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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412)

 “虽不中,亦不远矣。”方越微笑着点点头,又慢慢摇了摇头:“大致的构想,倒是跟你说的差不多。” 

 “单凭人力挖掘,举数千人之力,花上一月两月挖开一条导流渠,未尝不可。”南宫澈低叹一声,眸光一黯:“可惜,风陵渡却没有办法等那么长的时间。” 

 “人力虽不可为,办法却并不是没有。”方越嘿嘿一笑,卖了一个关子。 

 “我记得风陵渡以下一马平川,人烟向来稠密。”南宫澈心急地加快了脚步,率先掀开竹帘进入了指挥所:“上游穿九龙山而过,深山绝谷之中倒是人烟稀少,只可惜,非人力可以开掘……” 

 “澈哥哥,”裴依如穿帘的乳燕,自椅子上跳了起来,窜入南宫澈的怀中,焦灼地大叫:“不好了,越姐她……” 

 “我怎么了?”方越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闻听她的大叫,浅笑着接过话头。 

 这丫头,大概以为她又失踪了,满世界找她呢。 

 “越姐……”裴依傻愣愣地看着一身泥泞的方越,捂住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老天,你,你该不会整晚都跟一群男人们呆在堤上吧?” 

 “怎么,我不能呆在堤上吗?”方越微笑着调侃:“我又没有少只手或断条腿,他们能做的,我当然也可以做,不是吗?” 

 裴依惊得目瞪口呆,隐隐觉得不对,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讷讷地重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越的言谈,举止,气度和胸襟,一点也不象个公主。 

 她做的事,往往出人意表,超出常人的想象,却又那么独具魅力,让人想不佩服她都难。 

 “好了,”方越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别再解释了。” 

 “澈哥哥,”裴依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注意力移到南宫澈的身上:“你昨晚去跟人打架了吗?” 

 “什么意思?”南宫澈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是吗?难道昨晚真的有人来捣乱?”想到他突然消失了大半夜,方越顺着裴依的视线,目光落到了南宫澈腰间的长剑上,惊讶地低嚷:“你的剑鞘呢?” 

 那把雕着古朴典雅的花纹的剑鞘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那一泓秋水般泛着寒气的长剑斜斜地垂挂在腰间。剑身雪亮,剑刃上遍布细小的缺口,似乎经过了一场恶斗。 

 “嘎?”南宫澈低头审视,似乎这才发现:“咦?丢在哪里了?” 

 “南宫,”方越瞧着他满脸的不自在,不禁心生疑惑。仔细地又打量了他一遍,骇然低叫:“你昨天晚上,伐树去了?”

正文 084 她比你可爱多了

难怪后半晚,调派人手的事,几乎全都交给了夜影和夜魅。 

 她还一度抱怨他神出鬼没的,不见人影,害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原来,他竟然躲起来,偷偷用他的宝剑当柴刀,砍树去了! 

 “老天?”裴依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望着他:“澈哥哥,你真的去砍树了?”* 

 霸道傲气的南宫澈放下身段,跟那些下人们混在一起,挥起刀剑砍的不是人头,而是树木? 

 这个画面,不论她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咳,好了,裴依你先回去吧,我们要谈公事了。”南宫澈轻咳一声,掩饰住不自在。翻出地图,顾左右而言他地下着逐客令。 

 方越做为一个女人都能夜上河堤抗洪抢险了。 

 他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都不过份吧? 

 她们两个干嘛大惊小怪? 

 有那条王法规定了,王爷不能砍树吗? 

 “澈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裴依不肯离去。 

 “不是!”南宫澈冷着脸,漠然地回答。 

 “那你的剑鞘怎么会丢了?还有,你身上怎么会这么脏?简直就象是在泥堆里打了滚出来!”裴依不依不饶地追问。 

 “恩,裴依你先回去。”方越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南宫澈解围:“如果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的话,不妨去帮帮那些难民们。”* 

 “怎么帮?”裴依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方越。 

 他们看起来的确可怜,但是人数实在太多,她就算想帮也帮不过来啊。 

 再说,她会做的事情,实在是有限。 

 想到这里,裴依不禁有些难堪,脸微微地红了。 

 “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觉得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你就会发现,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方越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得温柔。 

 “最需要的?”裴依皱起眉头,小声嘀咕:“有些人没饭吃,有此人没有住的地方,有些人没衣服穿,我哪知道他们最需要的……啊!”她忽地大叫一声,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跳起来往外冲:“我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去吧,好好干。”方越微笑着目送她的背影飞一般消失在大堤之上。 

 “了不起,三言两语,居然就鼓动了这个刁蛮的丫头。”南宫澈含笑睇着她,淡淡地揶揄。 

 “裴依虽然娇纵了些,却不失纯真,”方越不以为然地驳斥:“在我看来,她比你可爱多了。” 

 “呀,我可是堂堂王爷,岂可与她相提并论?”南宫澈瘪嘴,怫然不悦。 

 牛牵到北京,果然还是牛! 

 刚刚觉得他有一点可爱,被他稍稍感动一下,他马上打回原形。 

 “是,全天下,没有人可以与你比肩,行了吧?”方越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王爷了不起吗,一天到晚挂在嘴边? 

 他不嫌累,她也听烦了。 

 “有。”南宫澈忽然定定地看着她。 

 “谁?”方越撇唇。 

 这可稀奇了,这个自大狂眼里居然还看得到人? 

 南宫澈但笑不语,默默地望着她,眼色明亮,神情温柔。 

 那望着她的热切的眼神,让方越的皮肤不自禁地轻轻颤粟。 

 她微微不自在,脸莫名的红了。 

 “咳,地图呢?拿来给我看。”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的目的很明显。 

 “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办?”南宫澈忍住失望,依言把地图铺到桌上,眼睛不看她低声道:“图我来研究就好,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都臭了!” 

 “真的?”方越在空气里嗅了嗅,再拉高了衣袖低首轻嗅,有很重的阴沟里的泥腥味道,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呀,真的好臭呢,熏到你了吧?” 

 他哪是真的怕臭? 

 跟她比起来,他只有更糟糕。 

 他是担心她好不好?怕她穿着这一身湿衣服,时间长了会落下病。 

 “恩。”他没有多说,轻哼一声,目光没有离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