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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同人)夏花满树(33)

“夏树,你已经说得够多。”卫宫切嗣平静地望着她,“接下来可以闭嘴了。”

肯尼斯望着这一切,手中拿着那份卫宫切嗣提供的强制证文,心中越发煎熬起来。确实这是一份只要魔术师双方一旦达成就再也绝对无法违反的证文,上面已经写明,卫宫切嗣绝对无法再伤害自己和索拉,而卫宫切嗣的条件是让自己用仅剩下的一个令咒、也是今天刚要来的那个令咒,强制Lancer自杀。

如果只是Lancer的话,肯尼斯并无所谓,在他看来,Lancer不过是个Servant,是个早就死去了的,现在只能依靠魔力而存在于世的早已亡者罢了。但一旦这样做,失去了Servant,就等于直接退出了圣杯战争,而自己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目的也……以胜利的荣光为目标而来,如今却狼狈不堪地以这样的形态回去吗?无法接受,自尊心无法接受……

显得格外安静的气氛中,卫宫切嗣手中的枪发出了一声咯噔的声响。肯尼斯浑身一震,望着在卫宫切嗣枪口下依旧在呼吸着的索拉。索拉……

“不能答应他!”雨生夏树慌忙叫道,“肯尼斯你真的不能信!”但她并不知道强制证文上的内容,事后想起来,如果她知道内容,可以直接将当时处于肯尼斯视角死角位置的久宇舞弥说出来,那么肯尼斯说不定就不会上当了——但她当时不知道,她不知道强制证文上的具体内容,只能拼命劝阻肯尼斯不要相信卫宫切嗣,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尼斯别无他法。

肯尼斯的手覆上了自己印有令咒的手背。

“肯尼斯你个笨蛋死柠檬头脑子被门夹坏了吗——!!!”

正在外头激战的Lancer和Saber几乎在同时听到了这么一声叫喊,但听得不是太清,因为毕竟院子和建筑物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建筑物内也很大,声音容易四处扩散开去。

两人对视一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战斗的动作已经都停了下来。而就在这暂停的一瞬之间,再次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况。

Saber只感觉有血液飚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她愣了愣,转头看着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Lancer——可他不应该是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将长枪捅穿了他的身体的,正是他自己。Lancer用长枪捅穿了他自己的身体。

“……Lancer?!”

变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Master一旦使用令咒,那么Servant就会立刻自动自发地去执行令咒所下达的命令。之前在第一轮对战当中时也是这样,肯尼斯用令咒强要Lancer掩护Berserker除掉Saber,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当时Lancer却也无法反抗地与Saber对战起来。而这次更是如此,甚至是在Lancer自己的意识还未传达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地用长枪朝自己的胸膛刺透过去。

Lancer发出了凄厉而痛苦的悲鸣声,像是战场上独自厮杀的孤行者。前世的命运仿若是一个永世无法解脱的狠毒的诅咒,再一次地应验到了他的身上。因主君的未婚妻而令主君对自己的质疑和厌弃,最终主君对自己的抛弃和残害,命运如果一定要重复已经发生过的一切,那么为何还要再给一次在世的机会?

而这些人……他们对自己所追求和信奉的骑士道精神不屑一顾,眼里除了质疑就是背叛,一心以夺取圣杯为最终目的,在此道路上不折手段,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迪卢木多唯一的愿望和最后的尊严狠狠地践踏在了脚下。身为骑士所拥有的全部的荣耀和自尊,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绝不原谅……绝对不会原谅你们!……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变为灾祸!等你们堕入地狱火海之时,就会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与以往他一贯爽朗的语调和光彩的举动不同,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所燃烧殆尽,狠狠地斥责和诅咒着将他仅剩的尊严践踏和蹂躏的人们,眼中所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瞳孔。而随之他愤怒的嘶吼,他渐渐消散在了空气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Chapter25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与卫宫切嗣的咒文约定已经成立,卫宫切嗣无法再伤害到肯尼斯和索拉。肯尼斯向他再次这么确认,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抱着怀里的索拉,不再看迪卢木多消散的地方一眼,试图转动轮椅离开。而下一秒,他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早已埋伏在暗处的久宇舞弥早将枪口对准了他,此时Lancer已死,留着肯尼斯和索拉已经毫无用处,尽早处理掉才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强制证文确实使卫宫切嗣无法再伤害肯尼斯和索拉这点绝对真实,然而,卫宫切嗣从来也没说过,不会由旁人动手,例如他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助手。

肯尼斯挣扎着、浑身被打了枪孔,痛苦地被打翻在地上,连一直试图保护的未婚妻索拉也已经从他的怀里飞了出去,像一朵再也没有温度和呼吸的死花那样,睁着眼睛死掉了。

“啊……杀、杀了我……”肯尼斯艰难地在地上爬动着,喉咙里几乎已经快发不出声音来。身上的痛苦和心灵的痛苦,令半死不活的现如今的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多活一秒对他来说,都比立刻去死一万次更要痛苦。

可是卫宫切嗣拒绝了他,前者只是在望着别的方向在抽烟,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不好意思,因为契约的缘故,我做不到。”在肯尼斯的眼里,这一刻的卫宫切嗣冷漠得就像是地狱里上来的恶鬼。

肯尼斯艰难地转头,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雨生夏树。她的脸上不像往常那样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笑容,此时的她,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走到自己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贝、贝芙丽……你杀掉我、杀掉我吧……”他祈求着。

而雨生夏树只是继续冷淡地看着他,反问:“你看到迪卢木多刚才死去的样子了吗?被剥夺掉唯一的愿望,绝望而充满愤恨地死去的样子。”

“贝芙丽……”

“别叫我这个名字。阿其波卢德家族的人,从来都只会夺走别人的希望,将人置于绝望的地步。艾弗里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以前你或许不知道,因为你一出生就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不懂什么叫做绝望。绝望就是明明一个人想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东西,可是却一定要被人破坏掉这份希望。”雨生夏树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也转过头去,不再看肯尼斯。

到底是Saber再看不下去肯尼斯的惨状,走过来一剑斩下肯尼斯的头颅,随即无法忍受地去看卫宫切嗣:“你——”她一时愣住,下意识想要上前,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即便此时她的真Master正在被敌友未明的一个人用枪死死地抵住了额角。

雨生夏树用枪口死死地抵在了卫宫切嗣的额角上,因为手太用力而有些发颤。而不远处的久宇舞弥也迅速将枪口对准了雨生夏树,随时准备将雨生夏树击毙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