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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观望流年(44)

她看他闭眼靠着墙壁坐,突然心里发酸。

果然很多事情人不要知道太多,也不该知道太多,知道得愈多,快乐就愈少,人大概都懂这个道理,但是自知而不自制。人就是有太多好奇心,总想把真相给层层剥出来,尔后让自己不得安生。何必?——但是偏又死不悔改!

她起身,要出去,却在转背时候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她犹豫一下,回头看他接电话:“哟,搭档你不是半夜噩梦需要哥哥陪吧?乖着我就飞去找你~一定要乖着等哥哥~……我哪里是癔症?搭档你想太多……刚睡着,又被你吵醒,快快想明天怎么补偿我……刚梦见你和真田在约会哟~然后幸村就出现了……嗯,我继续睡去,晚安。”

她看见他一挂断电话,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低垂眼眸,寂寞得像是被独自扔上月球。

死活撑着最后一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这一面,维持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是出了这种灵异事件,恐怕世界上谁都不会看到他这个样子。

亏不得要去当演员,简直是天生的料子,不赶赴娱乐圈都是浪费。

两人几乎一夜无眠。

尔后跟着他去学校,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因为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当她看着校园里尴尬的仁王雅治和切原紫沫时候,莫名内心一片平静,不喜不悲,就只是目光再投向追着仁王雅治跑的国中时期观月一时候,她长叹一口气,走过去,对着终于跑不动停下大口喘气的少年自己拍了拍肩膀——虽然手从她的肩膀处穿过——表达自己的同情。

这个时候的观月一,不知道仁王雅治拒绝切原紫沫,不知道仁王雅治拒绝切原紫沫之后把自己搞得痛苦不堪,更不知道多年之后仁王雅治向观月一求婚,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立刻要发生什么事情——统统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简直像个白痴。

她只知道追着他跑,学生交换被她纯粹当来追男生,荒废机会,枉顾学校举办交换生活动的真正意图,连胞弟交予的调查立海大训练的机密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真正的就是见色心起。

上课的时候托腮回头看他。趁老师转头给他扔小纸团。午餐时间端着餐盘跑他座位对面坐下朝他露出白牙笑。做实验时候厮磨硬泡和他的合作伙伴换个小组。一放学抓起书包就跟在他身后一路跑着追过去。半夜三更还要有事没事发条短信胡扯一顿。

……

死缠烂打少女模式马力全开,简直是花痴泛滥。

偏偏当事人自己还挺自豪,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坚强意志力与果敢行动力。

这才是令成年观月一往往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的重要原因。

怅然之时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在一个下午放学后拦住少年观月一,此时少年观月一正在网球部铁网外面继续画扭曲的素描,时刻还要提防着幸村精市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对自己的画横加指责大大嘲笑,却防得了初一忘了十五。

木原芊站在她面前,眼角有讥诮:“观月桑果然与观月初君是双胞,连网球部隐退人员回来指导练习都能及时得到消息,从而赶过来观摩收集资料。”

观月一抬眼看她:“……不要一天到晚嘴上挂着收集资料谢谢,我对你们的资料真没兴趣,仁王雅治自己告诉我这件事,我坐这里又不打扰你们,你管我干嘛?”

木原芊微微皱眉一瞬,说:“无论如何,你对仁王学长死缠烂打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生活。”

现在基本上立海大里都知道那个每天放学抱着书包就亡命逃出学校的人即仁王雅治,而在他身后穷追猛打大有誓不罢休之势的女孩子就是观月一,纷纷议论谈笑,此事已成为同学课后谈资。

观月一正准备反驳,却兀的一愣,突然想到什么:“木原,雅治已经不是网球部成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管我要做什么?和你又没任何关系。”说着,她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确保自己视线没被木原芊给挡住,看球场上的那个人。

木原芊被她一堵,却不慌不忙神态自若:“仁王学长虽然已经隐退,但他平日对我很好,就当我纯看不惯,过来提醒观月桑也好。”

观月一惊诧:“木原芊你真管的宽诶!我就算要死缠烂打仁王雅治又如何?!关你什么事?他都没意见你有什么意见?哪里轮得到你发表意见?你真是闲得慌!”

木原芊反驳:“就连我身为旁观者都看不过去,你怎么知道仁王学长没有意见?那么退一万步,请你马上离开网球部的范围,这总可以!”

“你真是太霸道!”观月一站起身看她,“他有无意见这亦是他的事情,你让他来跟我讲,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视线范围这才是正事!”顿了顿,她撇嘴,“木原,你和幸村两厢情愿浓情蜜意,别嫉妒别人行不行?我追他跑这是情趣,你要愿意你俩也去跑!”

木原芊沉默半晌,看着她说:“……这完全无关,我只不希望你打扰网球部。”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我哪里打扰网球部!”观月一针锋相对,“这块地方不是被网球部买下来了!如果立海大存在这种我无法去的地方,请你现在和我去校长办公室做公证,最好开张通知条告诉我,我圣鲁道夫的到立海大就是要人生地不熟而被人欺压!”

这句不所谓不狠,摆明了要把这件事情扯上一个档次,变成两校之间,虽然幼稚,却有效。

木原芊吃瘪,顿了顿说:“不要这么幼稚。”

“方法没有幼稚成熟之分,只要有效就行,”观月一看着她笑,“反正我觉得你的做法也很幼稚,无聊透顶!我不陪你玩。”

木原芊定定看着她,她亦笑着回视。

“木原!过来一下!”——不远处,有人叫木原芊过去,她回头应了一声,犹豫一下,没再回头看观月一,径直走回去。

观月一看着她走远,脸上笑容迅速褪去,坐下去,低头看着手中的画本,捏紧了笔,然后将笔尖用力在上面划来划去,将上面原本就扭曲的画面划得全部完整面目全非为止,三下五除二将那页纸给用力撕下来,揉成一团往里像旁边扔过去,仿佛泄愤。

虚体观月一看着事件发生,张嘴就要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纸团被用力砸往旁边路过的幸村精市身上,他余光瞄到,侧身接住纸团,看着站在原地一个人气愤的观月一,微微挑眉。

身旁的人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幸村?”

他笑:“啊抱歉,你先去吧,我等下就过来。”

那人也不疑有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把玩着手上的纸团,打开,看到里面被划得扭曲至死的图像,左手握拳抵在嘴边清咳两声,到底还是笑出来,虽然声音不大,她却听到,迅速转头:“……又是你?!”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被自己扔掉的纸,她愣了愣,再联系到他的笑,腾的红了脸,“你,你干嘛?!捡别人扔了的东西好玩啊?!无聊!”说着就伸手去抢他手上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