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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112)

“多谢你肯同我一道去。”界主谢得无比诚恳,说实话,他并不敢一人走这趟,但他又不欲旁人知晓,是以他连一众狱主都不曾说明。

“哎呀,跟我还说谢,你好有意思啊。”殷流采拖着界主的手臂用力晃两下,以表达她对听到“多谢”这个词的不满,“我说要去秘境,你肯和我一起去,我也没说谢呀。”

有时候殷流采是真让人觉得有点烦,但有时候,殷流采又像此刻这样,使人觉得暖:“十三啊,岁月漫长,若能时时心存感激,便不会失去。”

“干嘛要心存感激,心存爱意就足够了,我只要这个,我不贪心,只要有很多很多对我的爱装你心里就可以。”殷流采心里快被界主的话甜死了。

话说出来有多肉麻,界主只要略微感受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能知道,不过,殷流采喜欢,再多鸡皮疙瘩话还是要说的:“已经有很多了,还会更多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殷流采摇头:“唔……我永远都不会满意的,再多再多再多都不会,永远不会,所以你每个今天都要比昨天更多,每个明天都会比今天更多。”

界主心中轻叹一声,殷氏独家内心戏又开演了,好在这句话一个字就能满足她:“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殷流采笑得无比满足,眉梢眼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哎,把我甜死了,你要负责啊!”

“嗯,我负责。”

“不甜你也要负责。”

界主:……

自从界主道明心意,殷流采就成了现在这样,一时一个样,上一刻还能让人打从心底笑出来,下一刻就成了哭笑不得。

殷流采把这归究于——去除藩蓠,释放天性,终于把界主搞到手了,她就是想低调,都会不由自主地可着劲得瑟。

界主:“洗墨山已到了,我们下去罢。”

“嗯,好。”殷流采立刻把内心戏全收起来,该干正经事啦。

#释放真正的自我#

#界主是糖,甜到忧桑#(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算无遗漏,肆无忌惮

洗墨山山体岩石皆是漆黑如墨,偶尔有点缀一点金灿灿的星星点点,阳光一照,黑色中透出一抹深蓝,如同冬日的夜幕。洗墨山秘境便在山腹岩洞深处,岩洞高阔而明亮,山腹中有将日光引入洞内的阵法,是以岩洞中植被十分丰富,加之有水流,倒不像是山腹洞穴,反倒更像是地底花园。

穿过茂盛植被和或深或浅的水潭,便能看到洗墨山秘境的入口,殷流采看向界主离舍,界主离舍紧了紧握住她的手点头说:“进去吧。”

“嗯。”

进去后,便是群山连绵,烂花生树,远山有屋宇,并非后来修士所建,而是秘境本来就有的。屋宇并不高阔,反倒像是凡世常能见到的院落,而不是修士更为喜爱的高阔殿阁。如果这是某位前辈高人凭能力构建的秘境,那这位高人必然是个心有桃源的隐士,看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死劫难,于是将屋宇建成凡世院落。

当然,这只是殷流采的想法,到底怎么回事,还是那句话——众说纷纭,难辩真伪。

往前行进时,界主离舍与殷流采说起他与父母在江涯边安居的岁月,那段岁月被界主离舍描述得平淡却不乏温馨。不过,殷流采莫明有点想笑,她总有种“爹妈携手出去打个酱油,一打数千载未归,徒留幼子寄人篱下饱尝人世冷暖”的即视感,这要放现代,绝对得上头条呀。

也是界主离舍说起父母时语调过于轻快:“若非有必找他们的理由,其实不找也不碍事,凡是修士,谁不曾见惯离别,只要还活着,见不见倒无关紧要。”

“其实界主还是想见他们的,就像界主不会主动说想我,心里却很想很想我一样。”

界主:“嗯,是,你说的对。”

完美阻止了殷流采开始上演内心大戏。

“若找到他们,界主想对他们说什么?”不,真仙界中人,已经阻止不了她的内心戏了。

“大约会如你所料的那样,说这些年很想他们吧。”确实有想,只是最初的时候是思念父母,到最后就渐渐变成了,想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让一切不必变得复杂且麻烦。

殷流采眼神顿时变得深邃:“像你这样的呀,有一个词能很好很好形容,口嫌体正直,就是嘴上说嫌弃,身体和心却很诚实的意思。”

“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词……”

“你怎么停下来?”殷流采看向四周,没看到什么人,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劲。

“那块山石上,刻的是元道。”

殷流采放眼看去,那上面的字迹已经很不明显,就算是明显,大约也不是很能看得出来,字迹太潦草,像是匆忙间划上去的:“我不太认得出来,是因为走得匆忙,匆匆留下,才这么难认吗?”

“并非如此,他的字素来如此。”

语毕,界主静静看着那方岩石许久,然后才与殷流采一道深入秘境中。

洗墨山秘境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至今仍未被探明到底有多大,饶是殷流采他们一路飞驰半天,也没见到人影,修士来得少,也和近几年秘境中天道道意越来越细微有关系。洗墨山秘境如今已成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宗门弟子有更好的选择,非宗门弟子,则是有些连洗墨山秘境都不知道。

“我们也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飞呀,总得找个方向降落。”

“既然他在那里刻了道号,那么肯定会有下一处,他有个习惯,在哪里落脚就在哪里题个道号,似乎他早料想到会有一日失踪,也早料到会有一日我会去寻他。他有些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似冥冥之中,他能算到一切,可……在你自上古归来时,他不曾算到自己陨落,你自上古归来之后的一切才符合他的算无遗漏。又或许,他肆无忌惮,是因为早知会有一日,生机自天而降。”界主离舍对他爹,有种对殷流采般的烦恼,大约这世上就有些人是这样的,让人欢喜同时还让人忧愁。

“既然这么算无遗漏,那就应该是知道吧,不过这又有点矛盾,这种学究天人的人,其实挺讨厌的,就像贯湖道君。他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哪怕我不说的,他都不用猜,就会知道,太讨厌了,都不让人有秘密的。”殷流采自上古归来后,说得最多的就是贯湖道君。

对此,界主离舍已经听了一耳朵茧,若不是贯湖道君早已得道登仙,界主离舍只怕难免要吃点味:“所以你便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是对号入座了吗?殷流采却觉得自己是被撩到了:“不呀,我喜欢知道一点,又不爱深究的,轻松自在嘛。大道已然如此艰难,何不轻松一点,大家都自在呢。”

“是,你有理。”界主离舍说罢又停下,看向下方,“这里也刻有他道号,可惜时间太久远,已无法追踪所刻字迹上残留的气机。”

“界主,是不是有灵力碰撞的波动?”殷流采感应着像是有人在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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