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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78)+番外

这时杜敬璋已经认定,这姑娘不仅乔致安熟,而且自己肯定也见过,只是常换模样,所以反倒不知道真实的脸面是什么样了。

一听杜敬璋这话,姚海棠就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特意外地说:“公子是让我去跟您学易容术?”

啊呸,不就是你教的,从前失去了记忆教得不地道,这时候反倒怪学生学得不好了。姚海棠默默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恨不得找个地方……大笑三声,或者大哭三声。

“嗯。”杜敬璋点头应道。

“可是公子院里不是不让丫头随意进吗,这样会惹人注目的。”姚海棠是怕被群众们戳,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可听在杜敬璋耳朵里不是这么回事,以为是怕暴露了她是太平院里人的身份,让人起疑,就说道:“你可以易了容,换了小厮的衣裳过来,我会跟侍卫说放你进来,自己注意把行迹打扫干净就是了。”

其实杜敬璋平时绝对没这么劳神,只是或许因为刚失去了一个得力的下属,又或许是心上的那个口子造成的原因,他多事了。当然他从小就劳神,所以好管人,他的兄长他管不长,他的弟弟们哪个不是被他管得啥出格的事也不敢干。

本性上,他一直是杜和,只是环境逼迫他必需做杜敬璋,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其实姚海棠也没有那拒绝的出息:“好,我听公子安排。”

“那我跟他们说你叫长平吧”杜敬璋提议道。

……

还平,姚海棠看了看自己胸口,恨不得伸手掐杜敬璋一下儿才好:“不要,还不如叫石头。”

石头尚且记得,你个傻子怎么就忘得这么彻底呢,姚海棠这会儿心情时冷时热,她要是玻璃做的这会儿估计早碎成渣了。

点头应了一声,杜敬璋道:“好,那就叫石头,你也看过《石头记》?”

“是,我最讨厌薛宝钗”姚海棠故意说相反的,当时她说的是最喜欢薛宝钗,圆若银盆、眼如水杏,她的审美观非常传统。

对她说讨厌薛宝钗,杜敬璋说:“若换个人家必是人人称道的世家妇,只是贾宝玉空守着记忆看不见眼前人。”

这话倒和从前一样的,姚海棠有句话当初忘了问,现在忽然想起来:“那你最喜欢谁。”

“《石头记》里的海棠花。”

一阵无言以对,姚海棠其实一时间真想不起海棠花代表谁:“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世上的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说话间已经到了和园侧门,杜敬璋指着门说:“赶快回去吧,以后出门要是不认路了就随便问哪府的门房和园怎么走,别瞎转悠。”

点了点头,姚海棠忽然记起了昨天陈司身亡的事,不由得也一阵黯然,这个人跟她相处了不少时间呢,还有陈荣,他是陈荣的兄长,一直以来姚海棠就觉得他挺亲切的,这时不由得想要问一句:“陈司……”

话到嘴边没问出口,因为这两个字一说出来杜敬璋的神情就是一沉,她就没再问下去。

“会有个结果的,陈司不会白死,进去吧。”说着杜敬璋翻身上马,一路的温情到此为止,有了这一点暖意或许风雪也不再显得那么寒冷,反倒可以从容笑待。

应了一声进门里去,姚海棠心头一阵惆怅,可没多会儿又是窃喜地笑,笑不了三声又得唉声叹气,末了她一甩脑袋揉了揉眼说:“别犯傻,他现在拿你当下属呢,他对下属一直这么好,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本来好好的心情让她自己给哄坏了,苦着张脸回了南厨房,方满仓见了她说:“小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迷路了吗,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呢。”姚海棠赶紧把买得的雪岩子给了方满仓,话说这食材她没见过,正好奇要怎么做呢。

接了雪岩子,方满仓看了几眼说:“选得不错,今年市上的雪岩子多不多,要是多的话买些回来烘干了留待夏天时用,公子爱吃凉抖雪岩子。”

“挺多的,长势也好,八两银子一斤,就是贵了点。”八两都够一家三口过几个月了,当然贵。

可方满仓看了她一眼说:“这还贵,早知道才八两应该让你背一麻袋回来。”

提着雪岩子回了厨房里,方满仓先用盐水泡上,然后放到油锅里炒香了配料后加了高汤,再把雪岩子放下去。汤收得差不多了起锅,再去尝的时候发现口感有点儿像莲子和粟子,但比莲子更脆嫩更好熟,比粟子又方便不用剥皮,还带着一股子花香气。

“这个吃了开郁安神,公子通常睡不好的时候,用雪岩花泡茶喝,一喝就见效。”方满仓一边尝着味道一边说道。

睡不好,杜和可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果然是知道得越多操心越多,这都失眠上了。

这时候的杜敬璋岂止是操心,简直就是闹心,他闹心了就肯定要让很多人陪着他一块闹……()

62.染风寒

对于姚海棠来说,她不管外边闹成什么样,她只知道和园很安全,无风无雨无浪,只要安安生生地做完事,自然无事一身轻。甚至她渐渐开始养成了惰性,觉得这样的人生真是美好到了骨子里,多轻松安逸,多么不用思索与顾虑。

隔天就是单日,姚海棠唯一比较纠结的就是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午后她确实是有工夫的,想必杜敬璋也清楚,所以她不太好躲过去。要想不去理由得充分,要不然杜敬璋那人会很难搞定的。

关键是没理由,所以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换张皮儿,换上男半蹦出去,等到了院子外头时她一说:“小的石头来给公子请安。”

“你就是石头啊,公子正在里边练剑,你过去吧。”侍卫抱以同情地看了一眼,最近杜敬璋心情不怎么好,据说是那天绕弯碰上个叫石头的小厮,会几招挺有趣所以叫来陪练。

通常杜敬璋心情不好的时候,侍卫们会尽量避免和杜敬璋过招,因为这时候杜敬璋肯定要发疯,一发起疯了他们就只有被*的份,所以侍卫才对这叫石头的小厮抱以同情啊在侍卫同情的眼神里,他依着侍卫指的方向过去,这时杜敬璋正拎着——秋水剑,好久不见了。姚海棠睁着大眼睛看着秋水剑,果然不负她所望,剑光盈盈如秋水,漂亮极了:“公子,我来了。”

剑势猛地一沉,沉到贴着地面时“叮”的一声响起后,杜敬璋整个人如风卷起了落叶一般在空中挑了几个漂亮的剑花,然后手腕一转还剑入鞘:“嗯,把棉巾子递过来,我先沐浴更衣了再说。”

还要沐浴更衣,早知道等他沐浴更衣完了再过来,他这爱讲究的的毛病看来是永远也不会改的:“是,我在院里等公子好了。”

“到书房去等吧。”说着杜敬璋一指书房门,然后又把秋水剑递给了姚海棠说:“把秋水剑挂回书房里去,好生捧着别磕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