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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95)

忱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道:“那我也去,这样就不显得老萧的行为太过突兀,咱们俩儿加起来,要是还不如一个回屹王,咱们回头就各挂东南枝去,就没脸见人了!”

萧永夜想了想,虽然对于忱王的提议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这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让皇帝有所顾虑,就是回屹王本人,也该三思:“去请汗王到京城,要唱戏,就唱出大的。”

忱王嘿嘿一笑,萧永夜比他还狠,他还想自己折腾折腾就得了,没想到萧永夜还要把阔科旗汗王拎出来,那就更是收不住场了,到时候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取舍:“行,嘿……我倒想看看,在皇上心里孰重孰轻!”

萧永夜看着忱王笑笑,忱王也是有私心的,一是阔科旗,毕竟将来忱王要继承汗位,二嘛,自然是在顾雁歌身上,萧永夜倒也坦然,这一次他不仅志在必得,也会尽一切保护顾雁歌:“记得替我向汗王问好,请他老人家入关的时候不急着赶路,汗王到京城自然要唱压轴的戏!”

忱王眼神灿灿看着萧永夜,两男人忽然相视大笑,此刻他们的胸怀都是坦荡的,他们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所要的一切,不管是爱情还是人生:“好,照顾好雁儿!”

忱王倒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顾雁歌还在想皇帝空间会怎么办的时候,忱王就已经转身走了,只是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顾雁歌,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潇洒而去。

恪亲王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事儿,着手去布置了,其实恪亲王想做,事儿就太简单了,让将士们联名上书就成。可这样做,是把军队推到了皇权的对立面,即是陷悲百万将士于不忠,也将会陷整个景朝于离乱之中,苦的只会是天下百姓,这与当年恪亲王的选择相背离,更与责任二字想去千里。

恪亲王还说萧永夜太深思熟虑,真正到了民族大义的节骨眼上,如他们这样的人,连自身都不会顾及。但他们终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儿,有骨血相连的亲人,有心上放着的娇客,如果当民族大义与这二者相背离时,或许再痛苦,他们也会就前者而选择后者。

或许不公平,对亲人、爱人不公,对自己更不公,可是有些责任一担就一辈子无法卸下。情爱固然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可如果是家国大义,他们会愿意拿一切去换。

幸而现在不是相背离,而恪亲王现在,是父亲多过将军,自然要多为女儿想一些。

朝里的事,盘根错节,他虽然多年不在朝中,但旧属旧部多已独立一方,处理起事来并不难。只是想要不露身份来促全,不容易而已。

“雁儿,有父王一日,你便是自由的!”当恪亲王这么说时,顾雁歌无疑是感动的,这样一个父亲,对不得原主总是那样想得殷切,怨得深切。

而萧永夜习惯性的不多说话,只是用坚定眼神,安稳着她的心,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能明白,这个男人嘴上没有多少言语。但她完全可以相信,若有皇帝秘密潜入旨的那天,他便直驱回屹,斩回屹王于深宫,哪怕这与他二十几年来固守的忠孝二字完全背离,他也再所不惜,哪怕这会让两国点火燃遍……

“永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不要为我这么做,我不能让你一世英名毁在我这儿,更不能让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变成不忠不孝的罪人。”顾雁歌相信,如果真有一天这么做的,萧永夜的余生,将会在痛苦中渡过,守了一辈子的信念,到头来亲手毁灭,这样的痛…… 永夜或许受得起,但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永夜这么做。

萧永夜迎风笑着回答道:“不会有这一天,这是我的承诺,以前是我守着雁儿的承诺,以后雁儿就守着这个承诺吧。”

顾雁歌咬着唇,把眼中的酸涩压回去,抬头笑着扬眉道:“你可别学我,把承诺扔了,让你一等就近十年,我……没耐心,不会等那么久。”

萧永夜忽然伸手重重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而温厚地道:“倚马可待!”

顾雁歌被萧永夜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人怀抱温暖而熟悉,且显得那么的安稳:“我的马跑得很快,跑远了你追不上!”

“你的马是我驯出来的,只要一声响哨就会回到我身边来!”

萧永夜浑厚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着,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仰起脸来笑眯眯一笑,推开萧永夜道:“马会回来,人可不会回来!”

“雁儿在我心里,跑不出去的!”

顾雁歌娇嗔地一哼侧过脸去,却是满脸眉眼弯弯的笑意,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风雨之中,安然携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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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回屹王也渣了

正当顾雁歌和萧永夜准备回京时,顾雁歌忽然想起她来嘉临的目的,她是来解开谜题的,于是大清早的到了恪亲王的院里。

清早的阳光之下,恪亲王刚起身,由人侍候着用早饭,见了顾雁歌来,笑道:“雁儿,用过早饭了吗?”

顾雁歌也老实不客气,坐到对面摇头:“父王,下午我就该回京里了,您一人在这儿我真不安心。”

恪亲王亲自给顾雁歌夹了小菜,笑着说:“傻孩子,有什么不安心的,倒是你在京城要多加小心才对,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看着,回头给你找两个人,不管出什么事也要保护雁儿安安生生的,这样我才放心。”

待用完了饭,恪亲王把下人遣开了,看着顾雁歌笑道:“雁儿,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父王,我来嘉临,其实是皇上安排的,来之前,承忆还跟我说过,让我不要来。而且兰姑死前咬定了,皇上是为了萤才安排了承忆做棋子,可是父王,宫里原先尤为女官人称兰姑姑,后来到年龄被放出宫去,不久后宫里刚出生的七皇子夭折了。

父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我总觉得这期间有着必然的因果。”顾雁歌也是不经意间知道的,要不然哪里会把这些事联系起来,而且七皇子如果还活着,又正好是顾承忆的年龄,而兰姑偶尔流露出来的对宫里的熟悉,也让顾雁歌更加的怀疑。

恪亲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不大愿意想起这些往事一样:“怪我当时一时心软,由着你娘收留了兰姑,看着你娘和她互称姐妹,似真是亲近感恩的,后来兰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也只当是自己疑心了。没想到这颗棋子,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派上用场。”

皇帝这是一局大棋啊,从意识到兵权全在恪亲王一个人手里开始,就开始着手布这局棋,到如今竟然还没有下完。恪亲王轻轻地摇摇头,君王天下事,他当年是不懂,到如今懂了倒宁愿装糊涂:“嘉临城里有皇兄的人,但更多的是我当年的旧部,多少身手矫捷之人,银耳他们总的那个萤还在城里,试图找出来。”

顾雁歌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当恪亲王受到威胁的时候,萤会不会又重新浮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父王,如果您有一天还需要萤,他们还会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