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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52)

太子笑呵呵地说:“那时候才几岁呀,你还记得,行,君无戏言。只要雁儿乐意,你明儿就上任。”

“我可不,太子哥已经抓了永夜做劳力,还想圈着我不成。”顾雁歌看太子笑呵呵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事,稍稍安下心来。

太子其实心情不错,虽然有津洲王碍着他的眼了,可其他臣子大部分都是服服帖帖的,让他有了身为君王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雁儿不成还吃味儿了,啧,永夜这可难过了,碰上雁儿这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的。”

又侃笑了几句,太子便去太后和皇后那儿请礼去了,留下顾雁歌看着萧永夜。

风吹过来,把热气儿吹本到两人身边,萧永夜已是满头大汗,她看着分外心疼。这个在战场上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动容的男人,却被朝堂上的激流暗涌给难住了:“永夜,是不是很累?”

萧永夜猛地把顾雁歌拉到殿廊地转角处紧紧抱住,身上凉凉地透着一股寒意:“雁儿,雁儿…我知道难,却不知道有这么难,雁儿……”

顾雁歌听得这一句,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这一声一声的叫唤,直直地落到了她心坎上,一宇一宇都跟小石子儿似的,砸着她的心:“我在,永夜,我在……再苦在难我也在这里,我不走,我一直都在。”

“雁儿,没事了,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安心了。”萧永夜到底是见惯了场面的,很快地回复过来,只是仍然紧紧抱着顾雁歌,也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顾雁歌扭了扭身子,萧永夜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身上那种不安的气息也渐渐散去了,于是抬头看着萧永夜道:“嗯,咱们是不是赶紧放开,要是让宗亲们看到了,肯定得论一个丧期宣……呃…那啥的罪,到时候咱们可就真是没脸见人了。”

萧永夜愣愣地松开手,看著顾雁歌高高挑着的眉眼,笑得跟偷腥的小猫似的。就明白自己被调侃了。拧了一把顾雁歌的脸,萧永夜脸上带着些责备,神情宠溺的,那颗心也完全安了:“你啊……咱们回府吧,今儿没别的事儿了。”

这两人才刚走动两步就传来一阵笑声,顾次庄不知道从哪儿了来的,勾眉挑眼地一脸坏笑:“我看见什么了,唉呀呀呀,啧……多亲密啊,叫人看了都眼红,嗯……脸也红了!”

“哥哥,你皮痒不,要不要永夜帮你松松……”

顾次庄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守口如瓶,不要杀我灭口!”

说完顾次庄就跑远了,留下萧永夜和顾雁在原地相视而笑,被顾次庄一搅,心情竟开阔起来,好吧,不管风风雨雨,总要一块儿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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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哪哪都有人渣

*祭之后,行陵祭时就不必太子亲自去了,只要委派某一臣子去就成了。

时值六月初九,上吉日,行登基礼,百官着朝服于殿外三跪九叩高呼万岁之后,才获准入殿。这时的大殿上一片红色,朝臣们的脸上也多是喜气,整个朝堂看起来,一片和谐,只除了津洲王面色多有不愉。

萧永夜主持大典,总算把眼巴前的关口过去了,而恒王府里眼下也不太平。萧老夫人多年的老病灶又发了,府里请旨来了太医,可萧老夫人的病愣是不见好,反而有严重的趋势。

躲在病床上,萧老夫人尤其担心自家这媳妇儿:“雁儿,我眼你父王和母妃,是多年的老交情,在我眼里你不是媳妇儿,是女儿。这府里上上下下,现在都得交给你了,为娘眼看着是再管不下了。你心软,又不经事儿,怕管不住他们哪。”

顾雁歌这些日子一直里里外外地侍候着萧老夫人,看着她的病容,又想起在朝堂上水深火热里的萧永夜,不由得难受,这两母子现在都在节骨眼儿上呢。

“娘,您好生养病,我虽然年少、心软,但既然做了这萧家的媳妇儿,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会为永夜多想想。这恒王府的体面,萧家的威严我也都会尽力周全。娘,您还是要早些好起来,我到底手生,还需您多提点著才行。”

萧老夫人一声叹息:“雁儿,要是我这老骨头还成啊,我宁愿你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些,替你父王和母妃好好照顾你。把你捧得和娇娇女儿一样,无忧无虑。可眼下,这满府子的事儿,就到你头上了,趁着为娘还能帮你,尽管着放手去办。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找娘说。”

顾雁歌一边应着,一边接过丫头递来的药碗,扶着萧老夫人起来喝,喝完药没多会儿,萧老夫人就沉沉地唾去了。顾雁歌这才得了闲,走出院子去,管后院的婆子正在那儿候着,一见她出来立马就迎上来了:“奴婢给王妃请安!”

“宋嬷嬷,可是有什么事儿?”看宋嬷嬷这满头的汗,像是等了很久了一样。

宋嬷嬷连忙回话:“回郡主。二姑娘……”

看着这欲言又止的模祥,顾雁歌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揉了揉额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宋嬷嬷凑上来,捱着顾雁歌身边说了句:“二姑娘有了身孕,已经月余了……”

“什么……”顾雁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家是出了名的门风严整,这位萧二姑娘倒真成,这年代未婚生子,要是让萧家长辈知道了,逐出府去是轻的,打个半死也是常事:“娘睡下了,别吵着了娘,到我屋里来说,扶疏你侍候着老夫人,净竹和朱砚跟我回院儿里去!”

回了院里,顾雁歌脸就沉了下来,萧永夜眼下正在朝堂上风风雨雨的时候,这位萧二姑娘可真能往上泼脏水,这要是传出去对萧永夜何其不利:“净竹把门窗关严实了,朱砚去外头四处看看,别让丫头们过来。”

吩咐完后,才又看着宋嬷嬷说:“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二姑娘怀孕之事是府里的郭医娘诊出来的,昨儿个二姑娘有些不舒服,今日早起就差了郭医娘到院里请脉。郭医娘向来是个心思细的,诊出脉来也没敢说,连忙就到奴婢这来说了,奴婢一听也急坏了,这不…就来跟王妃禀了。这些事,本来该告诉老夫人的,眼下老夫人身子不好,奴婢们也就只能指望着王妃了。”宋嬷嬷倒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丑事,别说庶出偏房,就是嫡出的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萧家门风好,又是景朝的大族,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天大的污点。

顾雁歌扶额头疼得很:“也就是说现在二姑娘还不知道,二姨娘也不知道?”

“是,本来就该是任老夫人和王妃处置的,二姨娘哪有资格插手。她教女不严,才出了这等事,要宣扬出去,问她一个管教不力、有辱门风,到时候也没好果子给她吃。”宋嬷嬷到底管后院多年,办事还是极稳妥,也合规矩的。

唉气,这叫什么事,该怎么办,她心里还真是设没底。要说悄悄地给副药,是再好不过的处理办法了,可顾雁歌觉得自己下去这手。下意识地想等萧永夜回来问问萧永夜的意思,可想想现在萧永夜也是满头包,再拿后院里这些事去烦他,她又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