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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57)

“那火,当真一烧起来,就将什么都烧尽了?”

“那可不,后来有人传,是那碧栖寺中的和尚造了孽,才叫上天降下天火。你想啊,要不是天火,谁能眨眼之间烧光碧栖寺,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不行呐,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太对,凡人口中的“仙人”就是修士,眨眼烧光碧栖寺,就是渡劫期的化嗔真君也不行,化嗔真君可是很擅长玩火的:“那天火降下之前,碧栖寺有什么异动吗?”

“那说法就多了,一时也说不清。”

殷流采:“不如寻个清静去处,请先生细细与我分说。”

见殷流采这么客气,那人也没拒绝,便与殷流采进了街边茶馆。叫上二上齐茶点后,那人便与殷流采说起镇上关于碧栖寺的种种传闻来,各种传闻比传奇还传奇,其中绝大多数是无用的臆想,只余那么只言片语可探寻到真相。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如今只怕是谁也说不准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人打发走后,殷流采琢磨片刻,奇怪地喃喃自语:“也不见修士中有传闻,按说碧栖寺这样的禅门正宗,不说消失了,就是出了什么大事,在修士间也会传遍。但临出门时杜鉴之说起碧栖寺,素素没有提起,再早一些,师尊与我提起碧栖寺和杜鉴之的师傅时也没说……唔,那时候碧栖寺还没烧呢。”

“可能和修士的时间观念有关,三年五年没消息完全正常,三五十年没消息,有种种可能,三五百年没消息,那才值得推敲。”殷流采咂一下嘴,决定先传书去上玄宗,知会一声她家师尊。

玉叶传书是殷流采又到碧栖寺查看后才决定发出的,站在碧栖寺的石碑前,殷流采眼睁睁看着玉叶传书空茫茫一片,毫无响应。不论飞叶传书还是玉叶传书,一旦打入灵力,就会在收录声音之后,漂浮于空中。飞叶传书会消失在原地,而玉叶传书则会散发淡绿光团,殷流采见玉叶传书没响应,取出一枚飞叶传书,飞叶传书竟在收录声音后直接掉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殷流采不解,她到这里后,来碧栖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次次登上来都没发现碧栖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此刻,传书出不去,显然是有什么问题。

“是灵力,几次上山,我都看四下有凡人,是步行上山的,没有使用灵力。刚才传书,这才驱动灵力,这里应该是布下了什么禁制,一旦有人使用灵力,就会触动这个禁制……难道说,在我之前还有修士发现了不对,但因为使用灵力触动禁制被困于此。”殷流采也没见有同道中人在四周,她试着往山下走,却发现不论怎么走,都在碧栖寺遗址附近转悠,根本出不去。

这样的情况,放凡世中人身上,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鬼打墙,但到修士身上,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即使以灵力灌目,也无法找到下山的路时,殷流采便收回灵力,四下查看。

在碧栖寺遗址旁边,有一汪浅溪,殷流采一琢磨,把出门时死活要跟着她出来浪的潜羽放出来。潜羽进入浅溪,因地制宜化作一尾小小游鱼,吐着细细水柱一路靠近岸边:“总算舍得放我出来了,怎么是这么浅的水,都跟你说叫你放我去大湖大江大海大海,这样的小水沟,放我出来玩个什么劲。”

“这里是碧栖寺,你听说过吧,我被困在这里了。”殷流采接着说了碧栖寺事件前因后果,当然,是她听集镇上的人口述的,其中真伪,她只能略作辨别,并不能确定。

“碧栖寺乃禅门正宗,别说凡火一烧眨眼消失,就是高阶灵火来烧,也至少得烧上三个月,要烧到这么干净,少说也得三五十年。碧栖寺依山建寺,楼阁殿宇皆以断松石云岩木最耐火烧,再说寺中金身佛,那佛躯虽是铜胎,内里却有一具金身佛骨,那金身佛骨,莫说三五十年,三五十万年金乌真火锻炼,亦烧不毁分毫。”潜羽说完,也犯了和殷流采同样的疑问,这得是什么火,才能眨眼之间,将碧栖寺烧没,将那金身佛骨烧得飞灰都没留下。

“永……永世业火。”

“这时候你倒见多识广了,居然知道能烧毁世间一切的永世业火。”潜羽对殷流采的没常识,老早就见识过,因此也只揶揄一句,“永世业火却能烧毁世间一切,但也不能瞬间烧毁金身佛骨。”

“金身佛骨,要什么才烧毁。”

潜羽似乎想起来什么,但惊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愣神得竟然缓缓沉到水底,许久后才又浮出水面,小小一双鱼眼竟布满恐惧:“殷流采,你这什么运气,明明有天道所钟,气运加成,都能陷入这般险境。”

“说清楚,什么险境。”

“这世间,能烧毁金身佛骨的,唯有末法之火。”

“什么玩意儿?”殷流采听过末法,却没听过末法之火,而且那是禅宗才有的东西,道门素来不讲什么末法时代、末日、末世之类的。

“先不管这个,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你被困在这,而不是直接被烧成灰,说明末法之火已不在这。末法之火伴随天然禁制,想出去倒不算难,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还真是个问题。天然禁制,至少得元婴期才能设法破解。”

殷流采:好不容易修到结金丹,我都准备好满世界浪了,你给我说这个!

这就是气运之子,天道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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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时间空间,过去未来

说实话,被困在碧栖寺,殷流采想的最多的,不是怎么赶紧修炼到元婴期,而是自家师尊,自家素素师姐,还有三位师兄怎么因为她忽然之间联系不上而日夜担忧。她倒不是自得,而是不希望师尊和师姐师兄们这样挂心她,毕竟她什么危险也没有。

潜羽见她这样日夜难安,无心修炼,只得找话给她:“你想太多,凡修士出门游历,三五百年都常见,何况你这才几天不见消息。”

“也是。”殷流采觉得,她对自己如今也是可以以千万年计寿的老妖精这事,总还缺少点本能认知。

见殷流采瞬间放下,潜羽又怕放松得太过,还得劳心劳力想办法叫殷流采绷着点:“不过你家那师尊可不一样,别说三五百年,怕是三五十年不见你传书回去,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死哪儿了。”

“我师尊哪里不一样?”

“嗯,说起来,倒也不是你师尊不一样,是你这当徒弟的,比别的徒弟更让人不省心些,因而你师尊担心你已担心成习惯。所以,你若真想着你师尊,不想令他挂怀,还是踏踏实实安心修炼,早日结婴,破除禁制为好。”潜羽深感自己是当着吉祥物,干着师父的活,像这样的时候,它可比她那师尊更不省心。

“破障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下三境与中三境之间的大关,这本就急不来的,怕是三五十年都够呛。”就拿上玄宗来说,即使是出色的弟子,从金丹到元婴,也不是三五十年能成的事,偶尔有见三五年,三五月就成的,那不是有大机缘,就是曾遭逢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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