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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76)

“我不走,西边堤防一事我有点儿建议,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就是从西边进镇里的,那边的地势只要应用得到,不会垮堤不过总要有两手准备,在五里和十里处各再搭一道临时堤坝,堤外再深挖渠把水流引到附近的河道里去,今年河道干旱,这边支流又多,扑过来的海水会分流掉不至于祸患下游。风再急浪再大,今明两天是安全的,真正的暴风雨都还没来呢,这只是前兆。”这会儿浪虽然大,但海上的暴风还没卷起滔天巨*来,也就能在沙滩上扑扑的模样儿。所以贺千里才觉得现在是既有提主意的时机,也有把主意实现的时间。

“只有一天半,如何来得及。”

“所以啊,大家都最好别走,除老弱病残和有身孕者外,镇上有一个是一个都必需出力,要不然凭着这风暴只怕谁也渡不过这关。”路上就听一些长年在海上的年长渔民说这回是百年不遇,只怕半个城都得搭进去,贺千里可不愿意车马来乘船出,她更不愿意出什么意外。

陈崇听完琢磨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没说话,只看着晏东楼等他的指示,晏东楼则看向陈崇,海防的事他领军时虽然管辖过,可从来没管过具体的事情,这时他当然得问陈崇是否可行:“陈崇,如何?”

“回王爷,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慌忙之中如何筑堤?”

这问题多好解决,贺千里双手一拍说:“挖渠的土填麻袋里直接堆积为堤坝,既省事又省时。”

“如此或可行之。”

“刘成磊,你送他们三个去玉梁山,不得有半点儿闪失,余下的人跟我走,陈崇你带路。”晏东楼见这主意可行当即就做好安排,就罢就要领着人走。

但是贺千里这时是不肯走的,她走了他们怎么知道要怎么固防,这可是现代的……不是,这时候怎么连填沙袋固堤都不知道……

她又后现代了么?

正文 60.当时年幼很无知

不得不说一句这一回的成功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必需具备,天时自然是指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地利则指滨东镇外正有山夹成壶口,而山两边则各有一条支流由此汇入途经滨东镇南北方向的一条主要水域。此水域在希朝的地位就如同长江、黄河之于现代中国,它既宽且广,关键在于久旱使其早已跌至从未记载过的最低水位。

这些都是贺千里在“谈话会”中得到的,雨中在厅里聚焦的并不止他们这边一行人,还有当地驿馆副丞和一些小卒小吏,这些人对当地情况极为熟悉。

本身有一些信息就是她知道的,这时候只是汇聚在一起便有了这个主意,不过就像她说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让所有人因为她这个主意而有什么危险。水在第一道和第二道临时堤坝进行缓冲过后,水流就会相对徐缓一些,加上临时挖的深渠引水,然后再经过城门时还会有大部分涌入已经干涸的护城河,另外滨东镇镇内河流大小交错,虽比不得水乡但完全可以起到排水的作用,有四道防线她还照样担心不保险。

所以,她要最后准备一件就算真的水漫滨东也能顺利帮助大家逃生的工具——救生船

船在滨东非常普及,镇上还有附近闻名的“船业一条街”,这是她的称谓,当地人叫那儿船坊街,最后还有一条,其实她并不确定滨东人会需要这个,对住在海边常年受淹水困扰的滨东人来说什么都可以是救生船。在老弱病残都被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大家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抗洪。

用最短的时间解释完自己的计划后,她仅剩下的最后一个疑问是:“但是就算危险再低,我也想问一句,我们必需守住滨东镇吗?其实我们用这一天多的时间完全可以撤退得很干净,大家可以带上贵重细软待洪水退后再回来重整家园,这样只有损失没有危险。”

当然在镇绩上来说会非常不好听,不过这比淹死多少多少人这样的镇绩要好听得多吧。

“滨东往东去是一片盆地,那儿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地方是玉梁山,而玉梁山下往东是滨洲郡最繁华之处,那儿不像滨洲有如此多的河流。如果要撤退所有人,就算来得及只怕玉梁山也安置不下这么多人。玉梁山外有百姓十万余,驻军一万,加上各地往来商人应试不少于十二万。”答话的当然不是晏东楼,虽然滨洲一带的驻军由靖远军所派驻,但是晏东楼只管带兵在前线冲锋陷阵,这些军务平时由军务处差专人处理。

好吧,听起来挺严重,古代可不像现代,郡的设置比市高比省低,现代一个城市怎么也得几十万人,这只能说明古代人口比较少,怪不得不堵车呐

呃,想远了,看来他们还真的有必要与城共存亡:“东楼,常驻军那一万人你能调他们过来对吧?”

晏东楼眯着眼睛笑得颇有几分神秘之色:“驻军不止一万,今年靖远军所辖区域进行三年一换防,虽然号称一万,但驻军实际数量只有八千余人,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用过印的换防文书上防换的日期就是前几天,按制交接二十天上下,现在滨洲郡应有一万七千余驻军。是的,我想我还能调动他们。”

“东楼叔叔,可是现在靖远军直接归皇上辖制,你这叫私自调兵,罪名可不小的……回头被军务处那帮人参上一本的话,就算是皇上不介意只怕也不得不给你点罪受。”贺秋水到底更熟悉军中制度,虽然救人重要,但是她也不能看着这两个人就这样把自己搭进去。

“当然不能用我的名义,镇守请调驻军协防,这样的官文驻军可以不接受,协防乃驻地民丁之事,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就足够了。”晏东楼说完后领人出门,只余下两个随行人员安排贺千里和贺秋水、安豫尘一块离开。

贺千里这会儿当然不能走,她得看着自己的主意生效,而不是在某个高山上心惊肉跳地等消息:“晏东楼,你确定我走了你们知道怎么才能让堤坝坚固?这是我的主意,没我的话你们要费点工夫才能想到主意哟”

一听她这意思贺秋水也上前一步:“里里不走我也不走,我答应哥要和里里一块儿不分开。”

“我也留下,虽文人之身但也愿同往。”

回身看着厅里的三个人,晏东楼暗自摇头,心说贺千里这犟脾气真是说上来就上来:“过来。”

绽开笑脸拔退跑到晏东楼身边,贺千里冲动之下拽着晏东楼的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掌用力一击:“王爷,合作愉快”

就最近她说的这三句话,有叫东楼的、有称全名的,这会儿又叫上王爷了,这一点让晏东楼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心中竟是既无奈又倍加温软:“这才是小丫头。”

“秋水才是,我可不是小丫头。”对这个称谓贺千里极其不满意。

跟随而来的贺秋水笑眯眯地凑近她说道:“你比我还小呢,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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