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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230)+番外

“是,明天早起良思来唤您。”这时候姚海棠才知道这小宫女叫良思,开始她还以为是凉思,后来看了身份名牌才明白过来。

良思说完又问姚海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姚海棠说:“没什么了,我洗个澡接着睡,明天还得去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见礼呢。”

“是,这就给姑娘备香汤。”

香汤,这个词儿很香艳啊,结果等水备好了一看,其实就是加了各种鲜花儿,水是用富含香气的干花煮的,煮开后放凉到合适的水温了再用来沐浴,这个是不掺半点儿凉水的。

在她分析着香汤的成份时,太平院里一片晦暗之气,乔致安站在开满了花的树前,白色的花瓣正在灯烛之下反照着素净的白色,在幽深的夜色里更显得纯净而清澈。

“还是进宫了?”乔致安问道。

“是,院长。”

“不该进宫的,她虽然不明白,但反应还是敏锐的,陈荣和青苗没有劝阻却是我没想到的。这两个人……一个缺根弦,一个已经过久了平顺的日子。”乔致安对于这两个自己曾经的属下,似乎很失望。

“院长,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让乔致安很困扰,他抬头看着那开满了白花的树,许久没有回话。直到问话的黑衣人认为已经得不到答案了的时候,乔致安却说:“静观。”

静观则意味着袖手,侍立在乔致安身后的黑衣人忽然间皱眉,这就说明院里不打算伸手管这件事了。

可是,那不是公子的人么,为什么院长可以静气而观……

181.拖字诀

太平院中,代表乔致安的,一直是那颗由他和杜敬璋一块儿种下的白茉花树,杜敬璋说过,那就是乔至安的品格——不沾不染,不昧不欺。然而此刻,乔致安看着满树白花,却觉得自己面目丑陋到可憎。

“公子,您说过,太平院不属于任何个人,属于进行,忠于君王。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太平院的立足之地。”乔致安说完一声笑,似乎略有些无奈与嘲讽。

身后的黑衣人已经领命离去了,整个太平院的林院里就只剩下了乔致安,他就这么站在白茉花树下,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甚至是同样的表情。他在尝试着回忆当年和杜敬璋一块儿站在树下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举止言行,又是怎么样的百般思绪。

站了很久,乔致安也没有找到当年的感觉,却被那开满了白花的树晃得眼前一片花白。直到这时乔致安才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花香四溢的林园,微风一阵徐来,乔致安声音非常低地开口说道:“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要知道他和你是真正的父子俩,一样的坚持己见不愿意更改。诏书……是有两份的……”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恰逢着一阵大风,风很快就把话吹散了,大概除了皇帝和乔致安,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次日不见晴,整个夜里就没停过雨,到后半夜尤其大,好在雨声比较小,姚海棠还算睡得不错。她醒了没多久,就见那叫良思的小宫女和三五宫女一块儿进了她屋里,请了安之后这个做那个,那个处理这里,一个个静悄无声,只有良思在她面前说了两向话然后也就没说了。

衣裳妆容都是有定式的,姚海棠最多做个选择题,指指点点选选就行了。

“始娘,已经妥了请姑娘看看可满意。”说话间两个宫女就抬了一面人高的镜子过来,姚海海棠压根就没怎么睡醒,越睡得好就越想睡啊!

不过一看镜子里的人她就醒了,完全清醒了不是妆化得太浓,或太华丽,而是正好,非常好。把她衬托得跟一公主似的,这约摸就叫范儿,她没想到自己还有点儿小气场呐,“嗯就这样吧。”

说着宫女们就退下了,然后良思说:“姑娘,太后宫里的嬷嬷过来了,您和嬷嬷一道过去。”

也就是到了今天,姚海棠才知道宫里有这么多规矩,这简直让她想死,早知道还不如老实点儿待在庐山,至少自在。

弯弯绕绕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倒还跟从前一样儿,见了她不待她行礼,一把捞起她来上下看了眼说:“瘦了,你怎么不好好吃饭,不是最会做菜吗,你看御厨房的那些个人哪个不是肥头大耳,你怎么既好吃又好做还瘦了呢。”

说到瘦,姚海棠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前天称时还胖了二斤,怎么在太后那儿就看着瘦了呢:“那是因为已经很久没做了嘛,太后娘娘都不知道我有多懒,恨不得挂个饼子在肚子上一天到晚躺着,饿了就咬一口饼子,这样多舒服。”

“那倒是,你顶懒。饿了吧,行去给皇帝问个礼,然后到我这用早饭。”等到姚海棠给皇帝见了礼再回太后宫里时,宫里已经布了早饭来,太后拉着姚海棠一块儿坐下了,指着满桌子的菜说,“看,这一桌子里可有不少是你的菜谱,御厨房对你的手艺可推崇得很。”

伸脖子一看,果然挺多都是天然居里的菜谱,不过做得比天然居更精细一些,到底带了些皇家气象:“那是太后娘娘喜欢,我也喜跟着沾了太后娘娘的光嘛。”

“我还享了你的福呢,你送来的那小调味包,果然有用,炒出来的菜味道比从前还真是好一些。宫里试着配了,总没你配的那么好。”太后娘娘一边看着宫女布菜,一边跟姚海棠这么么说道。

太后不说外边儿发生的事,也不说其他,只说吃喝,这也是在缓解姚海棠的压力。太后总觉得这么个小姑娘,做做菜,鼓捣鼓捣东西就行了,修四仪八方台,开什么玩笑,就算能修也不能让自家的孙媳妇儿去修,那群人脑子是被狗啃了。

吃过了早饭,太后和姚海棠一块儿坐在小院儿的屋檐下,正当乌云收雨天边见了点儿阳光的时候。太后坐了好一会儿,茶都快喝丫大半盏时,才咳了一声进入正题:“怕吗?”

太后肯定地以为会听再姚海棠特坚定地说不怕.哪料得到姚海棠缩了缩脑袋看了眼四周后,特坚定地说:“我当然……怕了。”

这话惹得太后直瞪她,“傻话,这时候底气得足,遇上什么事儿都别怕,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儿,你只要记住别怕就先赢了一成。”

才一成……姚海棠苦着脸说,“我斗不过别人的,我不是那能谋善断的啊!”

她的话又招了个白眼,太后摇头说:“知道斗不过就不斗,拿自己的短处碰别人的长处,那不就能耐,叫合该蠢得去死。你不擅长斗,你说法让擅长斗的去斗,你身边可不缺少这样的人吧。”

不缺少才怪,自己身边就没一个擅长斗的,“我不明白。”

“老四聪明了一辈子,不争不斗却还是争斗过来的,怎么就偏偏遇上你了。”太后不解了,难道每个聪明人都会配这么一个有点儿傻的,“你暂时先别动,有时候就像你说过的那个故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现在可就是渔翁了。只不过到你这儿,那俩鹤蚌争的正是你,你不正好先串会儿渔翁,串得好了,那俩都是你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