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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且慢(186)+番外

须臾真仙:“你继续讲。”

于是一个讲一群人听,听秦景讲她的《废柴逆袭记》,最后元昊真君给秦景这故事另取了个名字:“号海传!”

也行,这名字似乎更大气一点,废柴什么的实在有点小家子气,秦景故事讲完,无比舒畅,遂去吃饭睡觉。留下须臾真仙和元昊真君及沈长钧商量怎么来录这部戏剧,还有就是商量各个角色该安排上谁,光就无应山一拨人,就够排这部戏的,不够的话玄门弟子不要太多。

须臾真仙素来是行动派,说录就录,叫元昊真君和沈长钧打下手,他把秦景的故事写作剧本,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录这部戏居。待到一众弟子到擎云古城,便开始录,开始当然不是很理想,但耐不住须臾真仙在这方面天赋十足,不过半个月而已,真法界第一位大导演就出现了!

“打光啊,半山,你手哆嗦什么,你一哆嗦,手里的光就会闪一下,整个画面都糊了。左边那几块石头太难看,弄走弄走,还有那边,谢宣是叫你演圣人,不是叫你演世家公子,光气态高华有什么用,赶紧揣摸揣摸。”须臾真仙大声镇住全场。

谢宣:“连圣人都没见过,叫我如何揣摸?”

林半山:“一打光打几个时辰,我又不是柱子,怎么可能不哆嗦,师祖,你不要要求这么多。”

须臾真仙瞪那俩不省心的徒孙一眼:“还想不想演了!”

谢宣林半山:“演演演,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听师祖的。”

“清一,你现在是经脉丹田尽毁的凡人,不要随时一副可以驭剑飞远的状态,看起来就不像是被打击惨的。你还想不想做主角,要不你和半山换换,你去打光,叫他来演,他想必很乐意。”

林半山:不,谢谢师祖,我宁可打光。

“秦景,你演的是修仙世家的大小姐,专程为解除和清一的婚约来的,你一脸‘好可怜’作什么。”把沈长钧和秦景弄成反派,这就是须臾真仙的特别爱好了。

整整被折腾两个月,才好歹把这部《号海传》录好,删删减减作成二十四集。弄好后,须臾真仙拿着录影玉符满世界找米分丝去了,没出半个月,满世界都是《号海传》,简直领了天下风潮。慢慢的,就不知有谁人开始传,传号海传中那柄号海拂尘,确有实物。

慢慢有人传,《玄想邃潭》中至宝十九,大妖百八皆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须臾真君要拍这个,或许是意外窥见,为什么要传扬出来,自己全拿到手里不好?于是有人想,是不是正如戏剧中录的那样,至宝自会择其主,于人先天已注定是否拥有,然,即便拥有,若无缘法亦一世不知身怀至宝。

一时间,真法界关于裁道尺的传闻,反而不再怎么被人传,真正的高氵朝是,立春时,真有人得到至宝十九之一!顿时,整个真法界都陷入疯狂,有琢磨着去夺抢的,有暗中悟着看自己是不是也身怀至宝的。

唔……那只是传闻而已,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

作为导演了一整出大戏的大导演,须臾真仙十分满意。这下,谁还会关注至宝第十九的裁道尺,世人谁不是爱第一,哪怕不能第一,也要前十呐,十九算什么,垫底的而已。

是以,当冰河仙尊事了再出玄境时,满天下都在传至宝十九,冰河仙尊细细听人谈论片刻便知,秦景又如上世张玄素那般,得到了那柄曾要了她命的裁道尺!

“小素。”冰河仙尊仰首望天,秦景到底不是张玄素,一个记忆全无,过往脾性已去的秦景,如何是张玄素。当然,秦景也有像张玄素的地方,那点善,那点天真,确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世,如何也护着你,大道再如何作祟,便也去斩一斩。”这时冰河仙尊还不知道秦景已经和沈长钧举行婚礼的事!

冰河仙尊也奇怪,是董秋韶时,连她的道都要斩去,换到秦景,果然是上辈子欠了她情,竟半点兴不起斩她的念头,反而颇有补偿之意。

这就是缘呐!

不过这世上的缘,大多亦是缘同时也是劫。L

☆、第一四六章 回应

其实真要论起来,冰河仙尊欠张玄素的,只有情而已。冰河仙尊之所以不岔,原也只是为自己被大道当作棋子,且居然还只是陪衬。在与张玄素的那段旧情中,冰河仙尊……并不曾投入过多热诚,当然情有,只是远远不如张玄素那般热烈,热烈到她身上似乎倾注着整个世界的热爱。

于修士而言,于有无尽岁月的仙尊而言,情只要有便足令他珍而重之,只是比起张玄素来大有不如。但,这世上爱火之热如张玄素的,又有几人,因而岳冰河当年从不觉得自己有欠着张玄素什么。直到张玄素发来求救的讯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一遍又一遍自我宽慰,宽慰这只是大道所为,这只是张玄素既定的命运。

然而,随着岁月以极其漫长的方式流逝后,那份热爱,却让岳冰河愈发愧疚——她如此热爱我时,我不曾好好回应。

得知董秋韶是张玄素转世时,岳冰河想到的是张玄素曾经说过的话,“若不幸未能登大道,来世愿托生为凡胎,于俗世生老病死,安稳宁静”。当时岳冰河不理解为何发出疑问,张玄素答的是一句,“越漫长,越孤独啊”,那时岳冰河没有再问,直到接到张玄素求救讯,而被困不能赶来救援时,才明白过来。

他以为珍而重之微薄情感,于张玄素那样热烈的爱火而言,实在太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张玄素可能大多数时间都无法感觉到。一个人,若一直是一个人,并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不知道被陪伴是什么滋味,但若有人陪伴,那人却敷敷衍衍又似有若无,才会知道什么是孤独。

尝过情滋味,才解孤独,一腔热火无处安放,才惧岁月漫长。

“仙尊?”季玉不解仙尊为何忽然停下。却见仙尊伫立。目光穿过云层,落在山中某处。

“去折几枝殊兰花。”岳冰河打算去祭奠一番,权作是与张玄素道别。之后便好好与这世的秦景相处。只是,沈长钧与秦景的已缔结的姻缘契让岳冰河有点头疼,更头疼的是,秦景还用如当年张玄素一样炽热爱火投照向沈长钧。且没有回头的意思。

小姑娘可比当年的张玄素让人难办得多,如她意。他不如意,如他意,她大概又不如意。岳冰河又岂是能眼睁睁看着中意之人与他人成眷属,能好好送上祝福而不悍然破坏的。他若能那样,就不是岳冰河了。

山中花影重重,倏忽一阵淡香幽幽随轻风而来。季玉折满满一怀殊兰花,成串的花朵绽放着洁白。便是在日光下,也如一段月华。岳冰河伸手取下几枝,十指翻飞,很快便将手中几枝殊兰花结成花环,端详片刻后,岳冰河才满意,调转剑锋飞向玄门地界。

季玉眼珠子快要掉下来,方才仙尊结花环时,简直如同在给情人绾发,十指轻柔,动作轻缓,似是怕动作太大扯疼了娇嫩的小情人。季玉想了想,大概也只有一个人能让仙尊如此,原先还欲斩欲杀,如今又柔肠千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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