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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211)

“你安心吧,木露走廊,乃至整个金川一喧半点风浪也没有,安全着呢。一听是伯父在那儿,整个津东都安全得跟铁桶似的。至于津西和津南一带,都遇到过小股的伏兵,但是都很安全,津西是刘定坐镇,津南是曲清风,他们俩你还不放心呐。”顾次庄想想也好笑,津东那边的补给最好送,连护送的士兵都不用,只要派赶车的人,就能安安全全的把补给送到。再比比津北,顾次庄就想说:“妹夫,你的人格魅力还不够啊,啥时候你也能到伯父那份上,到那时候,把你一个人往津北一扔,谁还敢来啊。”

“少犯贫,赶紧把各地的军务细细说说。”萧永夜已经铺好了地图,招顾次庄说战况。

顾次庄当然是如数家珍的说,他送补给,没谁比他更明白各个布防点的情况:“不过……妹夫,你真的不先看雁妹妹的信?”

萧永夜瞪了他一眼:“回头我自己看,你赶紧说。”

顾次庄听了嘿嘿直乐,然后开始说战况,最后确定一件事,津北确实是布防的重中之重。顾次庄忽然皱眉,他这妹夫怎么尽往这生死攸关的地方钻……

啊呸呸呸……乌鸦嘴……

津北地区的困难。远比想像的要大,布防任务也比想像中的重,顾次庄开始替萧永夜担心起来!

一切都会安全吧?那是,那也不看是谁在镇守,萧永夜呐……

第一六(蟹)四章 野心这东西,谁都有

顾雁歌发现阔科旗的异动是因为乌云娜,乌云娜是个小姑娘,从小天真浪漫惯了,而且也把顾雁歌当自己人看,至少顾雁歌是这么认为的。

乌云娜说:“最近父汗老是忙,母亲还跟我抱怨,说父汗光带着人跑马练兵了,每天回家倒头就睡,连句话都没有。”

这时候的顾雁歌分外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浮想联翩。比如阔科旗不用参与这次战役,比如阔科旗上回上书增了军备,说是涵谷关和秋水关上有异动。

但是忱王和乌云娜在京城,阔科旗汗王怎么敢,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一双儿女,尤其是忱王,那是阔科旗的下一任继承人,汗王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险?又是什么,让阔科旗也终于坐不住了。

不期然的,顾雁歌想起了曾经萧永夜说过的一句话,阔科旗这时候如果趁机要把水搅浑,那么整个局面将不可控制。再一想,事事惊心,难道阔科旗汗王让忱王在京城待着,是为了里应外合,时时掌握京城里的动向吗?

不想还好,一这么想,她就觉得跟掉进了窟窿里一样,寒了个透心。

“三回,三变,你们说要怎么办,爹爹在津北,就算是飞也赶不及,我们不能让爹爹有后顾之忧。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在永夜回来前,稳住阔科旗?”

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只好在夜里和孩子轻言细语地说:“忱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惯来是无欲无求的,而且也不像是那种狼子野心的人啊!”

忱王于她而言,还是那个叫阿乌子的人,还是那个冲她笑得灿烂干净的少年,只是时光过去后,她竟然看不清那个人了。不……她一直没有看清过,曾经看清的是原主,而不是她。

是了,萧永夜上回来信留了“荧”的联络方法给她,“荧”有大半人悄然回了京城,因为津洲王已经对他们有所察觉了。只是到底要怎么用“荧”,她的心里还没有主意。

怎么用只有百余人的“荧”,去应对手上握着两万强悍兵马的阔科旗汗王,而且……阔科旗可谓上马皆兵,真要算起来,近六万余人,除去老弱兵残以及妇女有三万以上是完全可以参战的,那就是五万兵马。

阔科旗水草丰美,一直占据着景朝最好的草场,光是马匹就有十几万,那本来就是景朝的备用,没想到这时候想起来,却成了一块心病。

顾雁歌首先想到的是疫病,她学的就是流行病学,熟悉疫情的发生的防控,毕业后一直在疾控中心工作,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中药成药研发和临床应用。只是这招太过阴损,非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但是除了这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太严重的治不好,不严重的又不能伤其筋骨。她现在真想借用周瑜的脑袋使使,看看在眼前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做到“上兵伐谋”。

谋?《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遗憾的是,她不熟,只记得美人、苦肉计、围魏救赵一类的,等等……就是围魏救赵了!

“围魏救赵?让什么人去围这个魏?嗯,不是说秋水关外有夷人进犯吗,那就让夷人来犯吧!”这件事,她一个人却是没法做出来的,必需要找人一起商量,而且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

目前她能商量的人并不多,在京里能放心的也就顾应无一个了,皇帝……没考虑过,皇帝最近正是满头包的时候,没工夫。而且主要是这也没影的事,还得和顾应无商量着,先去阔科旗打探个虚实,要真是她多想了,那倒真是一桩好事。

顾雁歌还是决定先去联络“荧”,荧打探消息的能力,任何人也比不了。

次日,顾雁歌联络了荧,没想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初。阿初乔装打扮过后进了恒王府,他们自然有办法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主子,您为什么要联络我们?”

顾雁歌看着阿初,有点哭笑不得,早知道她还不如直接去顾应无府上呢,还省得小心翼翼地放联络暗号:“阿初,我要知道是你就不联系了,直接去找你。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听我说。”

等顾雁歌把话说完,阿初也是一脸的震惊,很明显,目前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上面,因为忱王还在京里坐镇,守护京城的安全,怎么还有人怀疑到阔科旗会有动作上去:“主子,您想要怎么办?”

“先弄明白是不是真的,但愿只是我想得太多了。”顾雁歌真宁愿这是她想多了。

阿初可没这么想,她毕竟是荧里边长大的,对于战事布局,比顾雁歌要更清楚些:“主子,那我去跟方义说,立刻就找人去阔科旗打听消息,你先别着急。”

“好,你们要小心点,这件事上,还是要全靠你的。哥哥那里先不要说,如果消息属实再找哥哥商量。”顾应无现在也忙着处理各地的战报,一天都上不了几个时辰,整天都在高度的戒备中。

事实证明,顾雁歌的想法完全不多余,而且正中红心。

阿初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顾雁歌,第二个知道的就是顾应无。

顾应元听到这件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刚才我还和忱王商量战事,你现在告诉我阔科旗有异心,我怎么觉得跟听说书似的,这也太……太……”

顾应无明显的找不到形容词了,这太让他震惊了。

“太扯淡了是不是,但事实摆在这儿,你说扯淡有什么用。我倒希望是扯淡,就不用头疼了,现在的京城,别说几万强兵猛将,就是来个一、二万人都能灭个底朝天。”阿初说得还算客气,灭个底朝天算什么,如果忱王真是为里应外合的,连一、二万人都不用,直接把皇帝放倒了,大开城门把阔科旗的兵马迎进来就行了。然后再联合洲王把萧永夜和恪亲王灭在赤河、金川一带,双方再斗,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赢的就得了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