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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292)+番外

“也不至于,怎么会嫌弃,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不过……可能会有点失望。”

“既然已经怀上了,还怕将来生不出女儿来,必会有的。”

“儿子我亦爱。”

众人:听听这句“亦爱”有多勉强。

孟约:我身边的脑补有毒人士都已经开始向师兄身边漫延啦,真是好了不起哟。

不过,王知州现在光顾着紧张孟约,倒没顾上身边这一大群正在袭来的脑补有毒人士。听人说孕期苦,他也跟着担心,听说孕期这吃不下,那吃不下的,在孟约还仍旧吃嘛嘛香的时候,就开始忧虑。

结果一直到年前,孟约依然一点不苦,也依然吃嘛嘛香。倒是王知州生生担心得略有点吃不香喝不美。

冬日愈见严寒,眼看着年关将近,这是孟约第一次不必操心自家年怎么过。工学院上下都知道孟院长将升级成为外祖,十分体贴地早早就不给自家院长找事儿,让人能好好回家守着闺女。

“倒像你妈怀着你的时候,你也乖得很,不吵不闹不折腾人。世人常道女儿更体贴,看来年年这回真要生个乖乖的小姑娘。”孟老爷也是一想到会生出个乖乖软软,跟孟约小时候一样的小宝贝,就心里美得不行。

“那敢情好,正合王知州意。”

孟约:“殿下,快过年了,你不回南京吗?”

“工学院不给我个交待,我怎么会回南京!”这是又回头来跟工学院扯皮的晋王。

孟老爷愣没忍住,悄瞪晋王一眼道:“扯也没有,如果说水电路轨的事,还能找到工学院头上,迁丁迁口后造屋置乡镇怎么能找到工学院头上来,工学院不管这个。”

“综山川勘地理测水文,定个宜居之所在罢了,不找你们找谁,孟院长倒是给我指个明路,除了工学院还能找谁?别跟我说钦天监!”晋王才不受忽悠,钦天监不是没有能人,而是那群人……术数专精,问问天气还成,问建筑可能也不是不可以,问别的就还是算了吧。

“那你也不能大过年的,年都不让人过,非要这时候把人扯去天竺,谁不是一家老小的。殿下,这样吧,你让我们好好把年过了,等出元宵,工学院这边安排人跟你一道去天竺,你看这样行不行?”孟老爷既是不堪其扰,也是确实挂心着迁往海外的乡民,当然,这也是工学院上下的意思。

晋王到底还年少,性子略急,想到的事就恨不得马上做好。跟工学院扯扯皮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急得要死:“好吧。”

送走晋王,便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一套过年的程序走下来,便是三十。这一年,孟约觉得生辰格外有意义,不止是她,孟老爷和王醴也这么觉得。因为今年,又多了个小家伙,同他们一起给孟约庆生,然后未来的某一天,小家伙会来到这世上,这家里便又要多一口人。

孟老爷遐想着家会越来越热闹,王醴遐想着同他的小甜甜小可爱将人生的篇章谱写得更加曼妙动人。

至于孟约:好困……210196

第322章 正义第一杀

推算日子,孟约是九月中旬中的标,到春节时差不多三个半月,这样一来,医师算给孟约的预定产期就是七月下旬左右的样子。因时人仍很避讳七月半产子,医师是推算了又推算,只要不出意外,就能避开。

“那要万一呢?”

“避开七月十五也不是问题,阿孟姑娘放心。”

孟约倒不避讳七月半产子,她是不想给孩子未来的人生造成麻烦,更不想孩子从出生日期就以艰难模式开始:“那一切就拜托医师了,我什么都不懂,可能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请你多担待。”

“阿孟姑娘客气了,不过是医家本份,算不得麻烦。”亳州人对亳州闺女自然甚爱,哪有觉自家闺女麻烦的道理。

毫州人不但对亳州闺女甚爱,还很关心闺女的“事业”,临走前,医师轻声问孟约《疾风令》什么时候开演。按说开箱戏,都在初几,可自从有了打鼓人,慢慢的就都习惯把开箱戏安排在上元日,这也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生成了。

眼看后天就是上元日,洪河班的水牌却还没挂出来,亳州上下都有点紧张。医师这也是出于担心,怕到时候跳票,大家伙可都很期待《疾风令》呐。

“水牌要南京送来,今年的水牌是南京那边统一出的,因而要晚两天。”事实上,都是朱载宥画的,两边的水牌据风俗还略微有点区别。除画水牌,朱载宥还表达了对孟约死活不剧透的怨念,书商出完前两本再同下文,因等着吊足大家胃口,叫后边的好卖呢,也是为了戏院的票好卖。

因而,眼下除孟约,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故事会怎么反转,所以,孟约对《疾风令》开戏的期待不比任何人少。

《疾风令》的第一场戏的水牌“风乍起”在正月十三日清早张贴出来,亳州老少看到这水牌终于安下心来,这才有工夫去琢磨,这块水牌后边意味着一场什么样的戏:“既然是风乍起,为何色调这般暗,浓云密布,压城欲摧,那边城楼还崩了一角。”

“哟,你看得仔细,远处城楼崩一角都看着了。”

“这……有点危险呐,第一个绘本谁看过?”

众人:为保持神秘感新鲜感刺激感……我们都没看,买是买了,支持闺女嘛。

“我买了,要不现在回去看。”

众人:呸,说得好像我们没买一样。

“但是看了,就没有神秘感了啊,我还是喜欢去戏院看,要是先看了画本,就好像提前知道了未来一样,没趣味了啊!”

“要是真能知道未来,你真会认为是没趣味?”

“那当然不会。”

然后众人就“如果我能预知未来会如何”展开讨论,最后还是说到打鼓人的戏本《太祖秘史》上来,毕竟太祖在那里边是回到古代,知道未来的设定嘛。最后,大家给“预知未来”下的定论是——如果我能预知未来,一定要像太祖一样,改变不好的,并使原本就好的更好,如此方不负“预知未来”的能力。

人有多大能力,便担多大责任这一点,古已有之,今人不过说得更直白。

孟约就在宝云楼上,听着戏迷票友的谈论,心中有着无数欢喜,她为自己有这样一群戏迷票友而深感骄傲。哪怕只是言辞上的,这亦好言,人生在事,所谓的好,做得简单一点,无非是立好言行好事,再不需赘述其他。

上元日,《疾风令》在宝云楼作为洪河班新年开箱戏上演,票早就已经全卖出去,却总还有人进宝云楼去问是否还有票。怎么可能有票呢,不可能有人退,也不可能再加设座位,因此许多人都只能等到第一场戏复演才能看到。

“还是宝云楼太小了啊!”

“不能再大,再大听不清了。”

“工学院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怎么就没有一样东西能让声音更洪亮,让再大的戏院,都每一个角落皆能听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