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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379)+番外

“阿孟姑娘也抽到了?”

孟约:“并不是,拍摄事宜是由我和工学院的学员们一起负责的,所以我才在这。待会儿会给大家发点水,不过不是很口渴,我不建议大家喝,厕所离这略微有点远,委实要方便的时候,记得提前。”

众人:真没想到,难得这么近距离跟打鼓人见个面,结果她跟我们说这个,感觉还是有点尴尬啊!

“这里视野还成吧,主观赏区呢,等到正式阅兵,这好位置可就轮不上咱了,趁这机会好好观赏观赏。”孟约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说完就朝着从路轨滑过来的学员走去,看机器调式得怎么样。

学员们调试好机器,各方就位,南京的一众五品上官员慢慢坐满对面的观赏席位,再之后宣庆帝并内阁诸公方才登上主阅兵台。战鼓三响之后,着崭新军礼服配严严整整武装带的大明官军齐步走来,动作整齐划一,正面侧面对着看时都仿佛像是只有一个人。

那是新组建的三军仪仗队,全是从各营里选拔出来的脸好腰细腿长身板正的,彼此之间最大身高差也不过五厘米,远远看去个个气壮如虎,还是下山猛虎。

快走到主观赏区的白线外,换正步,那气壮山河的姿态之下是叩在人心上的齐整脚步声,若是敌人必会在这样的声势之中颤抖,若是同胞便只会在这样的声势中热泪盈眶,并且心安。因为守卫着这国这家的是这样一群巍巍如有山岳之高的大明长城,国朝有如此雄兵,自能高枕安睡,无忧无惧入梦乡。

官军们先是向主阅台敬礼,然后转头朝向主观赏台的寻常市井百姓敬礼,原本就已经站起来的五百人怔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礼。在他们不知所措时,这一队已经过去,后边的一队已经走过来。

如果说阵列严明的军队让人心安,那么跟随在官军们脚步后的重型火器就让人激动兴奋,并且胸中涌动着雄雄燃烧的热火。梯形观赏区人人心中激荡无比,但他们个个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那一架架重型火器从他们眼前慢慢行过。

重型火器这后是骑兵,骑兵之后是轻型火器阵列,再然后是各个兵种阵列。

直到最后一列官军走过去,所有人都还站着,他们根本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总觉得还会有官军从那头走过来。

别说是五百南京人,就是主阅兵台上的宣庆帝并内阁诸公都久久凝望,然后才收回视线:“诸公以为如何?”

“好,陛下,此足以震慑宵小,扬我国威。”

“倘有不足震慑的,不服教化的,打过去便是,有此虎贲,何愁不凯旋归来。”

“外洋乱战方休,此际正好休生养息,委实欠个震慑邻邦途径,阅兵式恰好。”

这兴头上谁也不会扫兴,何况确实也没什么可扫兴的,自古来中原大地上就尚“不战而屈人之兵”,这阅兵仪式不正是上策中的上策么。

第421章 狂风过沧海,巨浪重重

为这次阅兵式的拍摄,南京制片厂所有影画机都被搬过来,有架在路轨上移动的,有固定在道路两旁各有高低的,有拍摄观赏席的,也有拍摄高处主阅台的。甚至学员们还将钢结构架起来,在半空中悬挂了一个同样可以移动的影画机,因为孟约嘀咕过一句,后来学员们自己琢磨着很对,于是耗工耗料做了这个可架设影画机进行悬空远距离俯拍的结构。

或许其他人看完后是久久激荡,心潮翻涌,孟约和学员们看完立马把胶卷盘一收,该拆钢结构的拆钢结构,该去归还设备的归还设备,余下的人则负责和南京制片厂一起商议冲印剪辑和后期。孟约这边正忙活着,那边宣庆帝身边的内监过来,学员们一看,冲孟约赶紧摆手:“阿孟姑娘,这里我们能收拾好,不妨事。”

“军营里不差人干力气活,阿孟姑娘回头去制片厂同我们一起看片剪片就行。”

“好,那我先过去,要有什么找人来寻我便是。”孟约说罢便同内监去往主阅台那边,主阅台也是钢结构临时搭成的,孟约上去的时候只剩下了宣庆帝一个人在那凭栏往下看。

“阿孟,来。”宣庆帝听到声音后,回头冲孟约招手。

孟约依言走过去,也扶着栏杆往下看,官军们正在帮忙拆着钢结构,身上的军礼服都已经换下,穿着日常训练时的短打肩扛手提一点不含糊。学员们负责拆,官军们负责搬,不多时就把下边的钢结构拆除,紧接着拆钢轨。前边钢轨拆除,后边枕木一块块搬上车入库,以备日后用。

所有钢材都是朝钢厂借的,拆除后要归还,钢轨因制式与蒸汽机车的钢轨型号相同,从这里拆下来会被转送到某个地方用于路轨铺设。

“陛下,你在看什么?”都拆完了,接下来要拆主阅台,还是赶紧下去,别给人添麻烦。

“看明日。”宣庆帝显然也察觉到,又同孟约一道走下主阅台,问孟约,“回长平里还是去制片厂?”

“这会儿还早,去制片厂。”同样来观赏了阅兵式的王醴,这会儿肯定在外边等她。

宣庆帝叫孟约来,其实有许多话想同孟约说说,可见着人又不知从何说起,便摆摆手道:“改日再谈罢,容我再思量思量,王重崖想必在等你,快去吧。”

孟约行礼告辞,还是有点满头雾水:找我干嘛?夸奖吧,也没见奖,唠唠心里话吧,话没说两句,不知道搞什么。

营房外,王醴在车上等着孟约,见孟约带着疑惑出来,问她:“你怎么晕陶陶的,看阅兵仪式看的?”

孟约一边上车,一边小声说:“官家寻过我,我还以为有什么话要说,结果什么话也没有就把我打发出来。”

车夫催动马车,王醴扶一把孟约,免得她晕乎乎地撞在车厢上:“官家约是本有话说,可万语千言无从说起,我亦如是。此事是你提的,也是你一路看过来的,你或许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我们看着心潮起伏如狂风过沧海巨浪重重。”

“噢,这样啊。”孟约倒不全是因为一路看过来,而是因为她看过更大得多的场面——哪怕是在电视上看的也叫看呀。

“累了?”

“嗯,感觉像是肩上挑着的捏子卸下一大半,剩下的就算是重,也感觉挑一辈子都没关系。”阅兵仪式孟约真没少操心,尤其是这几天,一遍一遍同兵部和宫中将官确定流程。另外,所有官军的服装装备,她都领着人细细验视过几遍,还有钢结构的架设,虽然她不懂,但安全测试她懂呀,来来回回折腾几遍,能不累人么。

“那便好好歇歇,制片厂的剪辑和后期也不必天天盯着,隔一两天去一次,或有事叫他们来寻你,看你,都瘦了。”王醴虽然很支持孟约畅畅快快地做自己喜欢,或者说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事,但可不希望孟约用力过头,累坏她自己。

“好,我听师兄的,那今天就不去制片厂了,我们直接回家。我最近都没好好陪阿雝玩,阿雝一定很怀念我天天陪他玩耍的日子。”孟约深深觉得,阿雝爱她这个亲妈爱得不能自拔,每每看到她都笑得格外格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