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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189)+番外

可是黑衣人本来就在这儿守卫着他,怎么会走,于是杜敬璋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换个地方,还嫌不够显眼的。”

黑衣人这才一哄而散,留下青苗愣了愣神也赶紧溜了。

这时姚海棠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完了出来了,仍旧是俩麻花辫,只是她照镜子时不免要发愁,也不能老扎麻花辫啊。倒不是为什么女为悦己者荣什么的,而是这麻花辫只有萝莉才顶得,都十六了还顶麻花辫,她自己都觉得埋汰。

“呐,先把大氅披上。”姚海棠一只手拧着辫子,一只手把大氅递给了杜敬璋,其实她也想给人披上,可杜敬璋那身高,她要想披估计只能让杜敬璋蹲着了。

接了大氅依言披上,杜敬璋挑眉看着她说:“还是不会梳头?”

这话一问出来杜敬璋微微愣了愣,然后就见姚海棠凑上脸来,脸上满是娇滴滴的笑:“不会,要不要帮个忙什么的?”

“给你梳过吧。”杜敬璋都不问,直接就是肯定句了。

梳头时,还是那银梳,还是那一大一小两朵花的海棠花簪,甚至杜敬璋梳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发式,姚海棠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有些想哭。可到嘴边时却是甜甜软软的一笑,像棉花糖一样的笑容,衬着这海棠鬓倒是正好。

“慧思公主的事,由她去吧。”因为姚海棠已经想好主意怎么整了,所以不太希望杜敬璋插手,她好不容易发了回脾气,总得让她发个完整的呀只见杜敬璋顺手整了她的一缕头发,神态分外细致而温和,一抬眼看着她时却说道:“我从小和慧思算是一块长大的,她从小没了娘,养在母亲身边,跟别人比起来,我与她应当算是比较亲近的。但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地步,却不是谁亏欠了她,是她心里怨气太大。寻常的事,寻常的人哪能轻易成她过不去的坎……”

瞥了他一眼,姚海棠那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好几下后,问道:“你难道知道我想做什么?”

扶了她起来,杜敬璋仔细看了看,似乎对自己绾出来的发鬓很满意:“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的脾气我知道,你那脑子里能转出什么来我也能猜出一二。海棠,听话,别拿你这脑子跟慧思去拼,省着点闲心做点好吃好喝的比什么都强。”

瞧吧,这就十足拿她当吃货待了,姚海棠没好气地说道:“合着你就觉得我斗不过她呗,算了算了,你都这么瞧不起我了,那我就歇菜。横竖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其实也可以很聪明的。”

听着她答应了,杜敬璋又露出笑容来:“过几天有灯市,海棠可要一道去看?”

“这是在约我?”

“嗯。”

“好。”

……

然后两人莫明地相视一眼,忽而相对而笑,他们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和对方在一起时总能这么开心,总是能够笑出来。很明显,他们都很喜欢这种感觉,不是一刻的怦然心动,而是水一般的脉脉温情。

他们之间,总是如狂风骤雨之后见了海平天阔风浪静一般,宁静安稳且出尘得与世无争。

只是如今还在尘世里总是要争上一争的……“杜敬璋。”

“嗯,海棠。”

“不要对小言太苛刻了,在用情上面,他只是个傻子。”姚海棠就担心杜敬璋会连带着削言行云,虽然杜敬璋不好牵连旁人,但是杜敬璋通常会恨铁不成钢,就顺手一块给个教训。

这话,杜敬璋只答道:“他该吃个打,你放心,总是我左右的人,我会顾惜。”

至于怎么顾惜,那就看心情了

149.白眼狼

当姚海棠问到言相爷那些话的时候,杜敬璋好看的眉眼舒展得跟花儿一样,至于答案,杜敬璋说的是:“相爷觉得你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既然是从家庭生死安危来劝解小言,那将来也一定会从江山社稷方面着手来劝解我。这么看来,言相爷倒挺看重你。”

让姚海棠郁闷的是,什么时候就说到这些事上边儿去了,怎么就合好得自然而然了。好吧,虽然是她打定了主意要把杜敬璋拐走的,可眼下不是时机还不成熟么。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怎么就用上“合好”这个词儿了,真闹心“怎么又瞪上了,我哪说错了?”杜敬璋老觉得她一生气一瞪眼的时候就像是眉眼间有小火苗似的,扑棱棱着却只显得灵动。

“哪都没错,我乐意瞪你。”说完了姚海棠就想叹气,这话怎么听都是在发着娇嗔。

果然杜敬璋听了眉开眼笑,满面柔光地看着她:“那你坐着慢慢瞪,这样不累。”

这下不是黑衣人倒牙了,是姚海棠倒牙,这人怎么就能有这么酸的时候呢用完了早饭去普生器坊那边看百炼钢的进度,刘罗生那边场面火热,杜敬璋又非要一块儿去,到后来也只看了个囫囵就出来了。出了普生器坊姚海棠就寻思去南山窑看看,正好为过年专门烧制的釉里红要出窑了,去看看成品率怎么样。

到了南山窑,一众画师正在那儿描着花鸟小品、小副山水类的图案,其实就是几笔而已,却能让个素白的瓷器添几分趣味。画师们真精心画着,窑工和窑管都在盯着出釉里红的窑口,也没人来招呼姚海棠和杜敬璋。

“还记得釉里红吗?”姚海棠侧着脑袋问杜敬璋。

“宫里有。”

……

浪费表情

这时忽然有人看到了姚海棠,连忙上前来说:“东家也来了,正好来看看今天的釉里红开得怎么样……哟,这位是?”

敢情终于有人看见气场强大的杜敬璋了,姚海棠笑眯眯地不说话,原本以为杜敬璋会自我介绍来着。可她忘了一件事,杜敬璋可是皇子,到哪儿都没有自我介绍这一说,于是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窑里的管事一看,这二位一个是笑得灿烂,一个是满脸温柔之气,窑管顿时间觉得自己悟了:“唉呀,这莫不就是咱们未来的老爷。”

想得也太歪了,姚海棠瞪了管事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这是四公子。”

却见杜敬璋在一边是笑得特亲切,看那管事的眼神都特温和亲切:“不碍事。”

管事一听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大礼:“草民不知四公子到访,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管事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早想好了:“得,四公子是东家未来的夫婿,那天底下还有谁敢找东家的不是,四公子几个小冷眼儿就瞪死你们了。”

这一声招呼可好了,那边的画师们齐齐横眼看过来,等确认了是杜敬璋,有一个是一个放下手里的活儿连忙过来行礼。从众人的举动中看得出来,大家都杜敬璋还是诚心敬重的,就像言相爷说的:“尊重道统乃立朝之本。”

“都起吧。”杜敬璋既不拿架子,也不过分亲热,因为他知道这俩样都会让人不安。

众人在围观过了四公子的真人后,纷纷回到岗位上。

釉里红烧得算是比较成功,十成四,姚海棠自己烧也就十成七八的成功率,凭着她转述的能烧成这样,这群工匠果然是牛人捧了两花瓶回马车上,姚海棠就问杜敬璋:“回天然居用饭么?”