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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86)

她之所以要傻,那是因为晏东楼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她那位便宜老爹还活着,而且活得无比潇洒。她傻的另一个原因是晏东楼说的第三条,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儿子,皇帝在快死的时候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些什么鬼东西:“我爹还活着?”

晏东楼点头道:“恐怕是的。”

接着贺千里又问:“为什么皇上会这样期待?”

这个答案晏东楼说得更加干脆:“对他的儿子们太过失望。”

奇怪,皇帝以前似乎非常满意太子啊,怎么忽然意又失望了,明明知道不问最好,可是贺千里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失望?”

“自有失望的原由,千里还是不知道为好。”

看着晏东楼笑得意味深长,贺千里就知道她没想错,这个问题确实不该问,瞧问了也没答案。恰在这时外边有脚步声响起,接着便听得有人高声道:“兵部协议郎贺大人到。”

“哥来了。”说着贺千里就起身去给迎贺沧海。

而贺沧海一见贺千里也在遂不由得深思:“千里也在?”

“是啊,刚听完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想必哥听了会高兴的!”贺千里知道贺沧海对父母有着极深的想念,所以如果贺家老爹真活得好好的贺沧海肯定很高兴。

“什么事我听了会高兴?”

“东楼说爹可能尚在人世。”

“什么?”贺沧海的表情非常震惊,倒还来不及露出高兴的意思。

这时晏东楼走出门来,示意两人都进门来,重光殿内外虽然多是能放心的人,但宫人耳目众多总不能站在门口说话:“先进来再说,别站这里。”

待贺沧海进去三人坐下,晏东楼一说贺沧海坐在那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到贺千里喊他他才恍然抬头:“为什么?”

晏东楼知道这一句为什么是在问什么,他摇摇头说:“只有等见到了才知道为什么。”

“我们怎么离开?”看来父母对于贺沧海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不问旁的只问怎么离开,他也知道这时候谁都是骑虎难下,轻易是离不开的,所以这时想走必定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68.来龙去脉

当贺沧海问怎么离开时,晏东楼给的答案比较惊悚,他说:“你们俩与宫闱的联系无非在我身上,原本只要我不在了你们自可安然离开,只是为防有人知道你们俩是贺家的后人,你们也该一道。”

这句不惊悚,接下来就惊悚了,说罢这一句晏东楼越过宫墙看向外头,不免有些出神:“想离开这个地方而不留下后患,唯一的选择就是死,只有我们都死了才能永绝于事。”

……

“我可不想死。”贺千里瞪大双眼,她这辈子就没听说过比这更可怕的话,上辈子也没听说过。

摇头笑了笑,晏东楼没有答她这话,只说道:“我会把传诏的日子再延迟一些,等到皇兄归陵,事也就应该准备得差不多,到那时候自会有人要我们死。”

苦着脸看着晏东楼,贺千里说:“能不能不说死这个字,我不喜欢。”

“千里,就近京中你觉得谁最可信任?”晏东楼问道。

其实贺千里现在也知道了他们的打算,重光殿外的密室里有假死药,这是贺家老爹留全儿女从宫中消失用的,其实安全一点儿还有地道,不管用什么最后得看人家怎么出题,人怎么出题他们就怎么破题,这压根就由不得他们来选择。她现在在想那假死药会不会疼,会不会难受……

听得晏东楼问她谁最可以信任,她直接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你应该有安排吧,就按你安排的办,既然你能交托这么大的事儿,想必那个人也值得信任。”

“严西辰!”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严西辰,那个看起来圆滑无极的富甲天下君,贺千里遂奇怪地问道:“怎么是严先生?我还以为你会选贺元帅或者军中的随从,不是说商人逐利,我也觉得严先生可靠,但是你就不怕他把咱们卖了?哥,你说呢!”

思索片刻贺沧海说道:“严先生……旧年在贺家,严先生自小和父亲经常易容互换身份,父亲扮作严先生出门玩儿,严先生便扮作父亲留在家中管着家里……”

说到这里贺沧海忽然屏住呼吸,愣瞪大眼睛看着晏东楼,他似乎在期待晏东楼给他肯定的答案,他希望自己所想的方向是对的。

“你们曾经见过的严西辰确实是严西辰,不过如果你爹真的尚在人世,那么昨天刚进京的严西辰不是严西辰!且就算是严西辰本人,他也是最值得你们兄妹俩信任的,因为除了我和你爹之外只有他才知道所有的密室在哪里,甚至他还有另一串一模一样的钥匙。”晏东楼说道。

这话意味着贺家老爹最信任的人除了晏东楼就是严西辰,不过贺千里觉得还是确认一下为好,毕竟如果只是严西辰本人,他现在富甲天下完全不必要冒这个险,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过:“我们应该先见一见确认一下,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得确定他值得信任。当然,首先确认是不是爹爹,如果不是再确定严先生依然还值得托付。”

“我去。”贺沧海强抑上激动不已的心情,这就想一刻也不停地去严府看一看。

但是晏东楼却摇头说:“你莫忘了这时你不能出宫,还是让千里去。”

“真的要我去啊,我小时候的事记不得太多,我认不出来呀!”她轴了,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愣觉得自己又不认得贺老爹去了也没什么用。

她这话一说出来惹得贺沧海直冲她摇头:“你认不出来,爹却总该知道你的,父女天性半天做不得假,就算你再不记得,爹也应该会跟你暗示些什么。如果还是不明白便回来跟我说,只是为什么爹这些年不来找我们?”

这话贺千里也想问来着,可晏东楼说有苦衷她就没再问,这时贺沧海既然问了兄妹俩就一块儿看着晏东楼,只见晏东楼摇摇头说:“我又不是青潭,怎么能知道。”

“你还叫我爹的字!”啧,一直忘年交像兄弟一样情谊的人忽然要当岳父了,贺千里嘿嘿然地看着晏东楼,只怕这家伙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口来呐。

于是乎晏东楼也终于想起这桩事儿来,不免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又说道:“我先送你出宫,眼下我也不宜四处走动,连带着你也最好暗里去。我这边盯得更紧些,你今天晚上在协议郎府宿,趁夜里去,记得带上流光剑。”

等到晚上时贺千里拎着流光剑往严府去,严府在离协议郎府几条街的地方,大约要走半刻钟。一边走她还得一边掩藏行迹,顺带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关于听动静这种活儿她相信自己还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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