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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检察官皇后(203)

澹台凤鸣微一蹙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小安子急忙“请席大人删繁就简,长话短说,一切以龙体为本。”

“是是是~”席翰林老脸一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仙阳教众混入山中二月有余,于十天前躲过守卫的盘查,逃出山中。”

“一共有多少奸细?”

“共有五人,闯关时已被当场击杀二人,余三人皆带伤逃出。”

“说下去。”

“臣带了人马,封住了所有通路,在每个必经路口设卡,终于在七天前将人堵在了神鹫崖。谁料贼人负隅顽抗,誓死不降,竟跳入萦水之中。”

“尸体捞上来没有?”

“神鹫崖下礁多浪急,难以打捞。”席翰林抖着唇,低低地道。

“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澹台凤鸣的声音平淡冷静,听不出悲喜。

席翰林垂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虽说坠下神鹫崖凶多吉少,因滋事体大,他哪敢掉以轻心?

这些日子,他手里所能派出的影卫已全部出动,在黔州和萦州二地张开天罗地网,连一丝蛛丝蚂迹也不敢放过。

但,至今没有好消息,奈何?

“东西呢?”澹台凤鸣沉默了片刻,轻声细语地问。

“已加派了人手,日夜赶工,预计再有半年可以全部完工。”席翰林擦了擦汗,急急地道。

“三个月。”澹台凤鸣启唇,三个字如冰珠般迸了出来。

“啊?”席翰林一呆。

半年完工已很勉强,三个月,怎么可能办到?

“三个月若不能如期完工,提头来见。”冷冽的声音,从年青俊美的君王性/感的薄唇中迸出,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心悸感。

“是~”席翰林不敢多说半个字。

这是他闯出来的祸,皇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将他当场斩首,只把工期提前三个月,对他而言,已是侥天之幸,哪里还敢多所争辩?

“下去吧~”澹台凤鸣挥手,令其退下。

“是~”席翰林垂着手,倒退着出了舱房。

澹台凤鸣这时才抬起手,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按揉着酸痛的眉心。

黔州之事绝不能败,否则将前功尽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皇上,”小安子铺好了床,低声道:“至黔州,还需在水上行驶二个时辰,皇上可稍做休息。”

“嗯~”澹台凤鸣漫应一声,起身离了坐,朝舱房卧室而去。

舷窗外,一艘渔船飞速掠过。

船头一名中年男子,身披蓑衣,手执竹篙,轻快地点着水面,船行如风。

船尾一名少女,盘腿坐在甲板上,手里握着船橹,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

两船交汇的瞬间,那少女不知为何,忽地仰头大笑。

他似乎看到阳光落在她的眼中,闪着金光。

“意意~”他心一紧,一个箭步已蹿到了舷窗前,紧紧地贴着窗棂,似乎想要破窗而出。

正文 梦似烟花

只在眨眼之间,渔船已与他们的座船擦身而过,去得远了。

只剩一抹模糊的背影和那一声隐约散在空气中的清脆的笑声……

“皇上?”小安子回头,见他已在窗前,急忙跟了过来:“你要什么?”

澹台凤鸣却恍如未闻,怔怔地握着窗棂,指节握得泛白。

咖两船交汇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的脸。

分明很陌生,可,他却蓦然心悸。

只为了,那一抹似曾相识的背影。

聆“皇上?”小安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诧异又惶急:“你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

啊,这不是宫里,没有太医随行!

“席大人……”小安子脸色煞白,掉头就往舱外冲。

他就知道!这般几日不眠不休地奔波,终究会出事!

看吧!皇上不听人劝,硬是在数日之间出京师,过水云,进青州,穿河州,再到萦州,如今又赶往黔州……

别说皇上金尊玉贵,就是他这粗贱之躯也早已吃不消了啊!

更何况,这一路之上,他那脑袋瓜子也在不停地转动,没个消停的时候!

“小安子~”低低一声,却成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皇上?”小安子回头,眼里已盈满了泪。

“朕没病,只是累了而已。”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借此也把对某个人的思念一并吐了出来。

他再三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少女的背影确实很象意意。

但是,那个渔夫的身材却只中等,人也太过干瘦,与唐笑差了太远。

再怎么易容换装,身高是无法改变的。

因此,他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唐笑。

渔船上只有二人,没有藏第三个人的地方,而唐笑又怎么可能抛下意意,孤身行走江湖?

所以,那果然是他眼花,是他白日做梦了。

此梦,犹若烟花。

“那赶紧更衣吧。”小安子擦了一把眼泪,急忙过来服侍他就寝。

#############明月的分割线##################

唐意和渔夫讲定了价钱,快快乐乐地上了船。

一路上缠着渔夫问东问西,那渔夫姓周,性子憨直,对她有问必答。

因此,这一路上行来,两个人倒也不虞寂寞。

唐意盘腿坐在船尾,双手握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忽见一高大的船迎面驶来,船板冲开的浪花,振得渔船上下起伏。

唐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哇,好大的船啊!”

“哦,那是席家的大泵船。”周橹瞄一眼眼前的宠然大物,笑道。

“什么?”唐意一怔,随即伏在橹上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大笨船?”

周橹见她笑得开心,也陪着她一起笑:“可不就叫大笨船?不过,只能私底下叫,若被席家人听到,那可不得了。”

“这种小地方,也有这么大的船?”唐意心中一动,故做天真地道:“我还以为,只有京师才有。”

“听说席家祖上曾经在京里做大官的,后来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就告老还乡,到萦州做生意了。”周橹人云亦云,把道听途说的消息当故事说给她听。

“那么大的船,他装什么啊?”唐意不着痕迹地打探。

“以前做什么不知道,不过黔州划到咱们东晋之后,他就乘机在黔州买了好几座山,请了人进山烧炭,用大泵船运到京城去卖。”

“买下整座山,就只为烧炭?”唐意只觉听天方夜谭:“这能赚钱吗?”

“怎么不能?”周橹一脸艳羡地道:“说是黔州的山水好,长出的树好,烧出的炭全是最上等的竹炭!在京城能卖出极高的价钱。因此,席家开出的薪资是别家的五六倍呢!”

“五六倍的薪资?”唐意更觉不可思议。

难道古代的炭真有这么高的利润?

“是啊,附近乡人都争着去。”周橹极认真地道:“光我们村,就去了百十号人呢!”

“黔州有很多人烧炭吗?我是指,那种需要用很多人工的大规模的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