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网王同人)夏伤(33)

“我能不能一错再错?”夏问他。

他嘴角笑容不变,只是语气变得愈发慵懒起来:“什么叫做错?”

“我……”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瞬,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快要丧失了力气般微微颤抖,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勇气。即便可以说要对抗全世界,但现在就连对仁王坦诚出来都没有勇气。然后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温暖一如记忆,让人忘却黑暗与孤寂。她抬起头,看着那手的主人,忽的有感觉有了底气,于是说,“仁王学长,我现在和哥哥在一起。”

店里突然似乎有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切存在着的隔离层,将仁王雅治和那边正在打闹的一众人给隔离了开来,听不到多余的声音。仁王杵在栏杆上的手松懈了一瞬,抬头看着对面反光镜里正注视着自己的那个自己,沉默了很久。

这个‘在一起’代表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代表着永远的黑暗和深渊,是一个不可以被触及的禁忌,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夏良久没听到那边他的声音,一瞬间心里又有些沉了下去,试探性问道:“仁王学长?”

仁王终于开口,嘴角依旧带着笑,口吻依旧带着调侃,声音里却多少有些干涩感:“或许,我不该同意让你再回医院去。”

“不,谢谢你。”

这一次,他听到的不是他的小夏妹妹的声音了,愣一下,嘴角笑意愈浓,道:“幸村,偷听我和小夏妹妹的电话可不是好的行为哟~”

幸村微笑回答道:“开的是公放。”

仁王沉默了一瞬,随后无力苦笑了一下,没了再调侃的心情,他正了些脸色,问:“幸村,你确定?”

这一次,幸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默着伸出另一只手揽住自己身边的人,稍稍前倾身子,将下巴轻轻靠在少女的头发上,闻到她头发的清香,是绿茶的味道,清淡宜人。看着有些莫名紧张看着自己的少女,他嘴角的笑容愈浓,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吻,看着她噌的一下变得通红的脸,忽然在内心深处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开心。一种很是单纯的开心,不是那些比赛也不是任何其他,只是开心得想要笑而已。

然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这么喜欢看她脸红,喜欢看她害羞,喜欢对她恶作剧。(好吧我不想插话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主上当乃这么想的时候乃有没有想过那些个被乃黑到天翻地覆的人是作何感想?乃让他们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我掀桌啊!BY米筝)

然后他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道:“我笃定。”

“那就行了。”仁王说着,按了挂断键,却又不收回手机,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手机屏没有动,一直到柳生来到他身后,对他说:“走了。”

“呐,比吕士。”他回头看着柳生,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傻子?一个傻了还不够,另一个聪明的也跟着傻。”

柳生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他重复了一遍:“该走了。”

“……也对,该走了。”仁王站直了些,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朝不知道又开始在争些什么的丸井等人走过去,“吃货,还吃得下晚饭吗?”

“仁王雅治你想死啊!”丸井按惯例被他成功激到炸毛,扑过来就追着仁王打。

柳生站在原处,看着他们追打嬉闹。

雅治,世界上有很多傻子,包括了自以为聪明的那个人。

幸村看着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调笑道:“这才放心了?”

她却没有抬头,低头看着自己和他的脚。两双鞋子碰在一起,就那样靠着,就像他和她现在的姿势那般暧昧亲近。过了许久,她才说:“可是,哥——”话到一半,卡在了嘴边,她抬头看着他,艰难地将剩下的那个音给咽了回去,“seii——seii——”

幸村只是饶有兴趣与耐心地微笑着看她,并不说话。

“seii——”她下定了勇气再开口,却又在那个话音就要完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给硬生生卡住,无法完全说出口,而且喉咙里干涸到似乎有柳絮沾附一般痒痒的,“那个我……”她愈发着急着想要说出来,却又愈急便愈无可奈何,“我我……”

最终,她把心一横,仰头看着他:“Seiichi——”声音戛然而止,他在她的话音刚出口那一瞬便低头吻上她的唇,毫不犹豫,不容拒绝。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到他瞳仁中映出的那个看上去滑稽到了极致的自己的脸,第一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原来真的可以用扭曲来形容,足够让她自己都看呆。然而最终,她闭上了眼睛,顺着自己的意识,双手攀附在他的肩上,稚嫩地用本能去回应着他的吻。

她想让他知道,其实不用这样伪装自己不害怕的。是人就会害怕死亡,那种恐惧并不丢脸。相反,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其实自己还是活着的,只有活着,才会惧怕死亡。而只有愈发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才会更想要用尽全力去维护着自己的骄傲,努力让那骄傲看起来不那么不堪一击。

当病房内安静到了极致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想和你打球,永远打下去,一直到变成了老公公和老婆婆了,还要继续每天都开局。”

他沉默了一刻,再开口时声音很是低沉略微有些沙哑:“如果打不了了呢?”

“只要是幸村精市,那么就没有不可以的时候。”她看着他,一如以往任何时候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永远都不会去添加丝毫掩饰的信任,哪怕那信任是盲目的。但在爱情里,任谁都是盲的,她失明得甘之如饴。

幸村微勾了唇角,再问:“如果不可以呢?”

她忽然笑得坦然,道:“那么你是谁?”顿了顿,看着不动声色的他,她深呼吸一口气,道,“既然都说出了规则由幸村精市来定这种话,那么,如果你没有把握能做到,你便不是幸村精市了。”

他笑:“夏,你何必这么了解我?”

这一次,却是她没有给他答案——或者又给了,她仰头对他笑得澄净。

我那么努力让自己能离你更近一些,用尽一切我可以用的办法。我害怕某一天我们还是不可以在一起,那时候起码我还可以装作我们在一起。假装我就是你,假装我们在一起。

可是我还是那么的、那么的想,想要一直站在你身边,想要和你一起变成老公公和老婆婆,想要和你一起打网球,想要和你一起画画,想要……想要听到你对我说你爱我,一直说到一百岁。

平安夜,圣诞节

夏和幸村在交往,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这一点曾被仁王笑为患得患失。他说,这是她等了太久所以真的等到了就不认为是真的了。

听完这话,她认真思考了很久,然后更为认真地看着仁王,问道:“那仁王学长从来都没让人当真过,是因为等得还不够久么?”坐在天台地上看书的仁王听完,愣了半晌,随手从包里拿出个网球扔过去:“嘿,不错啊,都学会笑你雅治哥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