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网王同人)观望流年(32)

换了成年后的观月一,打死都无法想象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社会早已将天性中的无畏给泯灭,人人圆滑学会隐忍,四处千篇一律。教育将个性说成十恶不赦,你外向的过于调皮要学习同桌文静女孩,你内敛的过于沉寂要学习隔壁活泼男生,总之是要将人全都磨平打造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标准量器才算顶顶好。

终于他不跑了,停下脚步,饶是身为网球部的正选人员,每日接受体能训练,也不想再跑,谁也不知是如何还是仅只是跑不动。

他回头看着不屈不挠一路追过来的家伙,叹口气,转身往回走。

她看着他停下朝自己走过来,愣了愣,慢慢放缓脚步,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大口喘气:“……你……你还跑啊!”

他走到她身边,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抬头看着他,笑:“你……咳咳你还跑吧,你跑咳咳跑多久我追多久,你跑多远我追多远……”暂且缓过气来,她依旧扶着电线杆,却站直了些,继续看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干巴巴咽了口唾沫,说,“你跑一辈子,我就追一辈子,总之——总之一定要追上你为止!”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念,特别好笑。

年少太轻狂,轻易就能开口闭嘴都是‘一辈子’,其实一辈子太长,要你一辈子坚持每天折被子都是难事,更何况是追一个人一辈子,抑或是爱一个人一辈子,都好难。

后来想起都嫌脸红。

当时就那么说了。

现在到了可以谈一辈子的时间,却已经轻易不再敢说出。

记忆拖回现实,她依旧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该兴高采烈回复他说:“好啊我等这句话很久了!”还是皱眉惆怅说:“但是抱歉,我已经精疲力竭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完全茫然,头脑一片空白。

半晌,才干巴巴问:“……呃你希望我怎么说……”

将问题扔回给他,反正都是他惹出来的问题!——其实内心深处依旧护着他,生怕自己说出不好的答案。

简直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她默然。

他却笑:“其实我想听到你的回答。”

她一愣,看他:“喂——”不要逼我啊喂!

又过一阵,她说:“……幸村还在外面……”提醒他:其实我已有婚约,虽然那并不算数。

——都不知道在拖延些什么,关键时刻总喜欢乱掉链子。

他不动声色,问:“这就是回答?”

她一怔:“……呃……”该如何回答?

“回答完毕,你该被我绑架走了~”

她愈发不明所以,迷茫状就被他一把拉着往外走,走出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喂你——”别这么跳跃性思维啊喂!

他拉着她往外走,笑道:“今天一定要把摩天轮给坐完。”

“喂……”突然就说不出下面的话了,她唾弃自己最终的妥协。

妥协于他。

之前那些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居然可以勾勾手就把自己给勾走,只因为他就解释了一句和木原再无关系,观月家简直白养观月一27年!

一直到被他拉上了车。

她混混沌沌遵照他的指示给幸村精市发短信:我有事先走了。

发完,觉得不对劲——居然被他洗脑!

她立刻转头:“我下车。”

他立刻开动车子。

她扭头看他,抗议:“别这么不按牌理——”

他立刻再次出牌,急刹车停住车子,然后上身倾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嘴唇。

……

观月一此人,简直没出息。

随后的时间,她一直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逝过去的路旁风景。

其实真相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办,连基本反应都不知道,真真的没出息到极点。

早知如此,果然应该在美国时候多交男朋友,最好把自己给磨练成为夜场终极女王才好,不至于年纪一大把了在这里装纯情!

唉唉,又悔不当初了。

当此时,幸村精市正坐在原本位置上和木原芊以一种对峙的形式谈话。

他喝了口咖啡,并没有说话。

木原芊按捺不住,开口就是质问:“你为什么刚才不拦住他们俩?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到!”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杯壁:“或许我真的没有看到。”

木原芊咬牙:“你无所谓自欺欺人!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看到了!你为什么又不追出去?!”

幸村精市终于抬眼看她,有些疑惑:“木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

她脸上有些难堪,及时稳住,放缓了语气:“……幸村,你就要和观月一结婚了,难道不是?”

他微笑:“木原,与其从我这里下功夫,不如早些想事情解决办法才好。”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说得倒轻巧!仿佛事不关己!

木原芊强忍下这口气,看着他:“总之,我一定会嫁给雅治。”

幸村精市微微挑眉:“其实木原,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进去。”

木原芊气极反笑:“那你究竟和观月一结婚是为了什么?你若不爱她,又不是为了帮雅治摆脱她,我真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让你忍受她。”

他若有所思地重复:“……忍受?”

这个词语用得真妙。

对于观月一,确实得‘忍受’。

木原芊回答:“对,忍受。她根本就喜欢无理取闹,为人根本不知轻重深浅,有什么事情一眼看出,根本白活起码二十年。”

这真是过于残忍的批评,白活二十年,之前二十年全部行尸走肉,非得是杀人放火了,才落得如此评价。

他却不言语。

她继续说:“只会一味撒泼,毒舌与人吵架,稍与她接触便被针刺,简直和恶毒泼妇完全相像,我根本无法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她!”

既不端庄亦不大方,连伪装自己都不知道,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那个样子,完全的蠢货。

活了27年,去美国修炼十多年,回来后却依旧如此,黏黏糊糊的毫无主见一般。

这样的女人,连切原紫沫那家伙都比不过!

幸村精市沉吟半晌,松开咖啡杯,站起身,木原芊一愣,立刻也站起身,叫住他:“幸村!”

他看着她:“木原,恶毒之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多说无益,亦不是每个人都会欣赏过于聪慧的女子。”

譬如所谓坚强独立、懂得隐忍、极具心机、一味追求胜利从不肯退让、极度懂得怎么利用自身条件扮柔弱争取同情的女人,他不否认会存在让自己欣赏的,或许有机会成为朋友,却绝不多碰。

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神秘系的女人,每日猜测她戴几层面具,即便不是对自己,那也太累。

亦不是谁都会爱上镜子那面的自己。

木原芊反而笑:“我聪明都有错?她观月一从小家庭富足温暖,未曾经历任何天灾人祸,就因为感情问题而可以扮柔弱远走美国!我呢?我从小经历那些,有谁同情过我?!若是将我与她对调,看她能不能疯掉!她早就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