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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69)+番外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师弟进宫面圣,陛下万一请师弟再统帅诸军,师弟怕很不好推辞,不然,我去?”玄真道长这是在问掸月道长。

掸月道长却摇头:“若夫绝死逢生之局,纵吾已出家,亦当仁不让,此非家国之事,乃是苍生之事。”

孟约:咦?这似乎……可以有。

不过,会不会因此,使门阀子弟无法走到台前,那“宣庆立宪”还能不能成,五百年后番外会不会被蝴蝶掉?

应该不会,毕竟,真正在宪政进程中起决定作用的,是朝堂诸公。

#穿越小说里还要忧国忧民忧未来忧蝴蝶效应,我感到很绝望,这一定是一场假穿越#

PS:关于十六国之战,大致就到这里了,后面只会略略提一点战局战果,并不是本文重点着墨的情节。

作为亲妈,这都是为了让孟不约有生之年能用上电灯电话,坐上火车电车,甚至体验一下飞机,毕竟穿越者太祖作为工科男,已经提前打下坚实基础。

我觉得,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事实上,如果一开始不写这个时期是从中央集权到宪政的过渡期,我才不会这么亲妈,才不会作死写一战。近代战争,我很麻爪的呀,逻辑完全死。

没办法,前面自己挖的坑,哭晕在厕所也得填满它!

第75章 梦想还是要有的

七月初,大军开拔,掸月道长果然坐镇中军,升旗为帅。

天子与内阁也没办法,唯一曾统驭过如此大战局,并调度得当,最终胜利的,只有骠骑大将军。换了其他人为帅,一则要考虑威信问题,二则要考虑是否有掌控战局的能力,三则要顾虑胜利之后如何封赏。

掸月道长已出家,可以不用考虑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问题,大明不封国师,掸月道长要是胜了,完全可以破例封国师。骠骑大将军威名赫赫,即能镇得住三军,也能控制得了战局。

同时,卢宕也被掸月道长带走,虽也是从小兵做起,但上边有人没有人,区别可就大了去了。孟约觉得,还是可以期待一下英雄归来的,

城门外送别卢宕时,卢宕望着孟约,以一句“去不知归期,愿阿孟得觅良人”作为结束与告别。情还来不及深,甚至,来不及起,彼此心中都还不过只酝酿些许好感,便各自匆匆中断,便只能说是无缘也无份罢了。

但见英雄远征,说不定还能带着胜利的消息归来,孟约心情还是不错的。再到庆园习画时,提起笔来,孟约为卢宕画了一幅威风凛凛的出征图。画中的卢宕回头朝她笑,笑容里充满温柔的祝愿,像是在眉眼中藏着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之类的话。

那眼神那表情那笑容,叫孟约觉得,应记一世。

吕撷英看罢,疑惑道:“年年,你到底打算选谁?”

“王师兄啊。”

“那你作甚画迈远。”吕撷英拍胸口,差点以为孟约为卢宕着甲胄英勇出征而倾倒,毕竟美人爱英雄,少女更爱英雄。

“就是觉得应该画下来。”

吕撷英:你连王重崖都没画过,先画卢迈远,小心重崖躲在角落里咬着袖角呷醋。

“等会儿,你选重崖?”比起王醴表明心意,孟约先王醴更叫吕撷英难以置信。吕撷英简直可以听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像碎了一地玻璃。

——那肯定是一块,让所有人认定这俩人凑不到一起去的玻璃。

“是啊。”

虽然吕撷英和卢昆阆都希望,孟约能够选择王醴,可他们一点没透露他们的意思,连劝一句都没有。所以,吕撷英很不解:“年年为何会选重崖?”

王醴和卢宕放一起的话,叫吕撷英来说,她不管深不深思,熟不熟虑都会选择卢宕,不说别的,光长得好看这一点,王醴就比不得。

孟约一时间真想不到原因,好像有原因,又好像没有。促使她作出决定的,只是心里依然还清晰的那点喜悦,以及想起时仍然会不自觉扬起的嘴角。最终,孟约笑嘻嘻地停下笔,顽笑道:“我们家狗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们家狗,以后成为一家人,就不存在相互磨合的问题了。”

吕撷英真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对孟约,只想:这话要让重崖知道,脸上的表情必然很精彩,再不会是一张别人欠他好多钱的脸。啧,也没准,说不定会变本加厉,摆出一张别人欠他一个金库的脸呢。

门外,摆出一张别人欠他一个金库的脸的王御史:……

“他要是多笑就好了,当然,夏天可以少笑一点。”孟约说完自己就笑出声来。

吕撷英莫明其妙地联上了孟约的笑点:“当冰盆用?”

孟约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连连点头说:“对啊对啊,冬天不行,会冻坏人的。”

吕撷英先是无言以对,略微多想想,也捂着肚子忍不住地大笑:“年年,你怎么能这么逗!”

一室笑声中,孟约看到了王醴,笑声瞬间收住,她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要裂开。不想在她收住笑时,王醴却冲她递来一记笑容,并一拨足量的善意数据包。

“重崖来了。”吕撷英回头看才知道王醴在画室外,先是一愣停住笑声,然后又更大声地笑出来。这时候,展示不拙劣转场技巧的时候到了。孟约就做不到,像吕撷英一样,毫不生硬地脱身,叫人一点也尴尬不起来。

“在画什么?”

孟约:怎么听壁角都不听全套,难道要她解释画的是卢宕,这不好吧。

“甲胄凛凛,威风赫赫,阿孟很长于此。”从前奇天大圣也是这样风格,张扬鲜明,那赫赫威风,闪闪亮甲,脱纸而出,直逼人面。分明是不曾行伍,却很具征伐气。

至于画的是卢宕,那不要紧,天远地远,不知归期。王醴认为,等卢宕回来,也许能赶上杯喜酒。至于什么喜的酒……太祖说得好,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见王醴面带笑意地欣赏画作,一点也不提画里是卢宕的事,孟约不知为什么,有点小小的开心。按说,这样的时候,心思百结的少女都要揣测“不是说爱我,怎么不呷醋”,孟约不会,她只会想,“你信我,而且欣赏我”。

孟约不说话,浅笑着满心欢悦地样子,比什么都更打动王醴。可惜不能带孟约去观星,青溪畔紫薇花正好,泛舟水上,正是观星赏花好时节。然而此时国有大战,赏风玩月,委实不合时宜。

这时,孟园的侍女过来,向孟约禀道:“小姐,周家有人来访,此时在孟园门外。”

周家怎么还会有人来访,孟约是知道周文定来南京的,但孟老爷提过一句,道是周文定比周文和通达世事,不会擅自登门。侍女忽然报周家来人,孟约真有点懵:“是谁?”

“来人只说小姐必会见她,倒绝口不提自己是谁。”

王醴:“许是随周文定一同来南京的女眷。”

“女眷”两个字,算是极客气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