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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夏伤(55)

闻言,幸村脸上亦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开口淡淡道:“有事吗?忍足夫人。”

“精市……”忍足茗微微皱眉,“好歹我是你妈妈。”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早就说过,家母早已过世多年。”幸村的声音清淡,目光漠然。

忍足茗轻叹一口气,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谅解自己,并且也告诉自己这个儿子可有可无,但每次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是会有一根弦被拉紧了,硬硬地疼。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即便多么痛恨,那个羁绊却是无法轻易扯断。沉默半晌,她看着他,开口道:“不必对我敌意这么重,精市,开完记者招待会,然后再处理了这些事情,我就会和玉一回欧洲那边去,以后大概也不常见了。”

幸村不动声色看着她。

她接着说:“我们两个或许真是两看两相厌,快点把事情说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说着,她从身边的沙发上拿起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推到幸村面前,坐回去,端起一边放在茶几上的红茶小口喝着。

幸村拿起文件,翻看了两页,稍稍眯眼,看着忍足茗。

忍足茗看着冒热气的淡红色液体,说:“医生的话你自己也心里有底,如果一定要走这条路我不会再拦,但我不希望看到夏再受到任何伤害。”顿了顿,她放下红茶茶杯,凝了漂亮的眼眸,然后抬眼看着幸村,“如果你没有力量保护她,我会随时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好自为之。”言罢,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幸村在她身后站起身,看着她,沉声道:“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忍足茗顿了顿脚步,看着自己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嘴角微勾了勾,没有说话,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和当年的自己如此相似。总以为世界就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自己要的,哪怕是为此被人所不屑所唾骂也依旧一意孤行。那时候,背负了多大的骂名,在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情况下,丢儿弃女,毅然决然离开幸村家,前往欧洲跟了忍足玉一,哪怕那时候她依旧是名义上的幸村夫人,而忍足玉一还有名义上的夫人和儿女。那段时间过得很是艰难,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抱怨过,她只知道等待,等待终于有一天,忍足玉一离婚了,终于有一天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说,茗是我的妻子。

其实倘若换位思考,倘若不一定要以母亲的身份去思考,她并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反对。

只是这个社会是这么残酷,以至于她不可以不反对,不得不去竭力反对。就是因为经历过那些,所以懂得那些的苦,违反了社会规则的人是会被社会舆论给杀死的。当时她不过是和忍足玉一错过,再去追寻的时候,就被人冠以狐狸精之类的称号,一旦被看到就极尽鄙视之神色,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理解也不肯原谅。而此时这两个人将要面对的暴风雨,比起自己当年所面对的,将是百倍万倍也不止的。做母亲的总归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这么被毁得彻底。

更何况,那些年少轻狂,谁又知道那不只是一时血气方刚而冲动出来的行为?倘若要因为那时候的一时冲动而赔上一生前途,那断然是让人可笑至极的荒唐事了。

或许不止是因为这次夏的入院之后事件,而是长久以来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了一起,从夏国二开始的抗争和一直到如今的所有事情,她的两个孩子,用行动表明了这件事情没有可以再去商议的余地,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她留,她在这件事中其实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

原本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因为她原本算准了的,幸村精市不会贸贸然做出鲁莽行为,他的清醒聪慧会让他明白现实然后终究懂得妥协才是上策,即便不妥协,那也需要静默等待时机,而在他等待的过程中,她可以有那么多时间去消散两人之间的错误的所谓爱情。毕竟时光流年不等人,而现实却依旧不变,终有一天,他们会无力的。而对于夏,她亦觉得夏的性子太像幸村,甚至就是完全按照幸村精市的模式来培养的,所以她有把握能够应付得来。

但是她忘了一点,现实对于那两个人是清醒残酷的,对于她忍足茗又何尝不是。

现实是,那两个人居然就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丝毫不害怕被世人发现唾骂。料想中会冷静下来的幸村精市居然如同一个平庸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一般,就那么冲动着,带着夏一次又一次跑了。

而她居然都无法再说他笨,因为她猛然觉得自己才是宇宙间最笨的那个,因为她对于自己的儿女,一个都猜不准,原本自以为完美的一盘棋,从一开始就落错子,然后溃不成军满盘皆输,直至最后不得不弃车保帅。

三日之后,忍足茗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夏是她自小领养的孩子,由于多年前一好友不幸患病逝世,临终前将幼女托付给了自己,然后便一直放在幸村家抚养长大,因为照顾到女孩子的成长,便对外宣称是幸村家亲女,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想着原本那好友生前就有意要和自家亲上加亲的,又被外界误解成乱伦,便左右坦白了真相。

记者会上的忍足茗应对记者问游刃有余,更是玩笑说真真是应了老话的好事多磨,又说夏这个女儿也不能白养,到底给自己做了儿媳妇云云。

又出示了各方面打的证明,所有一切都是无懈可击,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想要挑刺都没有办法。

记者会散了之后,忍足茗说有事情先离开了,柳生月子随后去了酒店上面早就订好的房间,看到忍足茗一个人坐在那里,哭得无声而压抑,她到底是败得一塌糊涂了。柳生月子走过去,无奈看着她,半晌,伸手抱住她,抚着她的背小声安慰着。

……

而此时的东京机场大厅,喧喧嚷嚷,人来人往。

幸村牵着夏的手,看着大而明亮的落地窗外面的大翅膀鸟,然后他帮她把衣领整理了下,回头对着少数知情来送行的人笑道:“谢谢了。”

“是该谢谢我。”仁王笑得依旧一脸没个正经,“你以为你们的行李刚才是谁帮忙从车上运下来的?”

“不都是我哥在提的么?”柳生芸当下就吐槽了,然后换来仁王作势要一个爆栗敲上她的头,她赶紧往自家哥哥那边缩,“哥救我!”

“本帅哥不跟小女生一般见识。”仁王挑挑眉,走过去,对幸村笑道,“作为回报,好歹帮我和小夏妹妹照张相。”

幸村笑着接过他的手机,然后招呼柳生兄妹过来一起,却被仁王打断:“诶幸村,我就想跟小夏妹妹照这么一张照片而已,你不必要吧?”然后换来柳生芸毫不给面子的一顿大笑,幸村也笑,原本就是要和仁王开个玩笑而已,笑完了道:“还不快点站过去,要误了飞机你再给补两张票?”

“行了吧,不要想剥削我这濒临破产的穷困平民,就你现在这身份,飞机都会等你的放心吧。”仁王调侃着还是走过去,看着一直安静站在幸村身边不说话的夏,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少了些肆意调侃,多了些温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如何,小夏妹妹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记得你雅治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