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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282)+番外

“前些时候说大雪封路消息过不来,飞信传书也十分困难,怎么这都已经立春了还不见消息过来?”这事姚海棠只能问青苗,青苗跟太平院熟嘛。

“传消息总得有个时间,再说北边儿不是比京城冷嘛,这会儿正是冰雪封路的时候,天冷得鸟都飞不起来,怎么好传书信。姑娘且放心,公子在军中必

然无事。”青苗说道。

只是姚海棠难免要担心,皇帝活着的时候说有人要对军中伸手,现在这件事谁在管,谁在督办,又或者是没进行了。不得个

准信儿,姚海棠始终安心不下来。

“什么时候能有信儿,不是说年底就应该班师回的吗?结果先帝去了,也没人顾上管这事儿,杜敬璋赶不回来,

先帝就这么归陵了,到时候只怕他心里难受。”姚海棠说着又叹了口气。

听着她叹气,青苗也叹了声:“姑娘,不碍事的,这也是没办法啊入冬冰

雪封了路,过不去也出不来。本来以为冬初战事能平定,哪知道这回的仗这么难打。”

“现在他没回,我却得走了,定好了去云泾的行程,不去也

不成。我还得去给师父扫个墓,他老人家这么老久没见着我,只怕会在地底下跳着脚骂我的。”虽说骨灰已入水入尘,但在山里会有个衣冠冡,只不过

是给后人留个念想儿罢了。

“明后天就得启程,如果姑娘实在不得工夫去也不碍,这事儿我和安丰也办得来。”青苗劝慰道。

可是青苗还在新

婚,这一趟得回去省亲,虽说安丰没了爹妈,可兄嫂是有的,叔伯姑姨也有,新成了婚得上门认门儿,所以现在也不能指着他们去。

“别,你们还

是上河梁去认门,这件事我和掌柜们去谈就成了。这也不是太大的事,我能办得了,再说我也是想借着这机会去云泾河清闲几天,可不能说不去的话。

”云泾河事再多,也比不过京城。

眼下的京城看着多平静,可到底里头有什么,姚海棠看不到,他们不会摆在她面前让她看,她自己又观察不出来

其实这场大戏,必需要等杜敬璋回来了才会上演,那时她也应该办完了事儿能回京了。

京里有杜敬璋,她就能踏实

立春后第二天姚海棠

和安丰、青苗并着几个掌柜一块儿上了船,安丰和青苗在河梁下了,掌柜们则跟着姚海棠一道下云泾河去。

这会儿的云泾河,水暖春初,船在云泾

河的码头停了,一上岸姚海棠居然就看着了齐晏。这才记起春节假有一个月呐,齐晏这会儿在云泾河很正常。

“海……姚姑娘。”齐晏本来想叫海

棠,可码头上人来人往,齐晏还是改了称谓。

“你怎么来了,我没通知谁啊。”

“太平院那边通知的,说是你今天过来,寻径园那边已经打扫

了,坐马车过去?”

“嗯,先去休整一番,劳烦你把掌柜们送到客栈去。”

和园是家,姚海棠只想一个个静静地歇歇,而且和园也没有太多房

间。这就要回家了,她只觉得心中满是惆怅之情。

222.有口福

寻径园里花木扶疏,云泾河地气暖,春天来得比旁处早些,这时院子里已然是一片盎然之意,齐晏知道这时候不方便,自是把姚海棠送到寻径园就离开了。跟随而来的护卫也只在外围布防,并不进小院里去,姚海棠便推门而入。

当推门时,见了这满园*光,姚海棠先是一喜,接着又不免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寻径园里一进门就是两株桃花,一左一右开着,在春初的薄雾缭绕中便如云蒸霞蔚。杜和爱花,就是寻常的杂草野花他也极重视,整个院子里一到春天通常是花开草绿树梢青。

她也还记得杜和逢着这样的光景时,总会在花前树下多站站,从前她总喜欢看这样的场景,花有姿态,人有容光。那时的情形现在想起来,种种般般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杜和……”姚海棠冲着院子里轻轻喊了一声,心知不会有人来相应,却总是带着几分希冀。以为喊了那傻子就会蹦出来说想她,又或者说他饿了……

转念间又想起自己喊的人远在边关,连着两个多月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在边关好不好。

“这傻子,明明什么都不想要,却总是要把责任担在身上,也不嫌累得慌。”姚海棠摇头叹了口气,略一整神色便进了屋里。

晚上是齐家老太太设宴款待,这些年齐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人人都说齐家气运足,连带着齐老太太身子都越来越好。

这时间齐老太太也知道和从前不同了,到底是积富豪门,规矩礼仪一应俨然。其实真正让齐家老太太有些不适应的是,他们谈话间经常说傻子傻子的人居然是四公子,人非但不傻,还是整个天下的达官贵人都畏惧三分的人物。

好在老太太也没有过分端着规矩,姚海棠也终于有了几分回了家乡的感觉,虽然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乡,只是乡音相同家也在此,便也算是家乡:“老太太这些年愈发爽利了。”

“托福,这些年家里事事都顺,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也得谢谢你,老大、老三都受了你的恩泽,外面不好说家里上上下下都念着,以后要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别拿我们当外人。”老太太心明眼亮得很,齐晏就不说了,那是杜敬璋的门生。至于齐慎,这些年姚海棠名下那些生意可没少关照齐家营生。

“老太太这话说得我快无地自容了,我自来不管什么事,说恩泽这两个字可真是受之有愧。”姚海棠说话间又是一笑,看了眼桌上的餐具说道:“老太太这些盘碗碟倒是保护得好,这么些年了看着还和新的一个模样。”

她这么说齐家老太太也跟着笑了,似乎是想起了从前老到寻径园跟姚海棠讨吃喝的时候:“也只招待贵客才用,这东西总归是精细物件,打碎了想补齐都得从京城捎,去年坏了一件,补回来的可不如当初你做的那么好。”

对于这个姚海棠当然有自信,她自己做东西时总是小心了又小心,仔细了又仔细,工匠们做的东西虽不错,但批量产出天天做不免倦怠,东西自然而然的就失了气韵。

这大概就是工匠和工艺大师的区别,天天做一样的东西怎么能做出工艺大师来。

“说到这个,倒是还有桩生意想跟齐大哥谈,不知道齐大哥有没有兴趣。”姚海棠本来不准备让齐家和各地来的商家一块谈,那样就显得生分了,正好趁这时来提一提,也算是个情分。

本来齐慎在专心吃饭,他虽然知道姚海棠手上生意很大,但他也没想过姚海棠都这身份了还能来谈生意:“现下东朝谁不知道,姚姑娘手上尽是挣大钱的营生,怎么有不感兴趣的道理,姚姑娘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