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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于好(46)+番外

噢,那确实不用指望我,您那里芝麻大的小事,对我来说也山高海深。浮苏心里这么想,把丹炉收好便走了,她倒没看到苍诘在那儿又后悔又犹豫又百味杂陈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照常,浮苏把葫芦给顺了出来,所以这几天还照样拿葫芦给苍诘送汤。苍诘也没提起过那天想说什么,浮苏也掐了她这点好奇心,免得自己去问不该劳神的事。

一个多月后,浮苏的剑意控制练得越来越精纯,流光关于剑修一道的功法得越来越完整丰富。浮苏觉得自己再过个三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也正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走了的这天,苍诘又招她进去:“我欲向你打听一个人。”

“是,前辈请说。”浮苏就知道苍诘肯定还是要问她的,流光则在苍诘开始问的第一刻就燃起八卦之火来。

“那人自称天玄宗弟子,容色逼人,是名剑修,她自称乐声。”苍诘最后那“乐声”两字从嘴里出来时,仿若余音渺渺,绵绵之意不绝。

浮苏听出来了,这“乐声”肯定就是流光说的曾经来过鹤鸣渊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修,更狗血的是还和上古大魔苍诘展开了一段不得不说的惊心动魄往事:“晚辈在天玄宗倒也有几位友人,只是却不曾听说过乐声这个名字,至于容色逼人,倒还真有一个,不过不叫乐声,是谢鸾歌前辈。”

谢鸾歌约三千余岁,不仅姿容出众,天赋也相当出色,如今已是返虚期,是沧海界极为有名的女修,“沧海双姝”之一。在沧海双姝中,她向来被排在前面,由此可见容貌惊人了。

苍诘却不肯形容得太多,浮苏不能理解他的心态,既渴望打听着故人的音讯,却似乎又有所顾忌,不愿被小辈探听过多,尤其是吧,这些事还挺尴尬的:“谢鸾歌,鸾歌么,云外鸾歌起,水殿乐声来,原来连名字也不曾是真的。”

流光直在那里“嗷嗷”叫,可见这破剑灵对八卦多有兴致,也不知道道宗是不是也好听个别人的八卦:“前辈可还有事要相询?”

“无事。”苍诘说罢就不再理会浮苏。

在涧底两个月有余,浮苏最大的收获除了存在流光那里的上古剑修功法,还有就是塞满乾坤镯的鱼干,能被她收进乾坤镯里的自然都被烘得很好,干燥透明,全须全尾。

浮苏记得上元真人曾经感慨过银飞鱼的美味,她还用个法器装了一些活的——为此苍诘大概很希望再也不要相见。

当然,从鹤鸣渊出来,浮苏也想不到日后自己还会再次回来。所以,苍诘为一池子银飞鱼要掐死她的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所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呀。

(哈哈哈哈……写完这章我很有成就感,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们会明白的。顺便荐昨天看到的文,蛮好,挺欢乐的[bookid==《市井贵女》],这和荐朋友的文不一样,那是友情,这是荐我所好。顺便推荐猫腻的所有文,我是猫腻的脑残粉,还有楼笙笙的文,《别拿穿越不当工作》前几天复看一遍,当真是好文呐。)

第三十六章 水碧山青,依稀曾见

从鹤鸣渊出来,浮苏回想一下,似乎找到了苍诘忽然那么温柔,且偶尔不自然流露出一点宠溺的原因。大魔也曾经有过春天,每每一回忆起,就温柔得心神荡漾不能自已,谢鸾歌真是无比霸气的存在呀。

想想谢鸾歌至今不曾与人结成道侣,浮苏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流光为此和浮苏展开了那么一小段讨论,都觉得谢鸾歌当年持身不嫁的原因就在苍诘身上。毕竟,不管人家是魔修还是道修,光论那卖相就能卖出个好价钱去,不仅男修好女色,女修其实也好男色,比如浮苏这个花痴。

“对了,一直说宸君,宸君和景唤面目一样吗?”浮苏忍不住要好奇,毕竟她把人家下世吃了这么多回。

“不知道,我连主人的面目都不是太清楚,何况是宸君,我只能清楚地辨识他们的神识,而不是面目。容貌是会骗人的,神识不会。”说到神识不会,流光又忍不住去想,那日在宋州道宗观,那道神识到底与主人有什么干系。明明神识中有相同的印记,却不是同一个人,那道神识有着主人也远远不及宏大壮阔,

“看你还是有些优点的,苍诘那里学到的易容之法管用不管用,要不我试试吧。”浮苏兴致冲冲地开始准备,需要的东西并不多,正好浮苏又都有,无非是些常见的材料。外表的伪装不难,就像流光说的难以伪装的是神识,不过她不需要骗过流光,只需要骗过其他修士的眼睛和神识既可。

易容之法中,就有伪装神识的方法,浮苏试了试,觉得似乎也可行。流光就在一边看着,等浮苏调整好,还真像那么回事:“应该骗得过,不过修为要是高出你很多,你还是骗不过。”

“这就足够了,等到我修为提高的时候自然也会提升,现在我能遇上的也多半是元婴至化神期修士,不用担心太多。”浮苏又没想去杀人放火,易容也不过一时好玩。

从鹤鸣渊向西行便是天原中的一处集镇,浮苏打算去那里瞧一瞧,她在天原待的那十几年里,倒也曾有过几个故交。说朋友称不上,不过是当年曾在天原有过交集罢了,这几百年过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天原的集镇还那般日复一日的热闹着,浮苏一进镇子就向客馆走去。集镇上就一家客馆,石头砌成,立在天原不知已过了多少年,连石头缝里积落的尘埃都透着一股子老旧的味道。沿着墙根而长的见草,也向着石墙上长出去,顽强的绿意使老旧的客馆显出几分亲切可人来。

晒干的见草卷成的帘子低低垂着,殷红流苏随风飘荡,忽有一只洁白的小手伸出来,勾着小指俏生生的将见草帘子卷起来,又在帘尾挽起帘边红绫束成蝴蝶结固定住。浮苏看着那只小手就知道自己的故交还在这里流连未去,便扬着笑脸冲着帘子里未露出脸来的人喊道:“淡云姐。”

“诶,是哪里来的高朋,快些请进来饮茶。”帘中淡云听不到动静,就伸出勾起小指的洁白小手将草帘卷起来,一看却不知是谁,不过到底是打开门来做生意,淡云脸上的笑意半分也不消减:“这位妹妹哪里来,一身风尘,必是远行而至,正好饮杯清茶洗洗一身风霜。”

浮苏也不点破,只进得客馆里,淡云将茶沏上来,浮苏才笑道:“没看出来吧,我是浮苏。”

“浮苏?”淡云想了想才记起浮苏来,便又上上下下打量,怎么看着浮苏也不像记忆中的样子,便迟疑道:“样貌声音皆不像,要说这身形倒有几分相似。”

“脸上贴了东西,呐,看到这个应该认得吧。”浮苏将掌心中一枚碧玉小环亮给淡云看,这枚护身法器,曾被当年身无长物的浮苏,权充作店资抵给淡云,这东西还救过淡云一命,是此淡云必定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