至,她嫌恶男人身上的纯与静,这样朴素的人生不是她的,草草在娘胎里就被启明艳镀了漆——注定奢侈荣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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