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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7)

“你欲破碎魔丹,重修正道?”界主离舍瞬间拉下脸来。

殷流采见状,头都要裂开,她感觉自己一旦点头,界主离舍肯定会伸手撕了她。不过,她还是要点头,《罗天经》原身能修通,她却修不通,继续修下去,界主离舍肯定会开始怀疑。想想界主离舍对下属的关照,到时她的结局就很简单了,看界主离舍心情,再随便给她指个死法而已:“是。”

“不妥。”

这句“不妥”,殷流采的理解是,界主离舍不容许她脱离魔界。毕竟,魔界魔教之类的组织,给人的印象就是一旦跳进坑里,想出坑那必需得三刀六洞,刀山火海之类的:“界主,属下并不是欲改换门庭,属下只是……”

界主离舍:“十三。”

殷流采闭嘴停止解释,袖手施礼而后肃立听命:“是,界主。”

“暂且先待在五岭峰,待养好伤,再说其他。”界主离舍沉着一张脸,把殷流采送回她居住的院落便驭法器离开,甚至不等殷流采挥手道别。

殷流采看着天际那点黑影渐渐从视线里消失后,捂着还在发疼的丹田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哀叹:“贼船果然是不好上的,想下去真是太难啦。”

迈步跨过门槛时,脚步带动丹田一颤,殷流采伸手扶门框没扶到,眼看着要摔倒,却被一阵轻风托起。殷流采先看到一片浅灰衣摆,再看到玉带细腰,接着是线条分外好看的下巴,薄唇玉齿,修鼻朗目,两道眉峰不浓不淡,额头饱满发色如漆,完全是一张经过大手ps的360度无死角无瑕疵仙侠片主角海报。即使殷流采从不认为她是个看脸的,这时候也很能理解为什么“脸好,什么都值得原谅”,对着这样一张脸,绝对肯为他把什么原则操守都丢掉。

“师尊。”殷流采默默掩下被便宜师傅糊一脸大写帅气的惊艳,规规矩矩行礼问好。

“谁送你回来的,怎么受的伤?”化嗔真君将才出关,路过时想着来看看弟子,没想到人根本不在,还大半夜被个不知哪来的生人送回,化嗔真君此事心情有多糟,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一位武临派弟子,早前下山时,曾有过数面之缘,见我受伤特地送我回来。”界主离舍在真仙界有几个假身份,武临派门下低阶弟子就是其中之一。

“伤呢,怎么回事?”

“人家斗法,我被殃及,师尊,当真不是我惹的祸。”

“竟有魔息,其中一方是魔修?”

“是。”

“胡闹。”化嗔真君说罢,伸手轻轻一推,将殷流采推倒在一张凭空出现的罗汉榻上。

被推倒的殷流采:……

#师傅,真没想到您是这样的美人,竟要潜规则我#

#人丑就要多读书,不知道自己丑就多照镜子#

#你是脸有我美身材有我好还是修为比我高#

#退一万步说,真把你潜了,吃亏的也是为师#

☆、第八章 照水映花,绚烂至极

化嗔真君这一张罗汉榻用料,那是极好极好的,殷流采就这么直直被推倒,砸得眼晕头也花。原本已经不怎么疼的丹田,这时又疼起来,殷流采不由得绻在榻上缩成一团,额头上很快渗出冷汗来。

本来,化嗔真君还要继续教训徒弟,可一看徒弟已经疼得脸惨白惨白,自然不再多言。在榻边点上一圈灵灯,叫殷流采躺平,双手结印于丹田处,灵灯为辅法印为助,加上一张天师岩下在万载浓郁灵气中生长的鹤羽杉打的罗汉榻,修复丹田,祛除魔息,完全不在话下。

殷流采这时心里只想骂娘,她是招谁惹谁了,丹田疼过那一阵后,已经好很多。结果化嗔真君给她摆个不知有什么门道的灵灯阵法,又将她还没复元的金丹又撕扯开不说,她那颗虽有裂纹却十分饱满的魔丹仿佛正在一点一点缩水。

剧烈的疼痛下,殷流采好几次要昏过去,却被化嗔真君施法维持着神识的清醒:“若你昏过去,灵力无主,恐会溃散,非但修复不得金丹,反而会尽毁根基。”

殷流采听在耳里,即使有一万句话拿来说,也因为疼痛而一张口就是一串疼痛的呻吟呼喊。她最终选择咬紧牙关承受疼痛,因之前已经历过剧痛,这一阵疼痛便更显难捱。在一阵阵难捱的疼痛中,丹田中金丹越来越小,至最后竟有完全消失的迹象。

剧烈的疼痛持续大约一个半时辰,于殷流采而言不亚于千年万年,疼痛慢慢减缓,殷流采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也在慢慢流失。但这时候,她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哪有什么工夫管什么流失不流失,只要不再那么疼,怎么都好。

“引魔灯辅以养丹阵竟会失效……流采,你可有什么话没和为师说明白的。”化嗔真君一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居高临下压在殷流采身上。

殷流采几乎要被化嗔真君这一张漂亮的脸,及一双沁人心脾的眼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是被美得快要窒息,而是美人这时看她的眼神如一柄薄薄霜刃,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切断她脖子:“师尊,弟子……是弟子太过急于求成。”

话不能多说,得留着叫化嗔真君脑补,因为殷流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补,这事根本没法描补。帮她遮掩魔丹的是界主离舍,离舍修为远高于化嗔真君,所以化嗔真君没看出不对来,但殷流采一颗魔丹凭空消失,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化嗔真君就是两只眼睛全瞎了,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仅仅只是急于求成?”化嗔真君并不全信,或许有急于求成的原因,但殷流采修为倒退到炼气期,绝无可能只是急于求成导致的。

殷流采眨几下眼,心中默默叹口气,耷拉着眼皮遮掉眼里可能泄露的情绪说:“师尊,我已知错了。”

化嗔真君忽轻笑一声,叫殷流采松开手印坐起来:“有些话,为师只说这一遍,日后不管你如何,只需做到一点既可。”

“师尊请讲。”

“不可欺师灭祖残害同门。”

殷流采“啊”一声,有点不敢置信,化嗔真君要求竟然这么低,正道宗派都这样吗?船好上也好下,比起来魔界的贼船可真让人糟心:“是,请师尊信我,我必一心修道,爱重师长,维护同门。”

“倒也不必,只是我所言日后你但有违,千里万里,千载万载,定不轻饶。”

“是。”殷流采盘腿坐着,在心中悄将自己这一晚上的遭遇回放一遍,感觉她格外遇人不淑,且特别倒霉。看看遇上的都什么人什么事,老板坑她,老师也坑她,老师坑完她还觉得有点不太够,顺手就把土给填上踩得瓷瓷实实。

这跌宕起伏的一晚过后,殷流采对于自己还能看到黎明的阳光深表感激,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化嗔真君在看到她没事后,已经回去,倒是午后时分,界主离舍又摸上门来,当时殷流采正在屋里盘腿坐着静心修炼。界主离舍本是来送丹药的,五岭峰这样的苦修门派,向来主张不用丹药,界主离舍这是担心殷流采的伤光靠她自己,一时半会好不了,耽误修行,这才特地来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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