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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33)

顾雁歌眯眯眼睛笑了笑,这样真好,或许将来他们会有个孩子,像她从前的小小女儿一样,到时候缠死人,也不会被父亲教训。好不容易进了洞房,那群猴孩子虽然想跟进来,可是被嬷嬷虎脸给吓跑了。

萧永夜这才得了空闲,回了到里,交杯酒呀,红盖头呀,这些可都得萧永夜亲自来呢。顾雁歌也是才知道,这景朝的红盖头,原来不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掀,因为待会儿还得出去致宴、辞宴。

当红盖头掀开的时候,萧永夜拿着手睥玉如意看过去,虽然是惯见的眉眼,惯见的笑脸,可今天看来却分外的踏实:“雁儿,我们成亲了!”

“嗯,祝我们白首偕老,不离不弃!”穿着一身打红衣服的萧永夜,倒还是那副子气势,只是多添了一份喜气,衬得整个人更加精神。看着她的眼神也分外温柔,平时不轻易外露的柔情,这时候竟也流露在外了。

举起酒杯,饮尽了杯中的浅浅浮香的水洒,萧永夜忽然叫了声:“娘子……”

顾雁歌酒还在嘴里没咽下去,听到这一声差点喷出来,但也知道这酒不能吐出来,只好又吞了下去,可没想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卡在喉咙里了。

萧永夜见状连忙拍了拍,微有些责备的说:“你啊,连喝个酒都能噎着自个儿!”

……这能怪她吗,还不是他的称呼太过神来一笔,她至于噎着,好不容易顺了气儿,又不由得嘿嘿直乐,她怎么在这时候还能想起《七仙女》来。

“娘子……”“相公……”

顾雁歌很不厚道地嗤笑一声:“咱们还是继续叫名儿吧,猛然间一叫娘子,我差点儿因为在看戏呢。”

萧永夜一琢磨,可不是这味儿,于是开始不明白别人家都怎么叫出来的:“好,依雁儿。”

听得唤她一句,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永夜……”

两人正脉脉相视的时候,外头响起了嬷嬷的声音:“禀靖国公、靖国夫人,该头前致宴了!”

两人遂携手而出,今天这宴会,广大朝臣,武将们全来了,当然也少不得一个已经消失了有些日子的人,我们的忱王殿下。这孩子郁闷啊,被汉王拉着去狩猎,为了追一只白虎,一去就是月余,可就这月余什么都定下了,等回来一打听消息,郁闷地只能搁屋子里生闷气了!

不过忱王也就生生闷气,过个两三天也就自然想通了!忱王当然好想通,可这世上想不通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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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洞房花烛夜

等致宴、辞宴结束,已经是点灯时分了,夹着点点红烛,送走了最后一批宴客。萧永夜站在门口回身时,猛地被自己身上的酒味儿给呛着了,再举起袖子来一闻,酒味夹着菜汤味儿,别提多难闻了。再一看顾雁歌,正猫那头捧着个盘子吃东西呢。

顾雁歌是真饿着了,不让吃饭就算了,还喝了一肚子酒,越喝越饿。这些人也真不是来吃饭的,桌桌上头都饭菜基本上都没动,皇子、公主们桌上,只是吃动了些点心。她当然也不嫌弃,往那儿一坐直接开吃。正吃着一抬头,发现萧永夜在看着她,好像有些惊愕的样子。不由得低下头审视自己一番,应该没什么不对:“永夜,饿不饿,一块来吃饭吧!”

有些微醺的萧永夜看着顾雁歌稍微有些“豪迈”的举动,不由得笑了,看向顾雁歌的眼睛里透着疼惜和宠溺,这一天下来,就连他这领兵打仗的都觉得累了,何况是娇滴滴的姑娘家:“雁儿,你真是饿狠了!”

“啊,是啊,早上就把我折腾起来,吃得少动得多,可汗是饿着了。”顾雁歌往旁边让了让位子,示意萧永夜坐下来。

萧永夜却看着盘子里已经凉了的菜,摇头叹气:“这都凉了,你怎么还吃,也不怕吃坏了身子。管家,吩咐后厨备些热汤饭来。”

顾雁歌连忙阻止了,拿着帕子擦干净嘴,说:“不要麻烦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呢,拿点心垫一垫就成了,今天府里上下都忙着了,别再折腾人了。”

萧永夜还是让管家去吩咐了,丫头,小厮们这会儿也该来收拾院里的场面了,萧永夜拉了顾雁歌一把,领着向后头走去。半道上碰见了萧老夫人,萧永夜叫了声娘,顾雁歌跟在后头福了福叫“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笑着看了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都嫁进门了,还叫萧老夫人,该叫娘了。”

……顾雁歌一时间还真没这个心理准备,猛地脸就红了,尴尬地掀衣袖叫了声:“娘!”

萧老夫人喜气洋洋地说:“好了,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害羞,为娘也不打趣儿你们,好好歇着去吧!”

待回了屋里,顾雁歌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今天真是綳了一天了,坐在小桌上,丫头们把准备好的热汤饭呈了上来。两个人对坐儿吃着,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这满室摇曳的红烛里,两人竟然在很没气氛地喝汤吃饭。不过这时候,即使只是对坐看着,什么不说两人心里都甜得跟蜜似的。

用过了饭,丫头们把碗筷收下去了,顾雁歌颇觉得有些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萧永夜看了眼说:“雁儿,该浴汤了!”

顾雁歌呃的一声,起身出了帘子,外头自有丫头照应着,可一挑帘子她就回头了,莫名地看了萧永夜一眼,她脑子里倒是没想什么。可萧永夜啊,真是生生读出一句话,那就是——你不来么?

顾雁歌是到后头去了,留下萧永夜这个翻腾啊!想了想挥退了丫头,浴池子旁边站着的丫头一见萧永夜到了帘外,暧昧一笑,连忙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顾雁歌还犹自不知,自得其乐地玩着池面上的花瓣,一边赞着香,一边批着奢侈。

萧永夜拿起池边的竹舀,舀起池中的温水从顾雁歌肩头浇下去,顾雁歌如铃般地笑出声来:“嗯,不用浇了,我怕痒,你一边待着就行了。”

这一笑间发丝带着浴池里的水汽一起浮动,整个池子里的白兰花香随之更加浓郁而温润,萧永夜只觉得眼前一花,顾雁歌竟然转过身来了,这一下可正是看了个满眼雪白。

顾雁歌下意识地掩住胸口,幸好还没尖叫出声儿,嗔怪地看了萧永夜一眼:“你怎么都不吭个声,我可差点当你是登徒子了。”

很努力地眼光带回来,不去看清池浅波与白兰花下的娇软身子,萧永夜觉得自个儿的喉咙里跟火烧了似的,胸口也热汤得快要喷涌出来:“雁儿……”

这一声“雁儿”真是叫得春潮带雨,顾雁歌一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故意笑眯眯地靠近池边趴着,侧仰着头看向萧永夜:“永夜,你声儿怎么沙了,是不是喉咙不舒服呀,要不要喝点药茶?”

顾雁歌露出的这表情,萧永夜可不是没看懂,只是看着小丫头揣着点小心思,跟藏着大秘密似的,他心里觉得有意思,也乐意纵容。可今天他不打算在纵容了,自顾自的脱衣裳准备进池子里,一边暗暗看着顾雁歌转过身去,不由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