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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同人)夏花满树(98)

迪卢木多无辜地看着他,然后习以为常地无视掉他经常性的某名抽风,转过头去继续切土豆。

***

“所以说,远坂凛那里你去搞定。”雨生夏树对卫宫士郎道,“我去是决定请不到她的啦。”

卫宫士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即便你这么说,我也……”

“放心啦,相信我,是卫宫同学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这算什么?盲目的信任?卫宫士郎觉得压力越发大起来:“可是这次节目是压轴,如果没办法顺利请到远坂——”

“我无条件相信卫宫同学你的啦。”雨生夏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正经一点。虽然她真的很想调侃他一顿,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有时候过早起哄了,反而会引起反效果也说不一定。

她从以前开始,就觉得远坂凛这个小姑娘很不错。无论是当时身为小学生却敢为了救出朋友而孤身跑到夜晚危险之地的她,还是现在父母双亡后却仍旧坚强着以资优生的气势出现在学校里的她。而卫宫士郎也算是雨生夏树看着长大的,且不说她一眼就能看出远坂凛对卫宫士郎的微妙,若这两人能在一起,或许还真不错。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在心里暗笑自己。

搞什么嘛,跟欧巴桑一样,在心里想着这种事情……啊、不,本来就是欧巴桑了不是吗?只是套了一层年轻的皮而已。

唉,青春早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这到底算什么状况啊?

这么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而卫宫士郎见她这个样子,以为是自己的拒绝让她为难了,犹豫了一下,就果断地答应下来了:“好,我会去尽量邀请她的。”

他这么一说,雨生夏树愣了愣,抬眼望着他,半天没说话。

半晌之后,她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你以为我要生气了,所以才答应的吗?”

“这倒不是,只是——”

“卫宫同学无论是谁的请求,似乎都很难拒绝呢。”

“诶?这个,也没有……”

“对了,卫宫同学的身体近来有没有好一点?”她忽然就换了话题。

他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地说:“谢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不能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卫宫士郎觉得很诡异的,她再次以长辈的语气对自己说这种话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在学校里的人缘不错,学习也很认真,成绩很好,表现很优秀,和自己也很相处得来。只是,偶尔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她对自己说出仿佛长辈对待晚辈一般的话。

不过也只是心里觉得奇怪而已,他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好意:“谢谢你啦。”

雨生夏树对他笑了笑。

“看,这就是青春!”扒在厨房门口的藤村优感动得一塌糊涂,“多,你看到了吗?那燃烧的青春和青涩的初恋!”

迪卢木多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转回去,继续炒菜。

晚饭过后,藤村优和卫宫士郎又坐了会儿,便一起告辞了。

雨生夏树站在走廊上,望着下面一把揽住卫宫士郎肩膀,蹭过去亲密地说着什么话的藤村优,以及脸上的表情觉得十分为难或是说不可思议的卫宫士郎,两人一起走远。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迪卢木多,那个孩子……士郎他有点像你啊。努力在做着好人,看到老人过马路一定要上前搀扶,坐车的时候遇到就会马上起身让座位,无论别人有什么请求,都无法拒绝。”

不,我觉得我不是那个样子。都说了你误会了,骑士道不是这么个意思,你到底要误解多少年。迪卢木多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继续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我是看着他被切嗣从那场大火中救出来的。如果没有他,切嗣在那之后的生活大概会无法继续下去吧。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许是他救了切嗣也说不一定。”她抿了抿嘴,“抱歉,又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我只是,突然很想念那孩子的父亲了,还有莉莉、龙之介和雁夜。”

那场圣杯战争,让她的世界坍塌得一塌糊涂。

无论是朋友,弟弟,还是伙伴,都离她而去。

看到卫宫士郎就会想起卫宫切嗣,正如看到间桐樱就会想起间桐雁夜一样,甚至看到远坂凛就会想起雨生龙之介。

……卧槽说起来为什么我不转学啊=皿=!

她这么想着,感觉自己头顶上搭了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斜眼撇过去,一边脸红暗爽一边板起脸道:“我说过一万遍了,不要被我现在的外皮所骗,我现在年纪很大了。”

“如果是这样计算的话,”迪卢木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岂不是无法计算?”

“你的年龄才是真的不具有参考价值好吗!”面对着越来越欢脱的老爸,雨生夏树感觉一阵无力,“好吧,反正是两个奇怪的跟妖怪一样算不清年龄的家伙……”

“所以就把自己当成中学生,将生命再来一次,不好吗?”他说。

可是,其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么自己的生命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对他露出了笑容:“好啊。”

可是迪卢木多的表情却并非释然,反而悲伤起来。这使得她压力很大:“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说的是‘好’吧?”

他欲言又止,最终蹲□来,抬眼认真地看着她。

“夏树——”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只是真的不习惯而已!”她挫败地截断他打算说的话,“我不想让人担心我,因为我真的不需要,而且会觉得很奇怪。”

暂且不说真实的年龄早就不是孩子,那些年所经历的事情让她早就习惯了有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受,根本不习惯向倾诉。一来没必要让人无故担心,二来即便说出来,又有几个人能帮上忙?没有,根本没有,所以就没必要都说来。一个人苦恼已经很不好了,何必拖上别人一起下水。

迪卢木多认真的眼神依旧在注视着她,这令她觉得压力越来越大,想要逃开他的目光,可是又舍不得。每次看到他,都舍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只想这么盯着、盯着,一直盯着,然后扒光他推倒他去占为已有啊啊啊那是什么感觉啊我在想什么……

好像变态啊。不不不、准确的说是上了年纪的老处女的想法么?她这么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自己,又叹了口气:“好吧,我认输好吗?我确实是在骗你,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生命能够重来。本身已经承载过的东西,就会一直背负下去,已经失去的东西,也再无法回来。说什么‘重来一次’,其实都是人类用来自欺欺人的。”

“那这样说的话,罪犯岂不是再无悔改余地?”他举例反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若认真说起来,并不是所有罪犯表示自己愿意悔改了,就能得到宽恕,因为他们若犯下的罪是罪大恶极,那么即便悔改,又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