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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于好(17)+番外

他们一行人中,除了她似乎都被乌云束缚得动都动弹不了,她也一样,但她会有机会的,在玄衣男子把她卷进袖里去的那匆匆几秒钟里,再少她也能挥出一剑来。

流光没办法,只能从乾坤镯里“哧溜”一下蹦出来,正逢玄衣男子挥袖把浮苏从乌云中解困出来。浮苏伸手持剑横于胸前,剑意自指端流出,驱使得流光发出一声清鸣。剑意通过流光的这一瞬间,流光忽然火光大作,不屈剑意脱胎于水系剑意,本应该带着水系剑意的湿润,但却把剑催得赤火流光。

流光暗“靠”一声:“寂灭剑意,主人,我服了。”

不过,打死我也不会告诉浮苏这从来不带脑子出门的女人的!

唯一能将流光催得火焰加身的只有寂灭剑意,虽然现在浮苏的寂灭剑意还不足道,但寂灭剑意就是寂灭剑意,不因为低微就可被轻易破除。

“赤霄流火,果然是他。”玄衣男子低低笑出声来,他的话旁人都没听着,只不过看向浮苏的眼神变了。如果没有寂灭剑意的出现,如果赤霄的底没被他看出来,或者他会很期待某一天跟他的传承人来一场堂堂正正的约战。可是……现在的他不容得这么一个卑微如蝼蚁一般的元婴期修士,在他面前如赤霄的主人一般俨然仰面地吐出那句“我不服”。

玄衣男子一振袖,便有一柄漆黑如墨的剑从袖中飞出,那剑飞至玄衣男子手中前剑尖直指流光,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兴奋。

“浮苏,我们还是跑吧,说不定还能跑得赢呢。相信我,你现在真不是他的对手。”

一剑斩出,虽然落空,但玄衣男子的避让使得浮苏明白,只有迎头而上,这一遭才有可能回得去:“别废话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抖什么抖。”

“我……我怕。”

“你怕你就滚蛋,我乾坤镯里还有备用的剑,我不指望你。”浮苏说着就要换剑。

见这状况,流光也只能硬起胆子来:“别别别,我滚不了蛋,我上还不行嘛,女人就是没良心。”

一剑落空,再起一剑,顷刻之间火光千里,赤云冠盖,仿佛要将天也烧出个窟窿来。流光一边忍着本能的惊惧,一边承受着滔滔剑意,来不及想别的,只知道这时候如果不帮着浮苏,只怕它又需要再忍受千万年漫长孤独的岁月。

剑灵,也一样不喜欢寂寞的。

被乌云束缚着的另外九人则如神游太虚一般反应不及:“我师姐有这么……厉害?”

“我认识浮苏最久,得有一千一百年了,没看过啊!”安清认识浮苏的时候,他才踏上修炼一途,浮苏也不过是筑基期,认识这么些年了,安清都从没见过浮苏有像现在这样大发神威的时候。

“火光彻千里,赤云起冠盖,浮苏这回撞对了。”柳歌喃喃地道。

“浮苏,小心。”碧云看得心一颤,那魔头的剑似乎刺进了浮苏的胸膛,好在下一刻,浮苏一个侧身,火云挟着她将将擦过剑刃。就是这样,那乌墨一般的剑光还是伤到了浮苏,碧云见状高喊:“浮苏,你走,你快走。”

“他们唤你离去,你可要离去?”玄衣男子居然停住剑势,含笑相问。

“不。”

是的,不,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走,这一世都要背上这个魔,永远也无法放下,永远也看不到属于她的道。她这一走,所谓的不屈就将变成一个笑话,不屈都是笑话,何况她还想修成寂灭剑意。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漫长孤独的岁月里,与她一同走过的只有他们,她又如何舍得下。但得一分希望,就不能放弃。

傻吗,是很傻,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为了挚友而舍身忘死。但是她就是这样去做了,人活一世总要做点傻事,若是为他们,她心也甘情也愿。

流光所指,乌云渐散,玄衣男子随手便能接下浮苏的剑招,如同随手撩开被风吹拂到肩头的杨柳,轻飘飘的一招就把浮苏的剑意化为乌有:“我最不乐见你这样的人,惺惺作态之辈。”

“哼哼,你要倒霉了。主人说过,凡是掐架的时候非要啰哩啰唆的,八成得招来能把他揍趴下的人,等着倒霉吧,孙子!”流光恨恨,这魔头来得这么急,在它连不屈剑意都还不能适应的时候,就让它被迫承受寂灭剑意,他不倒霉谁倒霉。

刚咒完那将要倒霉的孙子,流光就发现浮苏吐血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吐血,衣裳上都落满点点腥红:“喂喂喂,浮苏,先不忙吐血,再扛一扛就有人来顺手搭救你了。”

“我没事。”浮苏不过是被剑意扫到而已,这样的小伤还真不算什么。

说完浮苏侧腰横扫一剑,剑光荡起火焰挟着滚滚红云而去,就在玄衣男子又欲轻描淡写一剑抵消时,还真有人来了……

不过看了一眼来人,流光觉得主人说得都是对的,但在“能把玄衣男子揍趴下”这个条件还得再议,看看看看,那就一小金丹,还不如浮苏呢,好歹是个元婴。

这是天要亡我啊,流光默默吐槽。

第十四章 伤风败俗成何体统(PK300)

小金丹正是景唤,他原本不过是从陨仙山附近驾云路过,看到红云便驾云而来,听得前面有刀兵声便循声望一眼去,却看到了熟悉的红衣剑修浮苏,长发被剑意涤荡地四处飞扬,红裙飞舞广袖飘扬。冥冥中,似有什么召唤着景唤出手去救她,虽不明但顺意而为之。

禅宗正是魔头们的天生克敌,便是景唤才不过金丹境,也耐不住人家既是禅宗又一块一块拼上世的传承拼图。紫金禅杖一震,十二枚镶在禅杖上的紫金铃随之传出清脆声响,伴随着景唤嘴中无声却有形的梵唱,金光磅礴而出,连漫天红云也不过做了那金光的背景。

对玄衣男子来说,景唤的伤害依然有限,但梵唱加上金铃,便是他也要避开景唤的锋芒。玄衣男子住剑而立,看向景唤:“宸君下世,久仰。”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任由你伤他们。”景唤把“宸君”二字都给忽略了开去,他并不纠缠于自己上世如何如何。

“宸君何时也管起闲事来,罢,宸君与道君与吾到底相识,便给你二人这份情面。”玄衣男子不再二话,卷云既走,离去前多看了浮苏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流光却在默默吐槽——见过小金丹把大魔头吓走的吗,以前他肯定没见过,现在见过了。主人在上,这个魔头不吃人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喂喂喂喂喂,浮苏你怎么了,不会死了吧。”浮苏这时已松开了流光,流光浮于半空,看着往下坠的浮苏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要直接摔成肉泥吗?

恰在此时,景唤驾云将浮苏接住,浮苏被玄衣男子最后一剑伤得很重,也是流光分了神,浮苏执流光抵挡玄衣男子的剑意,却一点没挡下,剑的乌芒入体后,她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搅拌机打碎了一般疼痛难忍。玄衣男子一走,她再也顶不住阵阵疼痛,她是真的很多年很多年没这样疼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