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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90)+番外

不得不说,现代人和古代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简直就不像是一脉相承的。姚海棠的观念红字辈儿俩小丫头不接受,红字辈俩小丫头的观念姚海棠也不能接受,所以就会有了姚海棠这么一句话。

再来就得说杜敬玱记忆真的很好,大概醒过来时最鲜明的记忆就是漫天雨线里和他一道走进小亭中避雨的那姑娘,有趣而且好玩儿。仔细一想起,似乎还能记得当时她说“记一辈子”、“记生生世世”的话。只是他的四哥到现在大概不怎么记得了吧,不重要的人,他那四哥是向来不怎么记得的。

听着这声音,杜敬玱就起身去找,一边还笑道:“听这声音是个姑娘家,怎么……王兄也玩起金屋藏娇来了。”

“不过是几个小丫头,哪里是金屋藏娇,小九愈发好胡闹了。”杜敬玠知道杜敬璋和姚海棠认识,但是绝对不会知道杜敬玱也还记得姚海棠。当即,杜敬玠也没往心里去,一来是还隔着墙,二来是没往这上边去想。

只是当杜敬玱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辞时,杜敬玠就心道不好,要上前来说两句话时,杜敬玱却已经见到姚海棠了……风雨经年,经年风雨,再见时少年长成了小伙子,小姑娘也长成了大姑娘,杜敬玱就更觉沧桑了:“海棠姑娘。”

这……这两人难道认识,这一下杜敬玠措手不及。

而姚海棠欢实了,飞快地迈着腿跑过来,她可记得眼前这人,因为他和杜敬璋有几分相似:“你也回来了,这几年好不好?”

她没有叫杜敬玱的名字,也没叫九公子,只特亲昵地这么问着。杜敬玱一听满脸是笑,看着姚海棠说:“是,我回来了,姑娘怎么会在王兄府上?”

这话是问的姚海棠,也是问得杜敬玠,在杜敬玠还没开口前,姚海棠已经张嘴了:“我这不是来做客的么,正好见着你了,咱们一起走吧,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你们应该谈完了吧”

笑眯眯地提着杜敬玱,姚海棠的目的多明显,眼神多明显,杜敬玱点头说:“已经谈完了,不知道王兄方便不方便。”

……一点也不方便

71.虚席以待

有时候人的好运气来了得叫啥,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那真叫一个势不可挡,一发不可收拾,她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自从出了六王爷家的京邸姚海棠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其实那不是杜敬玠不想强留,只是杜敬玱带的是皇帝身边的骁骑,以一挡十那自是不消说,以一挡百的能耐也绝对有。

论杀人逮人阴人太平院第一,论保护人骁骑才是第一,何况这是京城太平里,稍有刀兵之声立马就回招来官兵,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在门口大笑三声,姚海棠直起腰来后看着杜敬玱说:“多谢九公子搭救之恩,嘿……真没想到还能这么出来。”

“你真是那时在京城外见过的姚海棠?”杜敬玱看着人又觉得实在和从前的有差别,虽然眼神儿像,可这也太巧些。

“不是啊,我叫姚春雨,是四公子园子里的厨娘!”姚海棠摸着自己的脸,时日不长,易容的还在,这样也好,最好整个京城就没人认得自己。

杜敬玱现在还不知道姚海棠会的那些东西,要不然就不会奇怪了。

“他非让我去修什么四仪八方台,天知道我都没见过那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非要让我去办这事。四仪八方台你知道吧,说是什么国器,我都才知道器是什么玩艺儿,就跟我说国器,真是抓瞎。”姚海棠一路走着,一路轻快得很,心情更是无比舒畅。

这会儿她心想:“小样儿,啥叫百密一疏啊,这就是。杜敬玠啊杜敬玠,敢三番两次绑我,我肯定得让你付出点儿代价!”

这时她的话听在杜敬玱耳里余味深长,杜敬玱细细地看了她两眼,恍恍然说:“噢,倒是没在四哥园子里见过你。”

“嗯,九公子才回来,我是去年才到和园的,说起来不知道方师傅没见了我会不会着急着满世界找我。”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不知道杜敬璋有没有找她,就算是只有些熟悉的感觉,也应该要过问一番吧。

想了想,杜敬玱说道:“那四哥怎么不派人找你,按说他的人不见了非得掘地三尺不可?”

嘿嘿一笑,姚海棠说:“我是和园南厨房的厨娘,这几天正轮假。”

她这话说得杜敬玱了然一点头,然后指了指和园的方向说:“我送送你吧,省得一路上还出什么麻烦。”

当得知姚海棠是和园的人后,杜敬玱就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杜敬玠其人的眼神儿他是相信的,既然绑了姚海棠去修四仪八方台,那就说明肯定有一些把握,要不然不会拼着抓了和园的人,惹了他那位惹不得的四哥去办这事。

一路缓缓步行,杜敬玱虽然有马有车,却依旧选择了步行,有些事既然打定了主意就要处处留意,有时候小事能翻大盘面,大事儿也多是从细节始的。

“在四哥那儿待得好吗?”杜敬玱似是随意地问道。

而姚海棠这人纯属于一放松下来就不会再次警觉的,而且在她脑子里杜敬玱和杜敬璋是一拨的,当然也没想着要警觉什么:“挺好的,只是四公子啊……”

“四哥怎么了?”对于杜敬璋,杜敬玱向来是敬仰的,现在不会变,以后也多半不会变。

摇了摇头露出一点点笑容来,只是多少有些无奈:“四公子变化有些大,你们是兄弟,九公子应当察觉得出来才对。”

这时又不再你啊你的了,只以四公子、九公子来称。

感觉出来这点不同后,杜敬玱就没把话再往这上边说,他心里一动,总觉得眼前的姑娘眉眼间有一丝淡淡的东西,捉摸不透,但看起来是有些温柔的。杜敬玱笑了笑把话题转开了,再接着便到了和园门口。

有杜敬玱领着,当然是从大门口进,总不能委屈他堂堂一皇子从侧门入府。进门时两边的侍卫行了礼,然后就有腿脚快的去报备了,姚海棠在后边喊了一声:“别忘了跟公子说一声,我也回来了。”

她觉得自个儿回来了,杜敬璋应该高兴,毕竟他的胃口已经被她驯服了,吃别人的能吃得惯才怪。这时她又不由得窃窃地想,杜敬璋是不是瘦了呢,有没有憔悴呢?

事实证明她这个人思想太过于狭隘了,杜敬璋接了通传,也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出来的,但迎门一见却是风采如昔,似郎月在天,如明光照壁,这样的风姿有几人能比。

叹了口气,姚海棠看着杜敬璋和杜敬玱并肩进远了,她兀自垂下脑袋来觉得自己被伤着了,而且是很受伤。可是很快她就不受伤了,因为杜敬璋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脸上有很明显的笑容,温柔并灿烂,似乎在说:“海棠,你回来了。”(看清楚呀,这里是似乎在说,不是在叫海棠)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好安抚的人,只一个眼神,只一个笑容她就重新雀跃:“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