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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检察官皇后(132)

闲云面薄,被她数落一番,登时就红了脸,也不辩驳,默默地起身去东暖阁泡茶。

“算了,”寻雁低声道:“怎么说华妃也是正一品的娘娘,身份上还压着咱们主子呢!让人家一直淋雨,确也不妥。”

“她身份比咱主子高,那你也去攀高枝好了~”孤岚尖声道。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寻雁气结。

忽听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几人转头,却是唐意走了出来。

她几个唬得连忙站起来:“娘娘,你要去哪里?”

唐意平日随性,在屋子里都穿得宽松随意,又嫌麻烦,不喜埋发撑,戴些珠钗簪环。

这时她头发却松松地挽了个髻,插了枝碧玉簪子固定,衣裳也换过一套,明显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走走。”唐意随口搪塞,并不打算跟她们说实话。

“娘娘,外面下着雨呢,你的伤还没好~”如霜怯怯地劝。

唐意瞥一眼漫天的雨丝,笑道:“这哪算得上雨?不过是场大些的雾罢了,连衣裳都打不湿。”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娘娘,你好歹撑把伞啊~”赵医女抓了把油伞追出来。

“不用~”唐意疾步往外走,刚巧小瑶陪着韶华进门,两人绕过照壁,与她打了个照面。

韶华见了忙笑道:“云婕妤醒了?该不会是偏殿吵嚷,惊了你的好梦吧?”

小瑶做势往外走:“这些奴才真是没规矩,我吩咐过多少遍了,婕妤娘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不得喧哗……”

“不用忙了,”唐意淡淡地道:“我并没有睡,想是婢子们误会了。”

“云婕妤这是要到哪里去?”韶华瞥一眼赵医女手中的伞:“啧,身子如此娇弱,下着雨,若是再淋病了,皇上只怕会更心疼。”

“华妃娘娘放心~”赵医女恭敬地道:“婕妤娘娘身体已基本恢复,这种小雨是无碍的。”

“你是何人?”华妃不识得赵医女,见她驳了自己的话,心中不悦。

“奴婢赵玉池,是太医院的医女。”赵医女毕恭毕敬地答。

“你们聊,我还有事,失陪了~”唐意冲她点了点头,乘机摆脱了她,扬长而去。

对待感情,唐意喜欢直白,不喜欢藏着掖着。

电视剧里最让她瞧不上眼的狗血桥段就是那些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偏要左瞒右瞒,瞒到最后误会重重,波折不断。

她发过誓,假如自己恋爱,绝不会让所谓的误会把自己弄得心碎神伤!即便是受伤,也该伤在明处!即使是疼,也要疼得痛快!

与其枯坐房中瞎猜他的心思,自个给自个找不自在,倒不如杀上门去,直接问他本人要答案来得痛快!

他若是确实难忘旧爱,抛不下对韶华的感情,那么她绝不纠缠,一刀斩了这团感情的乱麻!

正文 失言

御书房,她第二次来,心情与前次却是相差万里。

上次为璃月,可说理直气壮,毫不胆怯,这回却多少有些气短心虚。

守门的侍卫还认得她,知道她是新近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子,不敢怠慢,躬身见礼:“卑职参见娘娘~”

“皇上,在里面吗?”她来之前信心十足,到了门前,勇气已去了一半。

均“在,请娘娘稍候,卑职先去禀报一声。”

“有劳了。”唐意欠了欠身,心中忐忑。

还好,至少没有扑空。

耒他若是不肯见她,那么她以后再也不来了!

侍卫很快折返,一同出来的还有武德贵:“娘娘,皇上有重要国事与诸位大臣商讨,请娘娘暂时先……”

“你少拿这套来糊弄我!”唐意的怒火腾地一下上来了,一把掀开武德贵直接往里闯:“我呸,什么重要国事……”

声未落,人已进了御书房。

书房里,一二三四五……八颗人头齐刷刷地转过来瞅着她。

其中两颗头花斑白,几个完全陌生,另有两张熟面孔,陈风微微点了点头,澹台文清则冲她偷偷地挤眼睛……

啊,居然真的在开会!

她这般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跟悍妇有何区别?

唐意的脸,瞬间红得象猴子屁股,手举在半空,话含在喉中,恨不能地上突然冒出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澹台凤鸣气定神闲,端坐在御案前,凤目微眯,似笑非笑,似在等待她的解释。

“咳~”唐意也不是普通人呀,轻咳一声,立刻恢复镇定,极温柔有礼地冲众人欠身福了一礼:“抱歉,走错门了,你们继续~”

说完,脚跟一旋,身体向后,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溜,清润优雅的嗓音已然响起:“清歌~”

“皇上还有何吩咐?”唐意硬着头皮,缓缓地转过来,眼睛望着地,心里已将他剁了七八十刀。

“朕刚好还有些事要问,你先去里屋等着吧。”澹台凤鸣声音轻缓,态度温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娘娘,请~”武德贵一脸同情,躬身领着唐意穿过一众大臣,进入与书房相连的内堂。

迎面是一方八幅玉屏风,绕过去里面桌椅床凳一应俱全。

与承乾宫的精美奢华不同,这里的家具是一色的深黑的沉香木,少了那些繁复的帐幔,显得简洁明快,全没些脂粉气。

看来,这间起居室是依足了他的喜好设计的。

武德贵奉了盏茶给她:“娘娘,暂且稍候片刻,老奴去去就来。”

“不必管我,你忙你的吧~”唐意微微撇唇,一眼看中了窗下那张贵妃榻,老实不客气地歪上去。

武德贵嘴角微微一抽,没说什么,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唐意百无聊赖,见软榻边的小几上堆了一叠卷宗,随手拿了一卷在手里,见上面写着“珍珠弊案”四个字。

想当初要不是她无意间带出一盒珍珠,也就不会引发一场浩大的改革。

所以,此弊案因她而起,她算是始作蛹者。

而他既然随手搁置,又许她进来,那就应该不是啥机密文件,同时她也想看看古代的衙门判案有何流程。

本是随手翻翻打发时间,哪知这一看下去,竟是疑点重重。

她职业病发作,哪里还能放下手?

一口气翻了三本,心中疑团越来越大,哪里还记得自己来此的初衷,是要来兴师问罪?

正看得兴起,脚步声响,澹台凤鸣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唐意抬头见了他,也不觉得自己看这些文件有何不妥,向他扬了扬手中卷宗:“我跟你说,这些案子必需重审,当中许多关键证词……”

“谁准你乱翻的?”澹台凤鸣脸一沉,大步过来,劈手夺下卷宗。

唐意怔了一下:“这个不许人看的吗?”

“你不识字么?”澹台凤鸣将卷宗合拢,把活页上那两个黑色的“绝密”二字亮给她瞧。

“呃~”唐意略略心虚,缩一下脖子:“我只看到封面上的珍珠弊案几字,倒没瞧侧面了。再说了,你许我进来等候,这些东西又没加锁,就搁在几上,我哪知道是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