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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184)

 “咦,是温泉呢!”我惊喜莫名,转过头冲着他开心地大叫,恨不能跳入湖中游个痛快。 

 这几日在山里行走,环境限苦,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有水洗洗手脸就不错了,哪有可能洗澡?方才爬山,累出一身臭汗,看到温泉,我真的激动得不得了。- 

 “哎呀!好可惜!早知道这里有温泉泡,我应该带衣服来洗澡!”我心痒难耐,连连跺足,惋惜不已。 

 “好,等会我帮你找几件衣服。”他含笑望着我,轻松地跃到我身边:“你在这里玩一会,我去准备点吃的。” 

 “你去哪里?”我满腹狐疑地瞄了他一眼——他不远千里带我来,不就是想看他的朋友? 

 在这样深的山林里,四周是连绵无际的群山与原始森林。那座林间的小木屋,看上去应该是唯一的人家。 

 那为什么到了人家的家门口了,却又不让我进去?难不成,他架子太大,还等人通报不成? 

 他笑而不答,挥了挥手,提气疾掠,转瞬之间已越过湖面,没入那片浓荫之中。 

 不多时,从苍茫的绿色之中升起了袅袅的青烟。 

 吼!那果然就是他朋友的家! 

 奇怪的是,明知有远客来,主人居然沉得住气,一直不出来见我? 

 再也按不住好奇心,穿起鞋袜,撒开脚丫就往那木屋跑去——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莽撞不莽撞了。 

 反正,他是怀彦的朋友,我来都来了,他总不好意思把我赶出去吧? 

 十分钟之后,我已站在了这三间原木搭建的小木屋前了。它静静地立在面前,好象一艘在绿色的海洋里迷失了方向的船。 

 “怀彦……”我深吸了口气,试探地轻唤,却没有听到回音。忍不住探头进去张望。 

 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灶下哔剥的火光在跳跃,灶台上一只铁罐在冒着白烟。 

 三间屋相通,一眼就望到了头。第一进是厨房,第二间就是客厅了,卧室就在最里面。屋子里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只箱子,外加两只圆凳,全都是石头做的。 

 房间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原始森林的味道,外墙上长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屋柱上满是青苔,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 

 看起来,这里荒废了很久,怎么都不象是有人住的样子。 

 “你来了?”君怀彦悄然进到木屋,手里拎了一只色彩斑阑的山鸡,冷不防出声,把我吓了一跳。 

 我扭头疑惑地瞅着他:“怀彦,怎么回事?这里象是没人住啊!” 

 “谁说没人住?”君怀彦看着我,温柔地微笑,扔过一把竹扫把:“打扫一下,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 

 “啊?”我惊愕万分。 

 他已转身,钻进厨房,不再理睬我了。 

 “老天,你会做饭?”我亦步亦趋地跟过去,目瞪口呆地瞧着他熟练地处理那只山鸡。 

 认真在灶台忙碌的他,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性感,令我怦然心动!老天,他还有多少种我不曾见过的面目? 

 “恩,小时候到处流浪,习惯了所有的事自己做。”他头也不回,随手把裹好泥的鸡塞进灶膛里。这才回眸朝我眨眼轻笑:“我还会补衣服,你信不信?” 

 我的心蓦地一紧,丝丝抽痛了起来。伸手从身后环住他的颈,脸颊轻轻地贴住他的背,心疼他所受的苦:“怀彦……” 

 “嘿嘿,我厉害吧?”他轻轻拉开我的手,直起腰低笑:“我猜你连线都没穿过吧?要不要比比看?” 

 “一个大男人拿针,难看死了!”我叉腰,气呼呼地瞪他——吼,又让他猜对了!气人! 

 “萌萌,跟我来。”君怀彦返身,从壁厨里取出三只普通的青花瓷杯子。走到屋后,搬开一块青石板,变戏法样取出一只瓷坛。拉了我往后山走去。 

 他对这里了若指掌,简直就象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该不会……这里原本是他住的地方吧?有可能哦,无尘不是说他“每次来都心情不好”?那至少证明他经常来吧?奇怪的是,既然不高兴,他干嘛还给自己找罪受? 

 我微微心悸——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怀彦,”我紧张地牵着他的衣袖,不肯再往前走:“我衣衫不整,而且又爬了那么久的山,现在……唉呀!总之,现在去见她老人家,会不会太无礼了?” 

 “你猜到了?”怀彦侧头瞧着我,眼光温柔,淡淡地笑:“别紧张,你现在的样子很好。我敢保证,她见到你,只会开心。”

正文 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我还是不肯走,心脏咚咚狂跳——难怪人常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天哪!我现在好紧张,快要不能呼吸了! 

 “咦?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怀彦哈哈笑,把酒坛交到右手,腾出左手挽住我的腰:“别可是了,再磨蹭下去,天可就全黑了!”* 

 夕阳斜坠,归鸦唱晚。暮色中,一座孤坟,矗立在及膝的荒草之中。冷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倍增了凄凉与忧伤。 

 君怀彦俯身,将杯子一字排开,拍开酒坛的泥封,一一注满香气四溢的美酒。弯腰,神色温柔地轻抚着坟上的杂草,微笑着低语:“娘,你瞧我带谁来了?” 

 我满怀感动,眼中忽然蓄满了泪,伸手取了一杯酒,仔细地缓缓地洒在坟地上:“伯母……” 

 “还叫伯母?”他斜睇着我,剑眉微微蹙起,十分不满地打断了我。 

 呃,要我叫娘,我还真的叫不出口。 

 “妈,你好,我是方萌,很抱歉,没能早些来看你。”我微微叹气——好吧,今天你最大,我不跟你争,折衷处理算了。 

 “妈?”他惑然地挑眉。 

 “就是你们喊的娘了!笨蛋!”我瞪他一眼——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吧,”他扯开嘴角,眉眼含笑,却故做不满地低叹:“娘,其实她有点笨,不太会说话,你要多体谅些。好在你儿子我聪明,总算可以不必担心你孙子会太蠢……”* 

 “怀彦!”我伸手捶他——哪有人这样?说得我好象很挫。 

 “看,她不但笨,还很凶。你儿子我以后惨了,天天被她打……”君怀彦撇嘴,装委屈,眼角却闪着顽皮的光芒。 

 吼!败给他! 

 可是,听着他象个孩子似的在母亲坟前撒娇,絮絮地说着些生活中的琐事,自然地流露出孺慕之情…… 

 以一个崭新的面目出现在我眼前的君怀彦,完全巅覆了他以前给我的冷漠刻板,不近人情的印象——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候,原来在他的心里也有最柔软的地方,原来他也并不是永远刚强,屹立不倒的硬汉! 

 可这个真情流露的男人,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男人的魅力,更能打动我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