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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6)

“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贺千里的结论,都是丫字辈儿的,怎么她附身这位跟人一比,得被甩出好几座山去。

连带着贺沧海这妹控都跟着变节,围着贺秋水转了两圈儿后,坚定地把人叫作:“秋水妹妹。”

不叫还好,一叫贺千里就浑上下直冒寒气儿,她很顺利地想起了金大侠笔下那俩人,这叫一个恶寒。只能怪她自己趣味太过低级,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一夜三人睡在一个屋里,海风吹得整个山林直枝枝叶叶皆作海浪一般响,好在这几间茅屋避风避雨,硬是在风雨中安安稳稳地撑了过来。只是贺沧海和贺秋水都没睡好,毕竟是两个小孩子,跟贺千里这打小就在海边长大的不能比。

说好了第二天回福县,兄妹俩照旧起了大早,贺沧海被支使着在那儿跑着躲树枝,贺千里则继续在海里摸些小鱼小虾,他们虽然吃不了这么多鱼虾,但是晒干了拿到集市上卖也是份收成。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海真是一个大大的宝库,既没有污染,也没有过度捕捞,更没有过度开发,海面干净得像一块碧蓝的水晶,沙滩就像是撒在水晶边上的金沙,既漂亮又干净。

就是贺沧海从小长在海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海,也是这时她才感觉到海有多美。

“秋水,我们明天就能回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不用担心,这里没野兽也不用怕风雨。饭菜都做好了,你别让灶堂里的火熄了,过一会儿就扔点儿柴,这样晚上烧坑热饭菜都方便,知道了吗?”贺千里倒也不敢把一个小姑娘扔在这,不过一想俩人回去是要面对舅母,她就觉得还是别让这小姑娘遭罪了。

而且这一去几十里路,贺秋水这又娇气又柔弱的,哪经得起奔波。

好在贺秋水也乖巧,这么安排她就听,既不叫嚷着一块儿去,也不露出害怕一个人独处的神色来:“好,哥哥和姐姐要早点回来。”

临到走的时候,贺秋水还把他们送了老远,这时白天贺千里才有工夫观察贺秋水,这小丫头长得好看,又娇娇弱弱的,而且言行举止也不像小户人家的范儿。

看来得回来再好好问问贺秋水,她也六七岁了,不可能一点事都不记得。

卷一 东临碣石 5.得自由

兄妹俩人紧赶慢赶回了福县,到胡家门外时,忽然发现今天人来人往,比平时要热闹得多。

上前一问才知道,胡家准备给女儿招郎,凭良心说那胡家表姐是真长得不错,标准的美人胚子。虽然贺千里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的人怎么可以长那么张漂亮脸蛋。

正因为那位表姐生得美,而且胡家不缺吃喝,还真有不少人领着儿子上门来。既有庄户人家的壮小伙子,也有坊间做商跑商的家里儿子多,便领过来碰碰运气,做生意的人都精着呐,无本的买卖谁不爱。

兄妹俩往院墙里一进,他们那位舅母就眼尖地看到了这俩人,连忙笑着让身边的媒人先招呼着,然后就脸色不霁地迎着兄妹俩走过来,把他们拽到角落里后语气不善地道:“你们俩怎么死在外面,两天一夜没着门,我还当你们不想回来了。正好,宝珠要办婚事,你们俩要是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你们的东西都在那儿屋,自己去收拾了,轻手轻脚别生事,要是妨碍宝珠的婚事,我要你们俩的命。”

可真能自说自话,贺千里忽然眉一挑就开始卖傻了,反正在这位舅母眼里他们俩都是傻的。当年兄妹俩来,其实还带着不少东西,当时兄妹俩都小不懂事,东西当然全被这舅母给收了去。

张嘴就要哭闹,还特撒着疯的往地上一座,这就要喊了……

那胡家婆娘一看,赶紧捂了贺千里的嘴,厉声厉色地道:“不许喊,要坏了宝珠的好事,你们俩也别想活。”

啊呸,贺千里哪能理会她,兄妹俩要独立门户,少不得要有用到钱的时候。她虽然没当过家,可没少吃自个儿那妈天天嚷嚷怎么什么也没多买,一个月家里要用这么多钱,所以这时候手里捂点儿东西才实在,别的什么都虚。

最后胡家婆娘没办法了,而贺千里胡搅蛮缠中也零零碎碎地把意思说了出来,这时她们这边已经引起了人的注意。

胡家婆娘一咬牙把兄妹俩带进屋里,然后打开柜子,柜子里有个大箱子,开了大箱子里边还有小箱子,小箱子里边有个取出个大概半个鞋盒子那么大的匣子来:“除了银钱,都在这,拿了赶紧走人,算老娘倒霉,贴钱养活俩白眼狼。”

又在心里呸了一声,贺千里心说这还倒霉,这还贴钱,据说有一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剩下的这个小箱子之所以一直没动,那也是因为贺沧海这小子留了个心眼,没把钥匙交出去。

而且这盒子虽然非金非玉,但打不开、砸不烂,要不然盒子里的东西也留不到现在。

“谢谢舅母。”贺沧海捧着盒子,居然倒头就跪,还连着叩了三个响头,还顺便把贺千里也拽着一块儿跪在地。

胡家婆娘见终于把这俩兄妹打发了,心里敢高兴,贺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也没什么积蓄。胡家婆娘认为那张银票和那些碎银子,应该就是贺家全部积蓄,至于这匣子里有什么,大概也就是女人家的头面首饰和一些传家物件。

凭着贺家这样的门户,能有什么好的头面首饰,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传家物件。盯着兄妹俩收拾了那几件破衣烂裳,胡家婆娘把兄妹俩从后门送走了,然后重重地关上门拍着手道:“终于把这俩扫把星送走了,不过我得派人盯着,要是那里边真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胡家婆娘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么个不能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匣子,最终会要了她的命。

这时兄妹俩捧着盒子出来,贺沧海从脖子上取下了钥匙给贺千里,贺千里怕里边是什么让人眼红的东西,和贺沧海商量了等回了海边茅屋再说。

今天兄妹俩赶不回去,只好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才离开福县。离开前兄妹俩听人说了,说是胡宝珠找了家里没上没下孤身的庄家少年,在这一点上胡家婆娘倒是精明。

要是给胡宝珠找了有老有小的,虽然能带财来,但绝对没这孤身少年这么好揉捏,没上没下的到头还不是胡家婆娘说了算。

下午兄妹俩才回到海边,贺秋水居然正在热饭,还热得有模有样:“哥哥、姐姐回来了,饭菜好了,要一起吃吗?”

一道吃罢晚饭,兄妹俩并着那贺秋水一块儿趴在土砖垒起来的坑前,仨人六眼儿齐齐盯着那匣子:“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爹娘去的时候我也小,连有这么个匣子都不知道,只知道从小这钥匙就在我脖子上挂着,爹好像说过谁要都不能给。”贺沧海如此答道。

接着贺千里脑子里就一堆脑补,脑补罢捏着那年头久远,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钥匙拧进了匣子的钥匙孔里。拧了好一会儿才听得轻轻地一声“咔哒”,贺千里遂满怀期待地凑近前,既然是父母留给子女的应该不会有机关暗器,那她就放心大胆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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