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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74)

揍完后顺手清场,暴力男们还把打坏的东西一块儿给赔了,浑身舒坦得连程帛尧要求结账都给忽略了。一路拖着跟死狗一样的程柏涛向苏家武馆去,程柏涛被打得不轻,浑身都青紫了,不过暴力男们下手都很有分寸,看着吓人却都是皮外伤。

往苏家武馆一扔,老爷子目光灼灼:“你们也不能把四娘的仇,全报在柏涛身上,这也太不碍道了。”

暴力男们大惭,赶紧溜走,只留下程帛尧在那儿被苏老爷子瞪:“外公,不怪我,只怪他太蠢,青天白日与个姑娘饮酒作乐。外公你想,若是有教养的女子,怎会与个无半点干系的男子对坐饮酒,二哥这时候本该在学堂教学才对。要是好女子,就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二哥,而是应该过了明路,好好劝导二哥以学堂事务为重,切不可如此败坏程家门风。”

“嗯,你回家去,把你娘叫来。”苏老爷子表示理解。

等程妈问清前因后果,程妈揉着小程姑娘的脑袋,温温柔柔地夸了一句:“揍得好。”

程松溪放衙到家也同样夸她一句“揍得对”,老程则直接来一句“干脆揍死他得了”。可怜的程柏涛同学,招来一顿揍,落下一身伤,醒来还要被轮番臭骂。

程帛尧这时却独个儿在家里思量着,她这位二哥从来就不是那主动沾风惹月的,这些年一直在学堂里教学,一直也没出过什么差池。这八成是有心人设的仙人局,就等着她这傻二哥往里跳呢,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就要坏菜了:“武师兄,最近我二哥都接触过些什么人?”

“师弟那儿没多注意,毕竟师弟多半时间都在学堂里,那地方……我们实在不怎么爱去,说话都说不痛快。”武师兄这会儿也懊恼,早知道会这样,怎么也得留个人在那儿看着才是,谁能想到拘在学堂里也能出这些闹心事儿。

最好不是李景,他是想坏程家名声,还是想逼着程家倒向他,又或者是拿把柄好跟程国公府谈交易。如果不是李景,那那姑娘就其心可诛了:“师武师兄,你去查查那姑娘,其他的等查出来再说。”

“好,师妹不必担心,师弟也只是一时受人蛊惑,好好说说定能回转心意。”

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儒林清贵最重什么,没别的,只有名声二字,程家三代教下无数弟子才攒下来的名声,这名声积攒起来不易,要破坏却只需顷刻,程柏涛真是脑子里进水了!

如果不是李景,也不只是那姑娘看中了程柏涛,那还可能会是谁?杨玉绫?杨玉绫向来只跟她死掐,倒从不见她为难程家其他人,应该不是她。

“不管是谁,总会查出来的。”只是坏了程家的名声,又对谁有益处呢?程家教的多是贫寒子弟,跟各家没太大利益牵扯,这到底是碍着谁走康城大道了。

卷一 屠龙手 第五十七章 终要娶得美人归

武师兄查来查去,查到的却只有一桩,那姑娘是京中某位官员外室所生的女儿,至于到底是哪位官员,因着行事过于隐密,反倒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姑娘名作马希芳,年约十七,正是谈婚论嫁找人家的时候,不知原因地认识了程柏涛。

她这位二哥,历来就是个柔软心肠,只要扮个弱柳扶风,约计能激起他的软心肠来。不过程柏涛有一桩好,那就是听得进人劝,只要把事情说透了,他就能转过弯来。

把程柏涛从苏家武馆接回来后,程帛尧去看了看,身上的伤都上了药,这会儿看着红紫一片倒真是很吓人,不过苏老爷子说了,明儿一早就能恢复得完好如初。程柏涛“嗷嗷”叫着被抬回来,倒是谁也没怨谁也没怪,程松溪做为长兄,已经语重心长地跟程柏涛谈了一番,这会儿程柏涛已经有点醒过味来了。

“大哥,我懂了,日后不会再见她。”程柏涛这会儿一想起那张笑语娇嗔的脸,心头就一阵发闷,他这倒也不算是情窦初开,只是朦胧觉得马希芳温雅可人想要亲近。至于别的,都还没来得及发展出来。也幸好是发现得早,真到动了心肠的时候,只怕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知道了就好,尧尧你也别担心了,这事不怪你。”程松溪伸手拍拍自家小妹的肩,神情温和。

程帛尧当时是真的一时脑热,就想上去好好把程柏涛揍醒,这会儿想想打在身上得多疼呀,她不该找师兄们下狠手的,自家二哥不是那不解事的,结果她非把人揍一顿,还人人都夸她揍得好:“二哥。你好好养着,明日我给来给二哥读话本。”

自家妹子,程柏涛虽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想想自己也太不着调,也就放下了这点不快,说道:“尧尧,下回要揍我也别让他们揍这么吓人。”

“嗯咽,还有,二哥,如果这件事有反复。你就把当时的情景想一想,想想师叔伯和师兄们进去揍你的时候,马姑娘在旁边坐着空流泪不言不语不动弹的样子。我且是知道大家不会下狠手。可她不知道呀,当时大家伙儿活像要把你打死似的,可她连劝一句都没有。”程帛尧自然也不觉得人家姑娘有什么义务来挡拳头,但话要摆明给程柏涛听,这样他才不会再被迷惑。

与程松溪一道从程柏涛院子里出来。程松溪问道:“尧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先是你被绑架,再是你们明着传四月成婚婚却按正月来办,现在又是柏涛出事,怎么像是一环套一环似的,什么事都接着来。”

“大哥。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确定了再来跟你说好吗?”程帛尧在等武师兄他们的消息。

不想程松溪却摇头:“尧尧,什么事两个人担着总比一个人扛着要强。我是你兄长,有什么事自当替你分忧。”

程松溪不肯就此放过,程帛尧也只好透露了一点:“我与崇安师兄在查仙翁阁的丹药,大哥,人人都夸那是仙丹。但那其实就是催命符。这件事牵扯太大,也不只是仙翁阁东家的事了。而是仙翁阁背后那靠山的事。那山高了点,想要扳倒不是容易的事。”

“仙翁阁……好罢,我也不细问你,想来你日日与小郡王便是商议此事。早些年云涯道院发来过书信,曾提及过莫服用仙翁阁的丹药,还请父亲扬道家关于生老病死皆有其定法,便是因为云涯道院早就知道仙翁阁的丹药不可靠吗?”长寿康健,对于权财兼有的人来说这是最为渴望的,程松溪曾也想过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买给家中长辈服用。不过云涯道院在丹药方面历来就声名赫赫,所以程国公府并着苏家都不曾购买过仙翁阁的丹药,对外只宣称笃信命有定法之说。

“是,早晚大哥会知道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另外……大哥,你与襄王殿下可还有来往?”程帛尧早就想跟程松溪谈谈与李景的交情,只是一只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忽然听小妹说起李景,程松溪没法不皱眉,且产生了一些不大好的联想:“如今到底不是当年,自他分府为王之后,我与殿下的来往便少了许多,毕竟如今我是臣子,而他是皇子之身。尧尧不必多忧心,年少时的情谊我也不曾奢望过它能一成不变,更何况身份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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