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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261)+番外

“总觉得,太祖就该这样穿。”

孟约:不对,太祖应该穿白衬衫配笔挺服帖的西裤外边罩个白大褂,没准还得架副眼镜什么的。

第二场戏,讲太祖“卖身”之后,被“主家”送去学习怎么“唱戏”的事,这场戏的主要目的是将一个娱乐至上的星际时代描绘出来。再有,就是得趁机把“卖身”这事讲明白,只是类似雇佣契约,然后将戏子与艺术家分作两个概念。

按孟约本身的概念,戏子就是普通的演员,艺术家是把戏演到惟妙惟肖,令人忍不住击节赞叹,并且德艺双馨的演员。但戏本是出自曹仲仑之手,在他手底下,对艺术家的定位更高,也更容易让人理解。

什么是艺术家——常抱云那样的主儿,就是艺术家,为一个角色,肯下几年工夫去钻研,只为能将这个角色真实地展现在戏台上。他们不仅戏演得好,本身学问也好,人品德行自然也出色,且胸怀宽广,总是很愿意把自己所学传授给晚辈。

对艺术家来说,演戏也是演绎人生。

对演员来说,演戏仅仅只是表演,只是在炫耀他们表演技巧,甚至有些人是连技巧都不到家,却只一味炫耀的。

“哈哈哈……阿孟姑娘戏真多,竟让太祖第在学戏时,演女角儿。”这女角儿还不是出自别的地方,是出自一本从地球某处挖出来的古董绘本——《闺门令》。

这样的安排,实话说,跟孟约没有很大关系,孟约本来没着重描绘这些,是后来戏本里另加的,所以戏多的不是她,是写戏本的曹仲仑。

不过,这戏加得真好,孟约都禁不住看得津津有味。

第287章 文理并进,两翼齐飞

太祖学戏时演《闺门令》里男变女的他自己时,楼山雪的表演简直让人拍案叫绝,一边无比完美的表演,一边脸上肌肉直跳地低声骂打鼓人。其实吧,光就骂打鼓人这一点,就够台上所有人拍掌叫好的,曹仲仑这么写是经过孟约同意的。

曹仲仑这人呢,一是为热闹,二是为孟约着想。孟约绘本一本本出,喜欢她的人很多,骂她的人也不少,现在她率先自己在戏里骂自己,不仅能让人会心一笑,也能让些骂人之人如跳梁小丑。

其实,孟约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左右不过是戏,有趣就行了,管他骂谁。大概对于戏迷票友来说,只要不骂太祖,管是自怼还是怼人,都看得十分有意思。

楼山雪骂得酣畅淋漓,台下众人听得欢腾无比,这场戏也就在欢腾之中进入最后一幕。最后一幕戏,是太祖因为在学戏时的表现,得到了一个试镜的机会,一部洒狗血的雷剧。太祖作为小新人,演的不是主角,而是那个“冷酷无情不懂真爱残忍暴虐”的君王。

女主角是一名公主,而男主角是一个侍卫,其实这种戏,完全可以不狗血不天雷,但谁叫雷剧永远有市场,以及拍这部戏的导演本身又是一个酷爱拍雷剧的。人家就是永远可以用超级大制作的手笔,拍出浓浓的山寨风来,并因为拍一部火一部,成功被星际时代的男男女女们捧上神坛,号——雷神。

戏落幕时,台下的戏迷票友们学会了一个新词儿——脑残!

“明知脑残,为何还要让太祖演这样一部脑残的戏?”

“打鼓人这个小姑娘,真是永远想要折腾太祖啊!”

如果是现代人,一定有办法精准无比地形容这种精神——不搞事情就会死星人。

孔学士看罢盯着孟约看了好久:“你哪儿来这么多故事可讲?”

孟约:“我天天闲着没事就胡思乱想啊,就光吃个饭,我师兄要是回来晚一点,我都能胡思乱想出一部悲欢离合的人生大戏来。”

王醴:……

孔学士:嗯,这倒可以,怪不得戏多。

朱载宥:“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样?”

“一点小事情,也会演出许多可怕的想象来。”

王醴:大概就小甜甜是这样?

“我不能代表所有女孩子,但至少能代表一部分告诉你,少年,是的,我们就是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脑子里演出无数可怕的想象来。所以,要努力修炼呀,少年。”孟约说完自己忍不住拍桌大笑,“看把你吓得,我就是喝盏茶的工夫都能演一出百年悲欢离合,不也好好过着日子嘛,也没折腾你姑父呀。”

朱载宥看王醴:是这样吗?

王醴:是这样的,不折腾已经很能要人命,要折腾的话我岂不是早没命了。

散场时,孟约邀孔学士一起吃饭,因为她听王醴说过,这位孔学士别看出身孔家,其实精通各家学说,在亳州地界内,要问谁能答得出朱载宥所有稀奇古怪的问题,那么非孔学士不行。孔学士一点不高冷,说吃饭就吃饭,想登门求教也点头,还主动说以后会开坛授讲,欢迎大家伙儿都去听。

“可惜老夫已不年轻,就是想讲,也不似年轻时声大,离得远未必能听清。想老夫年轻时,那声音……震天响,再多人来也不怕。”孔学士还是有遗憾的,他素不爱开小班,他就喜欢露天授讲,不设门槛,不设限制,爱听就来听,爱学就来学。愿意以弟子身份尊一声先生可以,原以同辈论交称名表字也行,只是随着年龄越大,精力不如前,孔学士才熄了开坛授讲的心。

如今,是被朱载宥的腊肉又勾起授讲之心来,想到腊肉,孔学士又笑道:“可别次次登门都交束脩,便做我弟子,也没有登一次门交一次束脩的道理。”

朱载宥一脸生无可恋:不是我想交,有一种束脩,是我姑姑觉得应该交——她坚持礼多人不怪。

“您不爱吃腊肉啊……也是,不管怎么腌,怎么薰,腊肉都盐重,委实不该多吃。那酒您喝不喝,去年酿的百花酿取古法蒸成的,如今正该是到了适口好喝的时候呢。”孟约去年给庄子上的方子,酿的酒什么样,其实她也不知道,只直觉的应该还行。

“那我就先记下阿孟姑娘的百花酿了。”

帮朱载宥搞定了答疑解惑的老师,也算了了一桩大事,孟约回家后就命人去鹿邑县的庄子上提酒。酒是朱载宥去送的,朱载宥回来时,还带来一个消息,孔学士邀本地大儒们相聚,琢磨近些日子开坛授讲:“各家学说都有,先生们似乎是想设立一个无门槛无限制的讲坛,但凡想去听的都可以去听,有不同意见,也可以上去讲。”

朱载宥从小受的是储君教育,所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说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带出点脸红扑扑的兴奋劲来。

孟约:百家讲坛?这可以的。

既使学的是美术史,那也是学史的,所以孟约明白,只科技方面一味发展,并不意味着社会的整体文明在向前奔驰,唯有文理并进,两翼齐飞,才能真正展翅翱翔九万里。

艺术的与文化的繁荣,是要基于社会稳定和经济持续繁荣稳定的,而强大的武力,既可以稳定社会,又依赖于雄厚的财力支持。这一切的一切,都相辅相成,哪一截少一点,都会导致整体水平无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