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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226)+番外

原来是身份问题姚海棠对于这个倒是底气足,因为杜敬璋早给她铺垫好了,在他还在云泾河那会儿就开始铺垫了,甚至那会儿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不妥的,论身份,我也是启灵师啊,有官籍官册,及弁礼也是造了册的,各种条件都具备了,我又不缺什么。”

……

于是言行云不说话了,就让她这么认为吧,省得到时候杜敬璋回来怪他多嘴:“对对对,你什么也不缺,就是缺点儿心眼。”

“你才缺心眼呢。”姚海棠说罢坐下了,端起凉白开喝了口,然后又说道:“我看这里可真不错,要不是还得回四方堂我只想就这么待在这里算了。”

“等公子回来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到时候巴不得就跟在公子身边转悠一步都不愿意分离。”言行云这般说道。

说起杜敬璋,姚海棠却忽然叹了口气:“小言,我真的要嫁给杜敬璋啊……”

这话问得让言行云汗毛直竖,惊道:“你不嫁公子嫁谁,我倒想知道这天下谁这么大胆,居然还敢娶你。”

“啊呸,合着我就这么没人要。”

“不是,公子太能唬人。”

“那倒是……唉,我最近心里不是很踏实,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感觉不对劲。”姚海棠也难得找着个诉苦对象了,萧素和陈荣都快被她念叨得起茧子了。

她真的非常不安稳,可是又什么乱象的前兆都没有,陈荣和萧素都认为她简直是草木皆兵,他们俩都听到麻木了。

有时候麻木就是乱象的前兆,只是姚海棠没麻木,麻木了她身边的人……

178.情两难时

一至五月,便闻北边的战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杜敬璋每个月来一封的书信也就此断了,就是连太平院那边的信儿也都鲜少再送来,只是偶尔能听到军中的战报,这大概是边关和京城唯一传递消息的途径了。

五月的京城,夏意初见,绿荫幽凉之下,常能听着孩童背诵四季歌。

“一年有四季,春夏与秋冬,春天百花开满山,夏天绿荫蔽日长,秋天瓜果甜又香,冬天雪盖天地寒。”

“这些词儿写得真好……话说我要的五粮液怎么还不送得来,我想尝尝了,但是为什么庐山没有呢?”姚海棠听着十分感慨,她小时候可不是背这些又押韵又有意思的词儿长大的,怪不得人能写工整漂亮的诗词,她就能说个白话文呢。

一旁侍立着的是贺掌柜,听着姚海棠不时发两句牢骚,不由得笑道:“光是供京城都不足,更何况要送往各地,东家的酒炉就那么一个,别处也没有啊”

……

原来是没有蒸馏设备,她还说为什么产量这么少呢,光靠那个不日不夜也不够酒鬼们喝的。姚海棠想了想,跟贺文说道:“回头跟青苗说,让她把那几个酿酒的老师傅找来,我跟他们细说说怎么不用那酒炉也把酒做出来。”

只见贺文一愣,问道:“东家,不用那酒炉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跟你说了也没用,这事儿还是得跟老师傅们说才好。对了,新菜谱要上之前弄个品鉴会吧,让大家伙儿都来尝尝味儿,以后新菜谱推介都可以这么做。另外,***茶除了做三窨一提的,还可以五窨一提,甚至八窨一提,香气会更加醇厚温和一些。既然庐山一惯来是茶,那就把茶这文章好好做做。”姚海棠交待道。

贺文便点头应声:“是,东家,夏里开***的时候,一定选鲜开的花和上好的新茶来制***茶。不过东家,按这理儿是不是也能做旁的花茶,比如梅兰一类。”

这个姚海棠还真不知道,她一琢磨答道:“那我可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也不尽然是一定要我提了再做,我常年不在这边,也不能事事顾得周到,你上心些就是了。”

“是。”

忽地门外有一阵风吹来,卷着几朵初夏盛开的木梨花落了进来,随着木梨花一块儿进来的却是乔致安。贺文一见乔致安,行了礼就赶紧走了,姚海棠左右看看,也没别人了,看来就是来找自己的:“乔院长。”

“海棠姑娘。”乔致安依旧是那样的规矩有礼,依旧是那样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看向姚海棠的目光依旧隐含着一丝温和之意,只是乔致安要隐藏的东西,谁又能轻易看得出来。

“正好做了花果茶,乔院长喝一盏?”姚海棠不知道乔致安爱不爱喝,所以才问了一句,反正这东西杜敬璋是不肯喝的。

而乔致安只是接过茶盏抿了,眉头有些紧,姚海棠看着直乐,说:“不爱喝就别喝,我是由着自己喜好放的,他们沏茶去了,乔院长还是喝***茶好了。”

对她的话乔致安不发一言,只是放下茶盏后默默然地看着姚海棠,直把姚海棠看得胆颤心惊了他也没收回视线:“海棠姑娘,回去吧。”

疑惑地“嗯”了一声,姚海棠感觉这话来得没头没脑:“怎么了,乔院长怎么突然劝我回去,回四方堂吗?”

然而乔致安却摇头了,再说出话来时让姚海棠更加惊讶与意外:“回云泾河。”

“出什么事了吗?”姚海棠开始感觉到不安,她知道乔致安是典型的无事不来,当乔致安这么说的时候,她就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肯定是不好的事,她一想就想到杜敬璋身上去了:“是不是……是不是杜敬璋出什么了什么事?”

好在乔致安又摇头了,说道:“边关战事虽紧,但公子一切安好。”

既然杜敬璋没事,姚海棠心里就平稳多了:“那为什么劝我回云泾河?”

“不要问为什么,自此以后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做任何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过往。至于公子,一切尘埃落定后,公子是留京里或是去找你,自由公子自己选择。”乔致安没说什么事,只是坚定地叫姚海棠离开京城。

但姚海棠蔫能是个不追根究底的人,一件莫明其妙的事情总要事出有因,要不然她只怕很难接受:“也许是我这个人太无趣、太不知好歹,但是我不喜欢糊里糊涂地做一件事,这就好比吃了隔夜饭,滋味很不好,而且会拉肚子,既然会让心里和身体都不好受,那我可以选择不吃。”

这时上茶的小二来了,递给乔致安一盏***茶,淡淡浅浅的香气如阳光一般,在眉眼与呼吸间流转,青碧的茶汤随着热气泛泛而来。乔致安自茶气中抬起头来,隔着浅浅的氤氲之气看向姚海棠,竟觉眼睛有些酸涩:“有些事,我知道,但是必需看着它发生,不能干涉,不能阻止,更不能言明。让海棠姑娘离开,我也必需留一个假象在此,因为这件事事必需发生,因为有很多人再等这件事情的结局。一旦抛成水火,我怕保不住海棠姑娘。”

好晦涩的话,隐隐指着有什么事儿,而且她怎么听着乔致安像是非常关切呢?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乔致安又加了一句:“公子把海棠姑娘的安危托付于我,在公子回京之前,我不能让海棠姑娘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