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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229)+番外

所以,晋王最终是成功了的,以及,晋王是王醴一辈子哒好基友!

孟约:我怎么也不觉得,我师兄会和那熊孩子一赶愉快玩耍。

“那晋王他接下来,会留在谯郡,还是去别的地方?”

“不看完《龙戒》,应当不会走,就是看完了,大概也会留下来。他不想回南京,怕官家拘着他,想看你的戏,除谯郡别的地方都没这么快。”王醴说着又不由失笑,“等他伤好了,大约会登门拜访你,年年若不想理他,就不理。”

“有空再说吧,等爹回来,我还是要天天去工学院的。”比起艺术,她现在更加热爱科学。

孟老爷那边,坝已经开始建设,工学院这边,孟老爷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工学院的日常事务没人打理。是,另外还有院长和另一位副院长,可那都是只挂业务,不管行政的,恨不得埋在研究室里,谁耐烦去管那些鸡零狗碎的事。

孟老爷是没办法,只能管起来,不然,工学院早乱了套。

程并也近乎抓狂,让他管管日常事务可以,行政上的事,他一窍不通。从南京发来的公文,去问院长,院长说“在南京科学院有专人负责这些事,到谯郡后一直是老孟负责”,并且,院长表示,这些事务他们也同样一窍不通。

不得已,只能有要务就快马送到孟老爷手头,但那只能是特别重要的事,一般的事都积攒着呢,跟滚雪球一样,现在已经滚成了一个巨大的,程并无法,只得上门跟孟约哭诉:“年年,你去个信吧,再不把孟叔请回来,我这就没法做事了。”

“我去了信呀,还威胁他再不回来,我就去他那里呢,他答应得好好的说回来,到现在还没见回呢。都寄去多半个月了,可见是真忙,不过爹既然答应了我会回,那就必然会回的。”孟约只能这么宽慰快要疯掉的程并。

“只能这样想了。”

送走程并,下午《龙戒》在宝云楼演第三场,第三场推迟了几天,没办法,宝云楼在修缮呢。饶是木石结构,被熊孩子和小混混们一祸害,也让人难心安,再说订做桌椅板凳也得费时间不是。

第三场一拖就拖到了三月中旬,水牌挂出来,整个谯郡都动起来。买了套票的自然稳坐钓鱼台,一场一场买票的可就得赶紧,不然,票卖得比抢劫还快。早上水牌一挂出去,片刻工夫就卖个一干二净。

委实是人人都想知道,太祖看到史书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与评价。所有人,都很在乎,太祖是对他们失望,还是满意,又或是满意中夹带着一点失望。

第三场戏名为——蜕变,小混混在太祖的调|教下,终于有了点人样子,终于开始明白,生存在这个时代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使命和责任。小混混开始反思,并且在反思中,真正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拿小混混当主角,选个什么人都比小混混要好教得多吧,至少不必费这么多工夫,还有个世界等着他去拯救呐。”

“要真是个本来就很能耐的人,还用太祖调|教,人自己就拯救世界去了。就是小混混,才需要太祖调|教呢,且,你不觉得这才有意思,才戏足嘛。”

“孟夫从今天来得早,来来来,正好我们在说,为何主角是个小混混。”

孟约:草根崛起套路多呗。

“不是有句话说了嘛,草莽出英雄,那样持乱世,不正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就是个能拯救世界的人,还写来做什么,就是小混混拯救世界,才更能显出……”人性光辉。

“显出什么?”

“显出一个道理,不论什么样的人,身上都有可取之处,端看肯不肯受教。”

“看来孟夫人是更倾向于性善论?”

性善论和性恶论,是一个争辩了几千年的问题,孟约可不敢参与这样的学术讨论,所以她很痛快地扔出一句诘问用来结束话题:“倒不是……这么说吧,如果人性本善,恶从何来,如果人性本恶,善从何起?”

嘿嘿嘿嘿嘿……那些年你们让我思考的人生,我终于可以还给你们了。等这场戏演完,不信你们不开始集体思考人生,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不信你们还有工夫天天揪着我不放。

过得片刻,后台准备好,台上响起丝竹声声,楼山雪扮的太祖捧着书卷亮相人前,边走边翻边唱……

孟约:现在台下可真是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动静呐。

第252章 斯世虽已远,风骨健犹存

当太祖翻看史书时,孟约用了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的种种感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宽容博大。这样的大明,既有成熟的风度,也有如朝阳的蓬勃生机,迷人得无一处不让人神魂颠倒。

是的,作为一个穿越者,即使曾为之努力过,其实也会有种种担忧。虽然,孟约也只是从自己的视角来揣测那位穿越者前辈,但她想,不论怎么样也会欣慰的吧。那个五百年后的世界,真的很好,好到,孟约明知这其实不过是一本书,也有着极高的参与度——她是真的,把这个世界当成了真实存在的,她是真的期盼这个真实的世界有一个那样的未来。

所以楼山雪演的太祖是欣慰的,看罢久久不语,末了仰面而笑,笑意中带着肯定与赞赏:“斯世虽已远,风骨健犹存……大明很好,小明亦好。”

大明在这里代指整个民族整个家国,而小明则是指这片土地上曾生活过的以及正生活着的人,太祖曾在他的手札中这么用过几次,孟约便也借来用。

楼山雪唱的这句,可以简单地解释为——亲们,干得不错,虽然已经到了末世,但这些孩子身上,朕还是看到了我大明铮铮风骨的。

孟约听完这句,竟和楼上楼下的票友一起湿了眼眶,若非戏还在继续,只怕当场就有许多人要哭出声来:“这么写的时候一点不觉得,怎么到了戏台子上就这样叫人热泪盈眶,楼山雪的戏竟好到了这样的地步。”

王醴道:“楼山雪今天的戏格外出彩,却不仅是楼山雪之故,是楼上楼下观戏之人,把年年也带入了戏里。另外,年年这场戏,确实安排得十分精彩,年年总是能把人心里最软的那一块抓住来,此乃天赋异秉。”

太祖看完史书,就进入调|教小混混的情节,其中许多碰撞,许多笑料,让人时而捧腹,时而会心一笑,却总是笑中带着泪,泪中带着笑。哪怕后边的,孟约觉得半丝泪点都没有,满堂票友还是边抹泪边看完的。

“活像我把太祖写死了似的,一个个眼泪汪汪的。”孟约说完,又笑,“真要是写死太祖,会有人拿臭鸡蛋砸咱家门吧?”

这还真说不准。

第三场戏,结束在一场将要到来的天灾中,第四场戏,是小混混主动思索使命与责任的重头戏,安排在半个月之后。这是为赶上南京的进度,不然是一个月才演一幕,因为看戏的人太多,演一个月同一场戏,都还是有许多人反应没能买到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