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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190)+番外

卢宕是世家子弟,在他的带领下,虽然不像原著那般,但也有许多世家子弟奔赴战场,那永远不可能再归来故里的官军中,便有许多世家子弟。他们中的许多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享受着世上最好的一切,他们大可以轻裘肥马,一生肆意结欢,但他们没有。

在明知朝廷不可能重用他们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去往战场,为这家,为这国,为这民族做他们能做的。细思来,英勇的牺牲没有谁更伟大,但抛却富贵乡中一世安乐的他们,显然很难得。

“去看看迈远罢。”王醴也看得也来,一个两个都想见一见对方,王醴对自己有信心,也信任孟约,对情敌的人品节操也抱有信心,所以没什么不能单独见面的。

孟约:“你不吃味吗?”

王醴:“那得看年年是想我吃味,还是不想。”

盯着王醴看半晌:“还是别,我的心都被你占满了,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王醴幽幽地看孟约,并幽幽地开口:“岳父呢?”

孟约没忍住白了他好几眼:“师兄,你这样下去我们可没法做朋友啦。”

王醴禁不住被孟约翻白眼的样子逗乐,伸手撩她一缕头发,凑到她耳边说:“我几时看起来是要同你做朋友的样子,从一开始,我便只想做年年的良人。”

莫明被撩一脸的孟约忍不住带出一点脸红来,含羞带嗔看人的样子动人得让王醴忍不住轻轻蹭了蹭她脸蛋,像一捧花瓣柔柔腻腻,泛着松烟香。

这样的王醴,简直像只要吃小红帽的大灰狼,孟约心头一跳,赶紧拉开点距离,这可是在孟园,要被孟老爷瞧见,非血压爆表不可:“爹快回来了,你别这么不正经好不好,被看到要揍你的。”

王醴含笑看孟约一眼,眼中风情无限:“好,听你的。”

说“听你的”的人,脚一跨,居然进密室去了。

孟约:……

虽然已经不觉得丢脸,虽然那些并不露骨的画在她看来八岁都不用禁,但是……在这时代的人眼里,就是春宫就是秘戏就是帐中趣啊!

王醴:嗯,小甜甜有进步,画风愈发流水行云,含而不露,香艳不俗。尤其是这神女与襄王,哪里像是神女无心,襄王有梦,分明就是神女心中矜持,襄王需一梦再梦才能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孟约已经放弃这种羞耻感了。

次日,孟约独自往应天医馆去看卢宕,终于见到心中惦记已久的少女,卢宕的心中溢满比劫后余生还更庆幸的喜悦。多么好,还能归来,再见到少女无恙,且风姿更胜从前。

哪怕,这时卢宕已经托家人打听过孟约已经定亲,卢宕的心中依然满怀喜悦。一切都安好,那就很好,儿女情长不能留,那也该怀有祝愿。

征战所为何?

无他,愿世承平,人安乐。若非怀有这样一颗心,光为荣耀与荣誉,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根本不必上战场。所以,他能在收拾一晚凌乱心绪后,对少女含笑,胸中只有祝福,而无其他。

或许……有一点遗憾罢,但若再让他选一次,他依然会收拾行装,远赴战场。

“阿孟。”

“卢兄。”孟约见他身上伤虽重,但脸色尚佳,又并不是在特别看护病房里,想来是伤口愈合良好,没有感染也没有发溃烂化脓。把买来的水果搁在桌上,孟约给卢宕顺手削了个梨。

因是麻梨,不削皮当真不好吃。

卢宕看一眼果香,那么多水果,孟约独独挑了梨,不过他没说什么,接过孟约削好的梨含笑道谢:“自去战场,听闻阿孟做了不少事,桩桩件件都令人称许。”

“小打小闹而已,倒是你这一身伤,可见战场上冰刀雨血如何惊心魂魄。”孟约发现卢宕没有瘦,看起来身形和之前差不多,但显然结实了,整个人像一张千钧弓,还是绷上了弦的那种。虽然他很努力松弛下来,但很难能于一时半会儿间,彻底放松下来。

“都过去了。”卢宕其实很想开口祝福一句,祝孟约和王醴结百年之好,但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口。也许是心中仍有遗憾,又或许,不想徒添烦扰。

归来时,卢宕曾与掸月道长推衍星辰,掸月道长告诉他,他这一生是向天窃来的命,若不珍惜,若不好好活,便白窃这一回。能就此放下,即是因见过了战场生死,也是因掸月道长这番话。

孟约看着卢宕,心里琢磨,不知这位日后不做天策上将了,还会有什么其他成就。能耐人,永远都是能耐人,不会因失去一时的机遇,就一世都籍籍无名。孟约觉得,卢宕就是那种注定在史书上,写下属于他自己浓墨重彩篇章的人。

辞别卢宕后,孟约想到了自己下个本子画什么,画了那么多着调不着调的,这一次她想画个热血的。画无数人,或有私,或无私,或为自身,或为家国前仆后继。有的人活下来,有的人如大星坠地,站着的人是活生生的英雄,倒下的人如铺平的道路一般,是卧倒的丰碑。

“这个……可以算是爱国教育吧?”孟约觉得她应该可以画得出来,毕竟要论发自内的热爱,她并不少于土著,还因为不是土著,而总心怀感动与珍惜。

“画完这个本子,打鼓人可以暂时封笔了。”一则要备嫁,二则到谯郡后,她不觉得自己还有这闲工夫。婚后生活,总要耗点精力的嘛!

咦,这样想为什么感觉有点污污的呢?

#桑班主:她果然要抛弃我!#

#家乡人民:欢迎打鼓人回乡,盼打鼓人笔耕不辍,以餮乡邻#

第209章 刹那欢聚,长久别离

孟约的新本子,不等别人来给她取名,她自己就乖乖按系列取好——将军令。

一个重生的校尉,战死沙场后,重回山河无恙,人事安好的故国。在这如同无边的盛世里,校尉努力地为己方加码,想要在战争来临时,能更加从容地面对战争,并取得最终胜利,而不是国破家亡人不知何处去。

在这过程中,他遇到了那些点亮天空的将校,还有曾经战死在他眼前的上官,还有与他一同过军营的,那些未来将要名动一方的英雄,以及可爱温柔身世显赫却一生飘零动荡的少女。

王醴极爱这故事,帮孟约提了许多建议,孟约不知兵事,王醴比孟约虽好些,却到底不曾在军营中打滚。孟约要去寻卢宕,王醴思来想去,还是有点吃味:“还是寻杨阁老罢,迈远到底在养伤,杨阁老年少时曾在军中行伍,也曾戍卫边疆,去请教杨阁老也是一样。”

正琢磨故事情节的孟约,倒没咂出师兄心里那点小九九来,只觉得王醴说得在理,遂转头就去寻杨廷礼。杨廷礼首辅都做过,为孟约这故事捋一个多国乱战,内忧外患的背景一点问题没有。

“阁老,您为什么不自己写故事呢,您要写,肯定能比我写得好。”杨廷礼的文采,连孟约这样“没文化”的都能get得到,可见真是个中大手。偏偏就爱改编,不喜欢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