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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64)+番外

其实很多事,并不是姚海棠或者陈司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有些事需要一些由头,而这桩小事不过是另一桩事的开始而已。对于陈司的问话,乔致安只答了三个字:“大公子。”

闻言,陈司噤了声,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应该知道的,知道的越少越安生。

“有些事,公子一直不愿意去做,甚至该去争取的也放弃了,既然这样我就只好替公子做,替公子争取了。”乔致安今天的话显然有些多,多得让陈司几乎目瞪口呆。

对于这句话,陈司其实更愿意没有听到。

接下来的一句话,乔致安说的是:“但是,我们是皇上的臣子,不是公子的,我们要站在皇上的立场上去考虑。”

听完,陈司叹了口气:“院长,那这里怎么处理?”

“打,打到某位脸上去,直到生疼为止。”乔致安说完掉转马头走了,留下太平院的人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别的事太平院不擅长,要论打人黑人,太平院是祖师。

既然陈司跟姚海棠保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那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等他再去叫门时,脸上依旧一脸笑,十分无害地说:“姚姑娘,已经处理妥当了,以后自不会再有人来相扰,要还有什么事,只凭姑娘一声吩咐必当尽力而为。”

伸出脑袋去在门外看了看,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太平院的黑衣黑骑也散尽了,空气里半点儿血腥气都没有,姚海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别常来盯着这里,耽误了你们的公务就不好了。”

“是。”

待陈司走后,姑娘们看着姚海棠,久久地才有人问出一句:“小瑶,你到底从哪户人家出来的?”

呃,似乎玩得太过了,姚海棠也是个张嘴就敢来的:“你们也知道齐晏的座师是四公子,太平院和四公子不是关系不浅嘛,我跟齐晏诉了诉苦,齐晏不就跟四公子提了一句,然后就这样了。”

“胡说,怎么至于,多大点事啊,怎么可能惊动四公子。”姑娘们一说起四公子,语气又变了。

闻言姚海棠一摊手说:“其实也不全因为我,他们自然还有其他目的,要不然也不能乔院长亲自来啊你们说我算什么呀,我看太平院要对付的是长生坊的人,正好拿我当借口了。”

这样说就合理了,而且很容易被大家伙儿接受,姚海棠当然也想不到,她的话对了大半。

普生器坊就这样恢复了平静,反观长生坊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家都是会看眼色的,普生器坊生意又渐渐恢复了,闹事的人自然是没有了。

至于各种猜测大家也都放在心里,管他什么,只要普生器坊的物件还依旧比别处精致便宜就行了。刘罗生也一样是心里有各种猜测,但憋着一句话不言,对姚海棠也依然像从前那样,并不拿半点儿异样的态度。

同样的一件事,杜敬璋却从每一个细节去剖析了,到最后他叫来了乔致安,说:“你拿这事开瓢是对的,但是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公子,只是遇上了就趁势而为。”乔致安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去的,所以当姚海棠捧着碗毫无目的地问他时,他心有惭愧。

看着乔致安站在那儿,杜敬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不愉的感觉:“去宫里禀事吧,大概这时间大公子正在骂着你,而且已经骂到御书房去了。”

乔致安低头一礼说:“是,属下这就去。”

待到乔致安转身已经走出跨院时,杜敬璋忽然叫了一声:“乔致安”

闻言,乔致安回转身看着:“公子请吩咐。”

“你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我很不喜欢,不要逼我被迫作任何选择,因为我已经选择过了。”杜敬璋如此说道,说完就转身回屋里去。

而乔致安则在他身后说道:“公子,这些事却真不是属下在逼您,是宫里。”

“那就把我的意思转达一下,这天下太脏,我怕一伸手就脏了手,我爱干净,这一点你应该清楚。”说完杜敬璋和乔致安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转身。

只是乔致安出了和园时,看着和园两个大字忽然笑了,说道:“公子,你应该明白,如果这天下都是脏的,干净是不被容忍的”

至于回了屋里的杜敬璋,这时琢磨的是,他或许应该去看看,是什么让他这个铁石一般的属下有了破绽……()

51.瞎扯淡

人不能从外面找自身的原因,杜敬璋从前一贯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乔致安身上,他看到的绝对不仅仅是乔致安自身的原因。

也许是护短,也许是看乔致安铁石面目看得多了,也许就是人天生比较向着自己的人,所以杜敬璋才会认为乔致安有破绽的原因来自于事主——唐瑶。

首先,他对这个叫唐瑶的姑娘印象就不好了,是齐晏的心上人,又同时在乔致安这占着点地方,不管这个姑娘本身如何,至少在处理这样的事情时态度暧昧。

对于乔致安和言行云,杜敬璋向来是比较回护的,应当说他对于所有投身在他门下,自原把身家捆在他这的人都同样回护。

护短是杜敬璋最让人称道的地方,就算是那些恨不得让他死的人,他当然会出手一报还一报,但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旁人收拾,宫里金殿上那位除外。

“公子,您去河街那边做什么?”

河街没好吃好喝的,唯一让人乐意去那儿只有河对岸的白月楼,白月楼专营各类甜点,杜敬璋向来不爱吃甜的,所以侍从才有了这么一问。

对此,杜敬璋言简意赅地答道:“普生器坊。”

普生器坊,侍从或许是明白了点什么,没说话就转身备马去了。骑马从和园出来转到河街不过盏茶工夫,秋日上午的河街在一片垂柳青丝里,映照着河里的波光带着几分妖娆之气。

这会儿普生器坊刚开门,姚海棠还在自个儿院里准备早点,今年新下的糙米煮的白粥,配上酸黄瓜和南乳空心菜外加一碟绿豆饼,她端了在院子里坐下,看着青青嫩嫩的菜觉得自己特有胃口。

端起粥了吹了吹,然后叹了口气:“太烫了”

搁从前在寻径园里,杜和会让安丰拿了冰块扔木桶里,把煮好的粥搁上边儿架着,冰融了再把粥搅一搅,温度就正好适口。

“杜和,你是个混蛋”愤怒地骂了一句,姚海棠端吃粥碗猛地喝了一口,然后就被烫着了,放下碗在嘴边儿扇着,在心里又把自个儿骂了一遍。

她刚骂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然后她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的把门又重新关上了,靠着门蹲下,姚海棠发现自己那小心肝儿就快要从胸口蹦处来了。

“真是没出息啊没出息,姚海棠你能不能再没出息一点儿?”长长地呼吸了几遍,静了静神,她没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重新打开门,姚海棠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来:“请问找谁?”

再努力不露出异样来,她在杜敬璋眼里还是有破绽的,杜敬璋道:“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