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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于好(86)+番外

光线透过雕花窗朦胧挤入殿阁中,花影一片绯红,殿阁中便也带了几分绯红之色。浮苏看向被绑在中央的景唤,他此时脸上身上,皆是一片浅红颜色,仿若薄薄几分醉意上脸,让人好想去捏一捏揉一揉再给点小酒把他脸上的红染得更深:“景唤禅师,这事真不怪我,我没想怎么着。青冥老祖那人吧,就是手太欠了点,我就想着能逃开便不错了,没想把您怎么着。您看,我意识到自己本身就有错,不该那么对您,所以自然不会与您动手,只是您以后别再追杀我行不行。您也看到了,我是很讲理的,可我爹那些属下,实在都不是讲道理的主,我还不怎么支使得动。”

“你这像是谁错说的话吗?”流光听着怎么都像威胁,尤其是最后一句。

确实,浮苏的“苦口婆心”在景唤听来就是威胁,话说得很漂亮,但威胁就是威胁:“哼,魔女,你最好莫要有落到我手中的一日。”

说一大堆话,看来是对牛弹琴了,浮苏摆摆手,她都不想再多周旋。宸君归位,通晓一切的那天到来时,想必能理解她的苦心是吧,她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行了,我放您走,您小心些,沿着来的路返回即可。这边都是家父的地盘,家父由喜清静,并无多少人看守,你仔细着点就能避开。”

话音一落,浮苏就要伸手去解开景唤的禁制,可是……解禁制的手法是乘云宗的呀,景唤一看就能看出来,他跟乘云宗的人一道生活都有十余年了,怎么都不可能不清楚。就算不清楚吧,浮苏也不敢冒这险,犹豫间又听景唤冷哼一声:“口是心非。”

啧,浮苏觉得这样的景唤真是欠揍,大能下世,不招人爱呐。

“我就口是心非怎么了,我魔女嘛,不口是心非点都对不起这称谓。我还就出尔反尔,不放了,你有本事自个儿逃呀,只要自己解得开禁制和绳锁,管保没人会阻拦你脱身。”浮苏说完“嘁”一声,扭着小腰肢后头的起居室走去,把景唤一个人晾在大殿里。

一边走一边心虚吧,还觉得特爽,她早就想这么跟景唤呛呛声了,这丫对“浮苏师妹”挺有商有量,对“魔修浮苏”则怎么着都让人手痒。咳,虽然都是她了,但其实她做“浮苏师妹”时,也有想揍他的时候,不过不好意思动手就是。

月升日落,又是一夜过去,浮苏早晨睁开眼时才想起,她没把景唤放下来。小光头现在受伤未愈,不能长时间被禁制压制,他需要调息养伤。浮苏一想起来,赶紧起身要去给景唤解除禁制,走到殿阁里才发现已经人去殿空。

不明所以地跟苍诘一提,苍诘居然一副“世上没我这么贴心的爹”的得意神情:“知道你不方便,为父昨夜暗中去给他解了禁制,眼下他该已离了西海。”

您真是我亲爹!浮苏扶着墙叹气,她真不知道该给苍诘一个什么表情才好,末了只得摆摆手,出气多进气少地道:“您先忙,我找个地方哭一哭去。”

……

“为何?”

“我本想让他原谅我的,您想想,日后他什么也知道,我此时诚恳一点,他总该放过我去吧。毕竟他不能为已经原谅过我的事再怪我一回是不是,您这一来,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主意又不起作用了。”浮苏说着长叹一声,整个人要多蔫就有多蔫。

苍诘给她来一句:“那不妨,再差人去给他捉回来便是,你要七擒七纵都可以。”

我不是诸葛亮,他不是孟获,不玩这欲拒还迎的一套,不对,是欲擒故纵,嗯……越来越不对了。浮苏揉一把脸,摇头说:“不必,就这样吧,我再另想法子,再不行,我不是还有老爹你嘛,到时候宸君要来收拾我,我一边祭出道宗,一边躲您身后,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苍诘闻言轻笑出声,慈和温柔地伸手揉揉浮苏凌乱的头发,胸中更是有了为人父的喜悦——他想揉浮苏的草窝已经很久了。浮苏不修边幅的时候,那草窝一样的脑袋让苍诘很想伸手给她理顺来,由此可见,苍诘有强迫症啊!

“姑娘家,莫要如此不收拾,纵不爱打扮,却也不能这般邋遢就出来见人。”浮苏在涧底祸害银飞鱼的时候,经常不梳洗就跑到池边来,苍诘从那时候起就惦记上这鸟窝了。

浮苏伸手抓两把,嘿嘿乐两声,她有点不太适应,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苍诘父亲式的“慈爱温柔”。

ps:

嗷,要有肉吃了~

第六十七章 采阴补阳,无上妙用

因觉浮苏邋遢,苍诘特意遣人到万花林中替浮苏置办衣妆,苍诘自己生得出尘绝世,爱妻更是清美无双,自是个爱漂亮的,现在有女儿在身边,不但可以藉此展现一下慈父襟怀,还可以满足他早就有的整理欲。浮苏那鸟窝脑袋,早就看不过眼去,现在浮苏是他女儿了,还不是逮着怎么好看怎么打扮。

灵宝首饰,法衣仙履,那是尽着赶让人置办得齐齐全全。到万花林的两个美艳漂亮最是懂得打扮的女魔修见着浮苏,那是想尽办法要把浮苏装点得不可方物。

之曼见着浮苏,那简直就像地球人见着火星人,或火星人见着地球人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存在:“哎呀,我的小祖宗,头发不是这么梳的,发髻怎么能不解开随便拢一拢就算,得拆开来才成。哟哟哟,小祖宗喂,您这衣裳多久没换了,看这里都磨出好几个洞来,咱们玄冥女子,虽说不像凡世女子那般需要胭脂水粉涂面抹唇,却也要好生拾掇的。”

多久没换?浮苏琢磨了片刻,她其实就两身红衣裳,脏了污了就一个涤尘咒下去。不过倒是忘了涤尘咒对磨损坏的地方一点不管用,这要严格讲起来,她起码十年没换衣服,几十年没洗澡,刷牙洗脸更是没有过,通常这些都只需要一个涤尘咒呀。

“小祖宗,可是爱红衣,您看这身儿怎么样。我瞧着小祖宗不爱簪钗佩珠,双喜简洁大方的装扮。穿这身簪枝珊瑚钗想必好看,又不需多佩什么。”绯罗取出一件比起浮苏身上的红衣要略大胆一些的红衣来,襟明显开得更大,袖也更窄。加之略微有一点点透,穿在身上不该露的全遮得严严实实,却能透出一股欲语还休的朦胧。

那是沧海界都有名的女修法衣用料——赤罗,最以能勾勒女修曼妙身姿出名,加上防御极为出色,是女修们砸无数灵石也愿求得一件的上上等法衣。浮苏虽身在四大宗门之首的乘云宗,却还真没穿过这么奢侈的料子,不是买不起,而是她觉得自己不能糟蹋这么好的料子。

不过,浮苏没有拒绝。这件比起绯罗和之曼身上的。已经算保守了。她要拒绝估计绯罗能再拿出件更大胆的来。且浮苏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冥祖苍诘之女,不能太土鳖。怎么着也不能给苍诘掉份是吧:“那就这件吧,嘶……之曼,你轻些,不要梳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