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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357)+番外

后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前者,儿子才几个月,闺女自然是八字没一撇。

这么一想,王醴倒知道该怎么答孟约的话来:“年年在太祖秘史中写过一句诗——尚有家归非异秉,至无人爱是真狂,若非有年年,我便真就只能应这句话了,无家可归,且无人爱,既是异秉,又是真狂。”

孟约:这诗虽然是我抄袭自网络上的现代人手笔,没想到竟很符合土著们的审美观,有好多人很推崇她抄的这句呢。

“师兄这么好,才不会呢,那年玄武湖冬夜游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好多女士心目中的上佳女婿人选啦。”孟约一直觉得,王醴很好“嫁”的,有吕撷英看着,定会娶进来个能好好同王醴生活的,必不会独身在世间浮浮沉沉。

是女士们心中的佳婿,却未必能是少女们心中的良人,不过王醴也不说破,不然孟约仍要继续同他好好计较:“以后莫再胡思乱想,叫我每日都能见你好好的,天天都高高兴兴的,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方式。”

孟约捧着脸发痴:我师兄这么暖,怎么得了哦。

待下楼时,孟约和通政司的同僚一一互通姓名,这才返家,却还没到家门口,就被萧皇后身边一位新任的女官喊住,上回在坤宁宫里见过,孟约遂问:“可是殿下有什么事?”

“是,殿下请夫人宫中说话,官家亦在。”

孟约便重登上马车,一路驶进宫中去,萧皇后和宣庆帝吃过饭的间歇,正在屋子里放电影,因为得黑乎乎的屋子,还特地辟出一间来专门放电影。幕布上放的是《疾风令》的第二场戏第一幕,现在还做不到一场戏一个胶卷盘,于是干脆一幕戏一个胶卷盘,倒也很方便放印。

“年年,来先看会儿戏,这盘还剩下一点,看完再说。”萧皇后招呼孟约坐到她身旁,宣庆帝亦含笑看孟约。

孟约赶先行礼,然后坐到一旁一块看电影,第二场戏第一幕才算是常抱云的主角,之前都是第一杀的年轻官员为主角,常抱云一出场,气势就不同。梁礼光对镜头运用,精妙得令人神魂颠倒,在他镜头下,常抱云似穷凶极恶,然而他出场时总是格外明亮,身上像是罩着一团洁白的光。

在明光里,干恶事,反而更加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早知道结局,如果不是孟约自己编的故事,估计她都要觉得这真就是个大反派。常抱云把一个人的恶演得惟妙惟肖,并不是说脸上的表情多么夸张,反而是那种不动声色,就让人觉得“要坏大事,要出大事”表演。

“我的天,我竟然觉得好紧张。”孟约戏也看过,绘本更是自己画的,她没想到她还能心跟着剧情一绷一绷的。

萧皇后:“演成这样确实精彩非常,但不宜年龄太小的孩子看,会吓坏孩子。”

孟约:嗯,难道从现在开始就要搞电影分级制吗,电影都还没出来呢。

“确如此,便是最后张以达非恶,也很容易导致小孩的善恶混淆,辩不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成年人只会觉得戏足够精彩,但是到小孩,干了坏事的竟也能不是坏人,恐怕会影响他们日后辩别是非对错。”宣庆帝也不主张把这样的戏给小孩看。

“那怎么办呢,我们可以不卖票给小孩,可是大人带着小孩儿来我们怎么阻止。”

“这就要靠放映电影的人了,且勿担心,回头给朝上诸公放回电影,再行朝议便是。”

电影放完,萧皇后和宣庆帝才同孟约说他们请孟约来的目的,不是为别的,正是为了宣传片,讨论的是关于怎么扬我大明国威,拍我大明长城的话题。

之前宣庆帝同内阁商谈过,这时来,主要是为把和内阁商谈之后的种种安排再同孟约对一对,看看哪些是能用的,哪些是不能用的。

有话说成名要趁早,扬我国威,自然也是宜早不宜迟。

注:尚有家归一句,忘了是从哪里看来的,是网络上的网友写的,不是古诗~

我很喜欢这句诗,感谢某位不知名的网友,么么哒,谢谢~

第396章 铮铮铁骨,凛凛气节

在兵部操练官军,内阁并礼部琢磨阅兵仪式的程序时,孟约唯一要负责的就是偶尔回答一句关于电影的事。会被怎么拍,怎么才能拍出达到预定要求的画面来,这孟约偶尔还要拖梁礼光一起来回答,以及,她到现在还没找到能拍阅兵仪式的。

梁礼光尝试拍过后,彻底撂挑子不干:“我还是回工学院,给你把那些短片都取来,看看你能不能从中找出几个能拍的苗子来。”

工学院里,凡罗院士和胡院士他们几个下边的助教学员,人人都能耍几下把式,从中挑出几个来培养一下,或许还真能。孟约琢磨片刻,待要答应,忽然浮起另一个想法来:“梁助教,不然我们开个班教人怎么拍相片拍电影吧。”

“我这才知道怎么用,拿什么教别人。”在梁礼光看来,他现在拍的都还是些“玩意儿”,根本算不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唯有等他拍好些电影,拍出心得,拍出经验来,这时候才敢说教别人呢。

“那就暂时先不教,先喊有兴趣的人来熟悉熟悉,好歹把机器摸熟是吧。”

这话梁礼光认同,没准有人就有那天份,摸熟机器就能拍出与众不同的来。这边定下来,梁礼光便回工学院,一则召集感兴趣的学员过来,二则再造几台机器,三则回去把助教学员们拍的胶片盘整理一下,取来给孟约看片。

车站送别梁礼光的次日,就是《菊下楼》第二场开戏的时候,二月初一,早上太阳还挺好,到午后天空飘来一层薄薄乌云。孟约道是要下雨,不想等她出门去看戏时,竟飘起雪来。

打穿越后,孟约见过的雪,多不胜数,她这才来几年。每到冬天的时候,她就想北方供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北方的冬天长,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暖和,但南方的冬天来得急去得快。大明的冬天也长,九月初就开始下雪,能一直下到次年三月底,这里的月份都是指农历。

“怎么又下雪啦,都二月啦。”孟约在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到现在已经不那么爱下雪天了,不好出门,路上行人也少,连小摊小贩都不爱出摊,皆窝在家里取暖呢。

王醴看看天色,与孟约道:“若是太冷,过两天去看也行,今天外边风挺大,更显得冷。”

“我不去,大家会不习惯的,我也不习惯呀。”自己的首场戏,她每次都必到场,除非不在南京,那没办法,在就不能缺席。

见孟约要去,王醴也不多加阻拦,左右在马车里,多加个手炉,也不至于冻着:“那看了戏早些回,外边的吃的就别吃了,冷得快,女儿家最冻不得。”

孟约连应几声,才同王醴一道出门,王醴得去通政司升班,小阿雝这会刚睡下,等他醒来,孟约差不多就会回家,不至于让小家伙一醒来见不着她。到德麟班外的街道上时,原本细细的雪愈发见大,孟约跃下马车时,听到左近有人叹气说:“即使是不差吃穿,价钱再稳得住,也得多少升一点,贫寒人家的日子总归还是会难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