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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70)

顾应无败退,又手抱拳作揖道:“求你们俩了,饶过我这没成亲的吧,别在我跟前演恩爱戏了。后天永夜就该上朝堂去了,你说要是不给出个是非结果来,你当真自己请不成,到时候怕就真应了皇上那句——选孝则不忠,选忠则不孝,这可得让后人戳着恒王的脊梁骨骂的话了。”

“皇上这么说?”萧永夜乐,有日子没见,皇帝也学会打太极了,这套话说得多动听。

顾应无点头,顾雁歌在一边捂着肚子笑:“永夜,你守期吧,陪着我多好,期满了咱们就找个借口溜了。”

这话说完,顾应无瞪着她说:“你倒是舒坦了,朝廷不好过。”

萧永夜看着顾雁歌摇头直笑,然后冲顾应无说:“别听她现在让我守期,今儿早上还让我夺情,说是戏文里写的权臣重臣几乎都这么干,她啊是一天都能变三回。”

……默抉无语的顾雁歌,瞬间决定了一件事,不论儿子还是女儿,小名都叫三变……挺眼熟的哈,请参考太极“张三疯”。

可怜的孩子呀,就因为你爹一时的不经意,就得了这么个以后比大名还响亮的小名儿,让人是只知恒王的孩子叫萧三变,却不知萧三变只是小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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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自由之声 第一三三章 天空一声巨响,正太闪亮登场

永夜两日后上朝,上请奏书,要求守期。皇帝砸巴嘴巴,强把萧永夜给留在了朝堂上尽忠,至于尽孝的事儿就交给了萧永夜庶出的弟弟。

末了,皇帝还感性了一把:“有道是,孝子皆忠臣,永夜啊,别怪朕让你背个不孝的名儿啊!”

于是史官们谁还敢写孝不孝的,只把萧永夜的忠记在了史册上。

一过四月,天就热了起来,顾雁歌的身子也就起发沉了,宫里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来,这孩子是还没露脸儿就已是至荣至耀了。她有时候想想,这样也不好,所谓是树大招风,人名儿太响了,也会招人垢病。

“父王,你也解他的,要是被人诟病了,指定一句话也不还,就心里难受着罢了。”她也是没法儿了,跟恪亲王说着话说着话,又把心里的事儿露出来了。

恪亲王当然明白,急流当勇退,以前他没明白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儿。萧永夜却是个明白的,却一步步无路可退了:“雁儿,这事也急不来,永夜心里也得有主意。再说实在不成了,也还有后招,放心一切有父王呢。”

眼下恪亲王也是多有不便,她也不想拿这些事来烦扰,只是一时没收住口,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得自己想办法:“父王,我也是一时感慨,您看看,他一上朝堂了,哪儿还有功夫陪我呐。整天夜里念叨的还不都是朝堂上的事,我反而不知被扔哪儿去了。”

回了府里,二姑娘竟然回府了,还是诚郡王陪着一块回的,这可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诚郡王领着二姑娘来见礼,她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诚郡王且安坐,咱们兄妹不拘礼。”

是啊,诚郡王可以安坐儿,二姑娘还得站着呢!

诚郡王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来,二姑娘脸上那受伤的表情更是忽略了过去:“自从您加封了大公主,我还是头回来,前段时间也是府上事儿多,不便来打扰。这回得了闲,就领着回雪一块儿来看看。”

诚郡王也是明白人,他虽然定了名儿是要继承王府的,可王爷和王爷的区别可就大了,如安亲王,瑞王爷,听着是一样儿的,可安亲王是亲王,瑞王爷可就平白低着一等儿了。横竖将来这府里是要出个亲王的,巴结着点儿,总不会出错。

顾雁歌只觉得诚郡王的眼往她肚子上瞄,遂问:“怎么,诚郡王还能看出生儿生女来不成?”

这么一说,诚郡王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告罪:“是听说大公主这肚子里是一双生子,故多看了两眼,还请大公主勿怪。”

……双生子?有没有弄错,她怎么都还没听着这传言,她肚子是有点大,比起上辈子怀孕生孩子,这胎确实有些大,可也不至于是俩儿吧。啧,要是一儿一女,倒也算是齐活儿了。

“是嘛,那就借此吉言了,来日要真是双生子,定要请诚郡王过府来吃酒的。”

诚郡王这酒,还真是吃定了。顾雁歌自己预计着是八月初几的产期,宫里安排的产婆、嬷嬷、奶娘早就一一安排到府里了。七月三十儿晚上顾雁歌还欢欢喜喜地洗澡、洗头,想着过几天孩子就出生了,她得第二回做人母亲了。这滋味儿,虽然不如第一回激动,却仍是那么幸福与欢喜。

八月初一一大早,萧永夜刚换完朝服,这刚喊着要上朝去了,没想到屋里顾雁歌就喊了起来,把萧永夜吓得直发愣。还没明白怎么个事儿,就被产婆、嬷嬷推了出来。

萧永夜站在院子外头,已经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让人去内廷请假,又派人去通知恪亲王,然后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

这会儿才刚开始有反应,顾雁歌扯着嗓子一声叫着比一声大,她本来就怕疼,这娇养的身子当然更禁不起。让外面的萧永夜听着,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站大太阳底下,他只觉得一阵冒冷汗、又一阵冒热汗。

宫里不久传来了消息,说是太皇太后会过来,府里又一阵忙乱,准备好了接持太皇太后和宫里来的贵人们。恪亲王这会儿也过了府来,一见萧永夜满头大汗不由得笑:“永夜,别晃了,来这坐坐。”

萧永夜哪里坐得住,可还是依言过去坐着,只是跟坐在刺儿上一样,身子总是不安地动弹:“父王,雁儿好好的吧,这进去有一会儿了。”

“没事,当初阿容生雁儿的时候,也呼天喊地的,那时候我担心得恨不能自个儿去替阿容。但你现在急也没用,生孩子的事,你也插不上手。你且安心,里头的产婆、嬷嬷都是经验丰富的,断断不会有意外。”恪亲王倒是安慰人呢,其实自已心里也担心着,只是比萧永夜这没当过爹的要好多了。

没过多会儿太皇太后领着一干从皇子升级为王爷的未来舅舅,以及公主姑姑们一块儿来了。大家在一屋里热烈地讨论着,会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或者真像外头传的那样是双生子?

太皇太后忽然又想起一茬儿来:“对了,永夜,这头胎若是个儿子,得姓顾,将来得承继亲王府呢。”

萧永夜一听,郁闷地看了眼恪亲王,心说我也第一回得孩子呢,为嘛要入宗室姓顾。心里这么想,面儿上可不敢这么说,还得跪下谢恩:“臣谢太皇太后恩赏。”

“得,起来了,知道你心里不乐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当初你娶雁儿,就注定了会遇上今儿这出。”太皇太后扶起萧永夜,又说:“要是双生子,那就正合适了,一个姓顾,一个姓萧,两头都周全了。”

这时还是上午,阳光渐渐地透过窗纱一点点折射进来,整间屋子窗格中透过的光线里渐渐的如梦似幻。顾雁歌在另一头叫得越来越大声,屋子里大家都相互看了看,都是一副大气儿不敢出的模样儿。就连丫头们上来倒茶水,那脚步也比平日里更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